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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摸索一种自我确立的主体力量,这背后,是叶弥通息的伦理姿态出场,从旁加以冷静观察或理性说服;又 过文学想象与世界发生关联时所承受的障碍,是“弟弟”由于“兄/姐”毕竟不同于高高在上的家长,往往能更体 /叶弥的心灵空间与外部现实在整合过程中留下的 贴“弟弟”的困境。比如在《醒来吧,弟弟》中,“哥哥”是虽 道道磨蚀的痕迹。无论是在今天的文学还是现实中,这经劫难但信念不变的知识分子,“弟弟”则是精神颓丧满 种焦虑与障碍都已渐行渐远,整合过程已然完成、连摩腹牢骚的前红卫兵,小说讲述的是前者作为启蒙者一方 擦的痕迹都不复存在。在一个“弟弟”被治愈后的年代如何在“文革”之后,对发生信仰危机的虚无者展开“治 里,我们看到“暂时坐稳了奴隶”后的自鸣得意,有时也疗”。其次在这一人物关系结构中,“弟弟”往往是有待拯 有焦虑发生,那是在攘臂争先充当成功人士后备军的途救的“问题个人”,有着极强的“可变性”,他们的“价值观 中,时或遭遇的不平。而成功人士—比如《成长如蜕》和生活方式尚未牢固确立”,“精神在无边的荒野中摸索 中的父亲—恰恰是当年“弟弟”试图挑战的对象。 自由、困惑和犹豫”,大多拨动人心弦。而这一拯救的 今天是一个盛行忧伤的年代,但是小清新式的忧过程和结果——不管是《醒来吧,弟弟》中敷衍的“治疗” 伤和弟弟身上的焦虑,在根子上就天差地别。与前者 (将青年自身意义、价值,与外在规定性、历史目的论简 体同生的是自恋,“蜷缩在自身生存的内部,以私我的情单挂靠),抑或《成长如蜕》中左冲右突而最终被制 感、原欲和利害为其全部世界,社会、历史和精神性被封服——皆意味深长,深刻昭示出不同语境中人们的情感 闭在个体生存之外”;有谁会像“弟弟”那样真诚而痛态度、思想观念如何与历史条件、时代主题互动。我会将 苦地去思索“让天下的人都幸福”。于是“忧伤”就粉墨登这一课题留待以后展开。 场,沉溺于淡淡的忧伤情绪中,正可以此作为拒绝担当 大凡描述青春的小说都会采取“艺术小说 的借口,同时换回虚伪的治愈。无须让生命悸动的痛感“这是一种关于诗人和世界的故事,而其中的诗人永远 来校正自己,也无须在黑暗的长旅中左冲右突,这是 敏感而正确,世界却总是迟钝而错误”——的模式, 个“诸神归位”的时代,对于年轻人来说,在早己熟稔成《成长如蜕》不在此列。“弟弟”的思维和行事聚集着致命 人社会的铁律之后,选择哪条路已经不是问题,问题是缺陷,一再犯错。就比如上文中提及那个逃亡去西藏的 在这条路上走多远、挤掉多少人、超过多少人。由此来丈情节,对青年文化心理的弱点简直一击中的:总是憧憬 量,当年“弟弟”支付的代价既惨重又愚蠢,可是没有了 个远方的世界,在其间寄托乌托邦想象;当下的生活 那场围捕所留下的血痕,所谓的“治愈”必然是轻飘的。以及这个生活环境中的制度、道德习惯等等一切,每每 今天年轻读者在遭遇“弟弟”时的惊愕可能正在于此,这不尽如人意,自己置身的现实社会总是“异己”的;而激 是一个不被虚伪的治愈所消费的人物。 烈的自由意志所驱使的界外感(“我不在丑恶的环境 尤其站在今天回望,“弟弟”当年抵死顽抗的那股中”)、抽身感(“我与这个环境无关”)、那种腾云驾雾的 力量,现在已经无孔不入地充塞在社会任何一个角落,姿态,又使得其超越性的乌托邦理想根本无法在一个具 有时甚至荒唐到敲开你家的门,理直气壮地要求你出让体、日常、切身的工作与生活情境中安放、落实。但这并 心爱的那株桃树(《向一棵桃树致敬》,2007年)……“弟不是说安分就好,超越性的向度就得闭塞。尤其这些品 弟”曾经像堂吉诃德冲向风车那般向着这股蛮橫的力量质、特性在今天正在日渐稀缺· 说不,他不轻易让渡内心坚守的空间,在抚今追昔中“弟 《明月寺》(2003中一个细节,“我”到寺里“想求一 弟”当年的身影真是弥足珍贵、也让人心痛。 支签,关于爱情的签”。薄师傅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 我把这一节的标题拟作“与‘弟弟’重逢”,不仅是候,也像你这样喜欢泾渭分明。”这句话,简直就是叶弥 要在社会变迁的背景中以“回望”的视角来把握“弟弟”对她的读者尤其是年轻读者说的。在《成长如蜕》里,根 的独特性,同时也主张:这一独特性不妨置放到文学史本无法用以往“泾渭分明”的态度来面对“弟弟”。说实 的人物形象长廊中来考察。“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现代话,我无法把“弟弟”作为一个研究对象,置身事外、平心 文学的形象世界,主要是青年的世界”,在这一形象世静气地拉开一段距离来加以考察。我总在想,对待“弟 界中,以“弟弟”为主人公或主题意象,就构成一个绵延弟”这个人物,如果我能够有“泾渭分明”的立场与勇气, 不辍的重要子类目。远的不说,在我有限的视野内,刘心站在哪一边都无所谓。比如,我就坚定地支持“弟弟”, 武《醒来吧,弟弟》、叶弥《成长如蜕》路内《阿弟,你慢慢“弟弟”一点没有错,举世皆浊你独清,你在捍卫人类最 跑》、黄咏梅《表弟》等已可构成值得探究的文学形象谱宝贵、在今天也最稀少的品质、价值。面对小说的结尾 系。这一类形象之所以有意味,首先是“兄/姐一弟”人我们就应该勇敢的指责:这看似劫后余生的大彻大悟其 物关系结构的特殊。“兄长¨或¨姐姐¨往往以颇有家庭气实掩盖着投降和妥协。反过米也可以,就认为“弟弟”是 绿色批评/[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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