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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像神秘主义者那样完全消极地凭直觉感受神圣的统一”。你去找德国人聊天,他们在言 谈之中常常不经意地就把一些生活现象上升到了概念和理论的高度,把理论放到了前面,要 在理论的高度上同你辩论。这造成一种我们很不熟悉的话语场景,因为在德国人的头脑里 事,物的分类很细,概念很明确,一项一项用逻辑串连起来的概念是不容轻易混淆的。这种 情况令我们想起西方人对于科学的理解,对他们来说,科学不是要把事物综合起来,反而是 要把它们先分开,认为只有在这样的基础上才能够进行分析。因此,科学就是学科的意思 即把事物分门别类,分得很细,然后再一个科目、一个科目地进行深究。科学这个词一传到 中国来,就变成了一种综合性质的东西了。科学被亲切地称为“赛先生”,一下子就成了 个信仰的口号,变成了一个统一的、与生活很近的事物了。西方科学的分析和形而上的理论 观,其好处就是思想总是走在时间的前面。但是,这也会带来一种结果,即哲理与现实脱节, 事物容易根据晢理来塑造,而不是根据经验来提炼。结果,就会造成制度上的僵化和思想上 冲击力的泛滥。 虽然这种科学道路并不妨碍人们认识真理,但也很容易造成两种影响:一是西方文化中 缺乏东方那样的普遍的、无声无言的文化规则的控制,规劝和舆论监督,在西方的影响力远 远不如在东方。作为一种被动的反应,西方人却能够较早地走上依靠强硬法律来规范行为的 道路。第二种结果是生活层面上文化控制比较松动,这使得人的个性充分展开,每个人都非 常强调自我的独特性,都觉得自己非常强,要求世界围绕着自己来旋转。弗洛伊德的学说中 充满着对于自我、他我、超我的诠释,在我看来,这确实是符合西方社会生活现实的。 在西方人看来,人类世界的变迁每一分钟都是新鲜的、前所未有的,社会是众多的自我 和众多的横向化利益集团的聚合,常常根据契约来确定互动关系。人的社会活动确实会对社 会的发展产生作用,但这与中国传统社会中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纵向结构,是完全 不同的。 个人和小集团的力量很强,结果容易形成某一个集团对于另一个集团的互动作用,对于 一个企业来说,就是一种民主协商制度。这种制度是建立在横向的社会建构之上的,社会的 真实存在于各种职业集团的互动和反馈之中。 中古欧洲的社会中有三种人,一种叫做工的,一种叫祈祷的,还有一种叫打仗的,基本 结构如此,要人们突破这种结构来实现社会流动显得困难。农民去当僧侣,那要学习很多东 西,并非易事,同样贵族要去当僧侣,那么他首先也必须放弃许多世俗的东西 所以,对于西方的社会,比较适合用结构功能的视野来观察之:比如有人把劳作者比喻 为心肺,把战士比作手臂或大腿。还应当补充说,研究欧洲的中世纪史,用结构功能的方法 比较妥善,而用一体化的方法来进行研究,障碍就多来些。这里要重视的一种情况,就是每 个集团都有每个集团的语言、价值、文化表象、思维行动和行动方式,法国年鉴学派的第三 代学者现在正兴致勃勃地研究村社结构和农民文明,他们发现,即使都是农民,但每个村子 也往往自成一体,要“以小见大”、“一滴水见太阳”,在这里似乎是行不通的。 无论就事实的本身而言,还是就我们对于事实的认识而言,断裂性的发展和各地人们状 况之间的差异性很强,很容易造成文明的断裂性和事物的革命性推进。这种发展势必碰出火 花,带给西方社会许多新思想、新发明,新策略、新文化。 从这个意义上看,重视不确定性确实是西方人探索知识的认识论基础。浪漫主义者很任 性,同时任性也可以带来浪漫主义,两者相通之处就是想像一个不确定的宇宙。如果作为整 体文明的认知行为,这就很容易带来一种扩张性。古代的希腊文明虽然很弱小,但是这几十 万人却总有一种危机和焦虑,常在自己力量不很强大的状况下进行扩张。对于西方的扩张我 们持反对态度,但对西方文明扩张时的一些特点我们必须加以重视。西方扩张的特点之一就 是不计成本,例如古代希腊文明非常脆弱,却会不计成本地向四邻扩张,体现出一种任性的 (英)阿诺德·汤卤比《历史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中文版427页只能像神秘主义者那样完全消极地凭直觉感受神圣的统一”。1 你去找德国人聊天,他们在言 谈之中常常不经意地就把一些生活现象上升到了概念和理论的高度,把理论放到了前面,要 在理论的高度上同你辩论。这造成一种我们很不熟悉的话语场景,因为在德国人的头脑里, 事,物的分类很细,概念很明确,一项一项用逻辑串连起来的概念是不容轻易混淆的。这种 情况令我们想起西方人对于科学的理解,对他们来说,科学不是要把事物综合起来,反而是 要把它们先分开,认为只有在这样的基础上才能够进行分析。因此,科学就是学科的意思, 即把事物分门别类,分得很细,然后再一个科目、一个科目地进行深究。科学这个词一传到 中国来,就变成了一种综合性质的东西了。科学被亲切地称为“赛先生”,一下子就成了一 个信仰的口号,变成了一个统一的、与生活很近的事物了。西方科学的分析和形而上的理论 观,其好处就是思想总是走在时间的前面。但是,这也会带来一种结果,即哲理与现实脱节, 事物容易根据哲理来塑造,而不是根据经验来提炼。结果,就会造成制度上的僵化和思想上 冲击力的泛滥。 虽然这种科学道路并不妨碍人们认识真理,但也很容易造成两种影响:一是西方文化中 缺乏东方那样的普遍的、无声无言的文化规则的控制,规劝和舆论监督,在西方的影响力远 远不如在东方。作为一种被动的反应,西方人却能够较早地走上依靠强硬法律来规范行为的 道路。第二种结果是生活层面上文化控制比较松动,这使得人的个性充分展开,每个人都非 常强调自我的独特性,都觉得自己非常强,要求世界围绕着自己来旋转。弗洛伊德的学说中 充满着对于自我、他我、超我的诠释,在我看来,这确实是符合西方社会生活现实的。 在西方人看来,人类世界的变迁每一分钟都是新鲜的、前所未有的,社会是众多的自我 和众多的横向化利益集团的聚合,常常根据契约来确定互动关系。人的社会活动确实会对社 会的发展产生作用,但这与中国传统社会中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纵向结构,是完全 不同的。 个人和小集团的力量很强,结果容易形成某一个集团对于另—个集团的互动作用,对于 一个企业来说,就是一种民主协商制度。这种制度是建立在横向的社会建构之上的,社会的 真实存在于各种职业集团的互动和反馈之中。 中古欧洲的社会中有三种人,一种叫做工的,一种叫祈祷的,还有一种叫打仗的,基本 结构如此,要人们突破这种结构来实现社会流动显得困难。农民去当僧侣,那要学习很多东 西,并非易事,同样贵族要去当僧侣,那么他首先也必须放弃许多世俗的东西。 所以,对于西方的社会,比较适合用结构功能的视野来观察之:比如有人把劳作者比喻 为心肺,把战士比作手臂或大腿。还应当补充说,研究欧洲的中世纪史,用结构功能的方法 比较妥善,而用一体化的方法来进行研究,障碍就多来些。这里要重视的一种情况,就是每 个集团都有每个集团的语言、价值、文化表象、思维行动和行动方式,法国年鉴学派的第三 代学者现在正兴致勃勃地研究村社结构和农民文明,他们发现,即使都是农民,但每个村子 也往往自成一体,要“以小见大”、“一滴水见太阳”,在这里似乎是行不通的。 无论就事实的本身而言,还是就我们对于事实的认识而言,断裂性的发展和各地人们状 况之间的差异性很强,很容易造成文明的断裂性和事物的革命性推进。这种发展势必碰出火 花,带给西方社会许多新思想、新发明,新策略、新文化。 从这个意义上看,重视不确定性确实是西方人探索知识的认识论基础。浪漫主义者很任 性,同时任性也可以带来浪漫主义,两者相通之处就是想像一个不确定的宇宙。如果作为整 体文明的认知行为,这就很容易带来一种扩张性。古代的希腊文明虽然很弱小,但是这几十 万人却总有一种危机和焦虑,常在自己力量不很强大的状况下进行扩张。对于西方的扩张我 们持反对态度,但对西方文明扩张时的一些特点我们必须加以重视。西方扩张的特点之一就 是不计成本,例如古代希腊文明非常脆弱,却会不计成本地向四邻扩张,体现出一种任性的 1 (英)阿诺德·汤卤比《历史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 年中文版,427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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