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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社会和人类学科的科学标准 读了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大会关于决定开展调查的通知,甚觉为之不安,甚至为之不悦。 笔者但愿这一表白不至于和通知格格不入。据笔者之见,在文件中以巨大的热情盛赞这项计 划的地方,一方面对“社会和人文科学领域的主要研究趋势”表示了兴趣,另一方面,却全 然不提这些科学遭遇到的忽视,两者之间的反差之强烈实在是太大了。 尽管这种良好愿望好得出乎意料,但实际上是不切实际的,因为它只在国际层面上提出 来,在这个层面上是不可能拥有任何手段来进行直接干预的。倒不如不要这样张扬,在国家 的层面上表达这种愿望会有效得多。国家可以为分散的研究者提供一个工作场所。研究人员 经常因为缺少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几平方米的空间这些让他们能好好工作的必不可少的条 件,也因为没有图书馆或图书馆不够用以及资金短缺而灰心丧气。只要我们还没有摆脱这些 困境,我们便总感觉到,当代社会对于社会和人文科学应有地位的问题又一次没有得到公正 的解决。我们选择了从原则上来满足他们,而不是实际上的满足;并且以他们毕竟存在着这 种假象来安慰自己,而不是为他们生存下去提供途径而办些实事 如果国家和国际当局无意强调研究人员自己去承当他们在研究中本来毫无疑问会去承 当的责任,也许问题还不至于那么严重,最多也不过是又一次失去的机会。第一,因为这主 要是提供了一种借口,据此而答应给他们一些非必要的东西以取代他们真正需要的东西:第 ,由于号召他们积极参与,所以一一除非甘心被指斥为不负责任一一他们便不得不接受指 示,将(已经由于要他们自己去克服物质困难而耗费殆尽的)时间花费到一项其理论价值尚 未确定的工作中去 在硬科学的领域,人们是不会就其研究趋势所作的先行调査提出这些疑问的。但那里的 情况是不同的,它们已经存在了这么长的时间,它们已经提供了关于其价值的无数令人信服 的证据,因此,它们的存在的事实是无庸置疑的。它们没有需要通过对话解决的问题。由于 它们是存在的,因此,问一下它们做了些什么,并描述它们是怎么做的,这样去问、去描述 是合理的 人们也会同意,出于事业的目的,把硬科学和一个类型不同的研究,即“社会和人文科 学”之间的一些相似的东西引入国家和国际机构是很容易的,这样名称问题也简单化了,而 教师、研究人员和行政人员,由于他们在其中之一的领域里投入了相应的时间,在物质和道 义上的平等待遇便也得到了保障。 当实际的推论过程(我们务必不要对它们是依据于行政常规这个事实视而不见)达到追 求职业利益待遇的最终结论时,疑问便油然而生,除非我们对思想的懒惰掉以轻心。本文作 者已将毕生献给社会和人文科学的实践,但是笔者感到,承认在它们和硬科学之间并不存在 种可以自称的一致性:后者是科学,前者则不是,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如果它们还是 被冠以一个相同的名称,那是由于语义的杜撰,是还缺乏确证的哲学上的愿望。因此,所谓 两种调查之间的类似,哪怕只是说法上的类似,也是与想象中的实际情况不符的 现在让我们首先尝试来较为精确地限定,在两种情况下运用“科学”一词的原则上的不 原文出自 Claude lvei-Strauss著 Structural Anthropology, olume( Allen lane, Penguin books ltd, 1973)pp28831:中译选自俞宣孟等译《结构人类学》第二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年)第320-43页 本章最初以《社会和人文学科的科学标准》为题,发表于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的《国际社会科学杂志 第ⅹⅥI卷,NO4(1964),第579-597页, C UNESCO,1964,兹经允许,重印于此。根据联合国科教 文组织大会的决定,在对自然科学作了考察之后,要把关于主要研究趋势的调查扩大到社会和人文科学 本文就是针对初步调查的答复38.3 社会和人类学科的科学标准* 读了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大会关于决定开展调查的通知,甚觉为之不安,甚至为之不悦。 笔者但愿这一表白不至于和通知格格不入。据笔者之见,在文件中以巨大的热情盛赞这项计 划的地方,一方面对“社会和人文科学领域的主要研究趋势”表示了兴趣,另一方面,却全 然不提这些科学遭遇到的忽视,两者之间的反差之强烈实在是太大了。 尽管这种良好愿望好得出乎意料,但实际上是不切实际的,因为它只在国际层面上提出 来,在这个层面上是不可能拥有任何手段来进行直接干预的。倒不如不要这样张扬,在国家 的层面上表达这种愿望会有效得多。国家可以为分散的研究者提供一个工作场所。研究人员 经常因为缺少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几平方米的空间这些让他们能好好工作的必不可少的条 件,也因为没有图书馆或图书馆不够用以及资金短缺而灰心丧气。只要我们还没有摆脱这些 困境,我们便总感觉到,当代社会对于社会和人文科学应有地位的问题又一次没有得到公正 的解决。我们选择了从原则上来满足他们,而不是实际上的满足;并且以他们毕竟存在着这 种假象来安慰自己,而不是为他们生存下去提供途径而办些实事。 如果国家和国际当局无意强调研究人员自己去承当他们在研究中本来毫无疑问会去承 当的责任,也许问题还不至于那么严重,最多也不过是又一次失去的机会。第一,因为这主 要是提供了一种借口,据此而答应给他们一些非必要的东西以取代他们真正需要的东西;第 二,由于号召他们积极参与,所以——除非甘心被指斥为不负责任——他们便不得不接受指 示,将(已经由于要他们自己去克服物质困难而耗费殆尽的)时间花费到一项其理论价值尚 未确定的工作中去。 在硬科学的领域,人们是不会就其研究趋势所作的先行调查提出这些疑问的。但那里的 情况是不同的,它们已经存在了这么长的时间,它们已经提供了关于其价值的无数令人信服 的证据,因此,它们的存在的事实是无庸置疑的。它们没有需要通过对话解决的问题。由于 它们是存在的,因此,问一下它们做了些什么,并描述它们是怎么做的,这样去问、去描述 是合理的。 人们也会同意,出于事业的目的,把硬科学和一个类型不同的研究,即“社会和人文科 学”之间的一些相似的东西引入国家和国际机构是很容易的,这样名称问题也简单化了,而 教师、研究人员和行政人员,由于他们在其中之一的领域里投入了相应的时间,在物质和道 义上的平等待遇便也得到了保障。 当实际的推论过程(我们务必不要对它们是依据于行政常规这个事实视而不见)达到追 求职业利益待遇的最终结论时,疑问便油然而生,除非我们对思想的懒惰掉以轻心。本文作 者已将毕生献给社会和人文科学的实践,但是笔者感到,承认在它们和硬科学之间并不存在 一种可以自称的一致性:后者是科学,前者则不是,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如果它们还是 被冠以一个相同的名称,那是由于语义的杜撰,是还缺乏确证的哲学上的愿望。因此,所谓 两种调查之间的类似,哪怕只是说法上的类似,也是与想象中的实际情况不符的。 现在让我们首先尝试来较为精确地限定,在两种情况下运用“科学”一词的原则上的不 * 原文出自 Claude Lvéi-Strauss 著 Structural Anthropology, Volume Ⅱ (Allen Lane, Penguin Books Ltd, 1973),pp.288-311;中译选自俞宣孟等译《结构人类学》第二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 年)第 320-43 页。 本章最初以《社会和人文学科的科学标准》为题,发表于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的《国际社会科学杂志》 第 XVI 卷,NO.4(1964),第 579—597 页,c UNESCO,1964,兹经允许,重印于此。根据联合国科教 文组织大会的决定,在对自然科学作了考察之后,要把关于主要研究趋势的调查扩大到社会和人文科学, 本文就是针对初步调查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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