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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三:哲学为何? 哲学为何? 有时候邂逅多年未见的隔行的熟人,或外出参加学术会议在火车上面对健谈的同行者,对方往往会客气地询问: 您干什么工作?”当我说自己从事哲学研究时,问者先是茫然不解,继而发问:“哲学有什么用处?” 开始,我还详细地解释哲学是什么,它对社会文明,人类文化和个人心智健全发展的意义。听明白了的,似乎点 头称是:未听明白的,依旧如坠云里雾中。不过,他们末了还是要追问一句:“哲学到底有什么用处?”此时,我倒是 明白了:原来他们所谓的“用处”是指“实用”。或者说白了,是问晢学研究有什么看得见,摸得到的经济效益和物质 利益,而且巴不得就能立竿见影。 记得20世纪90年代初,我在《警惕市场对于自然辩证法研究的误导》一文中,曾经引用过日本哲学家中江兆民的 段话,来说明这个问题。中江说:“哲学不一定有显著的功效可以让人看见或听见,对于贸易的顺差逆差,银钱的松 紧,工商业的发展与否,等等,好像没有什么关系。然而国家没有哲学恰如客厅没有字画一样,不免降低了这个国家的 品格和地位:没有晢学的人民,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深沉和远大的抱负,而不免流于浅薄。” 中江的一席话可谓单刀直入,深中肯綮,但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振聋发聩的地步。近日,从海森伯的著作中再次 读到开普勒《宇宙的奧秘》第一版的献词。不知怎的,开普勒关于天文学的“用处”的真知灼见却震撼了我的心灵。为 了与读者共同分享开普勒的箴言,我不忍心对其加以裁剪,在此不妨当一回“文抄公”,整段地引用一下: “是呀,我们一定得像议论一道甜食值几个钱那样去评估神圣事物的价值吗?可是,你们也许会反驳道,当腹中空 空如也时,理解自然有什么好处,整个天文学又有何益?然而,有理性的人并不理睬无教养者因此而发出的要我们停止 这种研究活动的吵嚷。我们容许画家的存在,是因为他们并没有给我带来其他实惠。的确,他们的作品引起的欢乐不仅 有益于人类,而且也是人类的光荣。当我们允许耳目享受欢娱时,却嫉妒脑子享有自己高尚的乐趣,这该显得多么缺乏 教养,多么愚蠢啊!谁抨击这种乐趣就是抨击大自然本身,因为,从虚无中造出大自然的大慈大悲的造物主不是已经给 了每一创造物所需的一切,包括美观和极度的乐趣吗?难道他当时唯独把人—一全部创造物的冠首,造物主本人的形象 的脑子列为例外,使之不能享受欢乐吗?对呀,我们不问鸟儿唱歌具有什么有用的目的,因为它们被创造出来就是 为了唱歌,歌儿即是它们的乐趣。同样,我们不应该问为什么人脑要烦扰于探索苍穹之奧秘。造物主给我们的感官添上 脑子,这不仅是为了使人能因此而挣来谋生物品一一许多无理性灵魂的生物能更娴熟地从事这一切一一而且也是为了使 我们能够从双目所见到的事物中思索出其存在和变化的原因,即使这项工作可能并不具有更进一步的实用目的。正如人 类及所有其他生物的躯体都靠饮食维持一样,与其躯体很不相同的人的心灵,则似乎靠知性这种食物来维持丰富和助 长。所以,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者,无异于僵尸而不像活人。那么,正如大自然注意不使生物缺乏粮食一样,我们可以 理直气壮地说,自然现象那么多姿多彩,埋藏在天空里的珍宝如此丰富,这一定是为了使人类的脑子不致缺少新鲜养 料,使人类不致厌腻于旧事物或无所事事,并使他发现世界是一座永远开放的,发展其智慧的工场。” 开普勒接着引用了卢克来修的诗句:“快活的灵魂呵,第一个升入高空,它的责任就是揭开一切未解之谜。”案例三:哲学为何? 哲学为何? 有时候邂逅多年未见的隔行的熟人,或外出参加学术会议在火车上面对健谈的同行者,对方往往会客气地询问: “您干什么工作?”当我说自己从事哲学研究时,问者先是茫然不解,继而发问:“哲学有什么用处?” 一开始,我还详细地解释哲学是什么,它对社会文明,人类文化和个人心智健全发展的意义。听明白了的,似乎点 头称是;未听明白的,依旧如坠云里雾中。不过,他们末了还是要追问一句:“哲学到底有什么用处?”此时,我倒是 明白了:原来他们所谓的“用处”是指“实用”。或者说白了,是问哲学研究有什么看得见,摸得到的经济效益和物质 利益,而且巴不得就能立竿见影。 记得 20 世纪 90 年代初,我在《警惕市场对于自然辩证法研究的误导》一文中,曾经引用过日本哲学家中江兆民的 一段话,来说明这个问题。中江说:“哲学不一定有显著的功效可以让人看见或听见,对于贸易的顺差逆差,银钱的松 紧,工商业的发展与否,等等,好像没有什么关系。然而国家没有哲学恰如客厅没有字画一样,不免降低了这个国家的 品格和地位;没有哲学的人民,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深沉和远大的抱负,而不免流于浅薄。” 中江的一席话可谓单刀直入,深中肯綮,但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振聋发聩的地步。近日,从海森伯的著作中再次 读到开普勒《宇宙的奥秘》第一版的献词。不知怎的,开普勒关于天文学的“用处”的真知灼见却震撼了我的心灵。为 了与读者共同分享开普勒的箴言,我不忍心对其加以裁剪,在此不妨当一回“文抄公”,整段地引用一下: “是呀,我们一定得像议论一道甜食值几个钱那样去评估神圣事物的价值吗?可是,你们也许会反驳道,当腹中空 空如也时,理解自然有什么好处,整个天文学又有何益?然而,有理性的人并不理睬无教养者因此而发出的要我们停止 这种研究活动的吵嚷。我们容许画家的存在,是因为他们并没有给我带来其他实惠。的确,他们的作品引起的欢乐不仅 有益于人类,而且也是人类的光荣。当我们允许耳目享受欢娱时,却嫉妒脑子享有自己高尚的乐趣,这该显得多么缺乏 教养,多么愚蠢啊!谁抨击这种乐趣就是抨击大自然本身,因为,从虚无中造出大自然的大慈大悲的造物主不是已经给 了每一创造物所需的一切,包括美观和极度的乐趣吗?难道他当时唯独把人——全部创造物的冠首,造物主本人的形象 ——的脑子列为例外,使之不能享受欢乐吗?对呀,我们不问鸟儿唱歌具有什么有用的目的,因为它们被创造出来就是 为了唱歌,歌儿即是它们的乐趣。同样,我们不应该问为什么人脑要烦扰于探索苍穹之奥秘。造物主给我们的感官添上 脑子,这不仅是为了使人能因此而挣来谋生物品——许多无理性灵魂的生物能更娴熟地从事这一切——而且也是为了使 我们能够从双目所见到的事物中思索出其存在和变化的原因,即使这项工作可能并不具有更进一步的实用目的。正如人 类及所有其他生物的躯体都靠饮食维持一样,与其躯体很不相同的人的心灵,则似乎靠知性这种食物来维持丰富和助 长。所以,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者,无异于僵尸而不像活人。那么,正如大自然注意不使生物缺乏粮食一样,我们可以 理直气壮地说,自然现象那么多姿多彩,埋藏在天空里的珍宝如此丰富,这一定是为了使人类的脑子不致缺少新鲜养 料,使人类不致厌腻于旧事物或无所事事,并使他发现世界是一座永远开放的,发展其智慧的工场。” 开普勒接着引用了卢克来修的诗句:“快活的灵魂呵,第一个升入高空,它的责任就是揭开一切未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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