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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伊昔三边,久留四战;胡雾连天,征旗拂日;时闻坞笛,边听塞笳;或乡思凄然, 或雄心愤薄。是以沈吟短翰,补缀庸音,寓目写心,因事而作。”(《答张缵谢示集 书》)萧子显说:“追寻平生,颇好辞藻,虽在名无成,求心已足。若乃登高目极,临水 送归,风动春朝,月明秋夜,早雁初莺,开花落叶,有来斯应,每不能已也。”(《自 序》)沈约《武帝集序》说:“至于春风秋月,送别望归,皇王高宴,心期促赏,莫不超 挺俊兴,浚发神衷。"这些话,粗看精神相同,都是在讨论文学创作如何发生,如何从物 →心→文的。因此不少研究者就笼而统之地将此称之为"物感'说。其实,假如仔细辨察的 话,就会发觉各家的角度和侧重是并不相同的。 在这里,钟嵘的观点就明显地与众不同。他尽管也关注到了文学创作由物→心→文 的全过程,也强调过诗歌创作的主要特点是"吟咏情性”,心(即情性)在创作中具有重要 才摇荡性情',心对于物而言,完全是被动的;二、他的逻辑轨迹即是从物→心→文单方 向进行的。因此,假如用物感'说来概括钟嵘的这种观点的确是比较合适的。长期以来, 由于这种观点强调了客观世界的第一性,因而往往被赞以符合唯物主义的反映论而备受 青睐。 与钟嵘不同的是,从《乐记》始,中经刘勰等阐发,多数理论家是站在以人”为本位 的立场上,以“人心、情性”为中心,逐步注意双向地观照物←→心(情性)←→文的创 作发生的全过程。在这里,实际上存在着两层关系:一是心与物的关系,二是心与文的 关系。假如借用刘勰的话来说,也就是“感物和"吟志两个层次。在“感物阶段,他们不 否认物的第一性,肯定“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物色之动,心 亦摇焉”。但值得注意的 是,他们并不就此认为“人心之动完全是消极被动的,不是如钟嵘所说的只是出于“物之 感人”,而是重视人主动、积极地去“感物”,强调感于物而动”。这也就是说,一、承认世 界万事万物中只是有心,即有情性的“人才能去感物和被物感动,所谓应物斯感'的前提 即是“人禀七情 承认人是能动的,是以“人”为本位去感物”,而不是从物的角度 来感人”。这正如孔颖达《诗大序正义》所说:“诗者,人志意之所之适也。….志之所 适,外物感焉。”浏勰所说的“目既往还,心亦吐纳”,也都突出了心的主动性。也正因为 由人主动地去感物,也就能使物带上不同的色彩。这用梁启超的话来说,就犹如"戴绿眼 镜者,所见物一切皆绿;带黄眼镜者,所见物—切皆黄。口含黄莲者,所食物一切皆 苦;口含蜜饴者,所食物一切皆甜”(《自由书·惟心》)。总之,在心与物的关系中,人 与物是交相作用的,而人又是处于中心和主动、积极的地位。正如《乐记》所说的:“其 本在人心之感于物也 中国古代的这种感物”论,是建立在人具有天赋的心理感受功能的基础之上的。《乐 记乐本》云 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 后朱熹对此作了如下的申述 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夫既有欲矣,则不能无思;既有思 矣,则不能无言;既有言矣,则言之所不能尽而发于咨嗟咏叹之馀者,必有自然之音响 节奏,而不能已焉。此诗所以作也 在中国古人看来,人的本性是“生而静的。这就是说,人的心理在无外物刺激的状态下, 是无情无思,无欲无念,波平如镜的。一旦遇外物的刺激触发,静态的心理就会自然地 产生种种对应的情感思绪。因而,感物而生情,是人的天赋的心理本能,并不需要后天 特别的培养。正是基于这种心理功能,人才能够"应物斯感,“有触则动",才物色相召 人谁获安”,才能物我双会,心物交融。因而,中国古代的感物论是以人的心理本能为基 出的 显然,这种以心为本的“感物论有别于雄霸西方理论界二千多年的“摹仿"说。摹仿论 者认为人具有摹伉的本能,不论如亚里斯多德主张文艺作品是对现实的摹仿,还是如柏 拉图认为文艺是对理念的摹仿,都并不强调主体情感在创作中的作用。与此同时,“感 物论又不同于西方康德、黑格尔到立普斯的生气灌注的原则”和ˆ移情说”,因为并不是只倾。伊昔三边,久留四战;胡雾连天,征旗拂日;时闻坞笛,边听塞笳;或乡思凄然, 或雄心愤薄。是以沈吟短翰,补缀庸音,寓目写心,因事而作。”(《答张缵谢示集 书》)萧子显说:“追寻平生,颇好辞藻,虽在名无成,求心已足。若乃登高目极,临水 送归,风动春朝,月明秋夜,早雁初莺,开花落叶,有来斯应,每不能已也。”(《自 序》)沈约《武帝集序》说:“至于春风秋月,送别望归,皇王高宴,心期促赏,莫不超 挺俊兴,浚发神衷。”这些话,粗看精神相同,都是在讨论文学创作如何发生,如何从物 →心→文的。因此不少研究者就笼而统之地将此称之为“物感”说。其实,假如仔细辨察的 话,就会发觉各家的角度和侧重是并不相同的。 在这里,钟嵘的观点就明显地与众不同。他尽管也关注到了文学创作由物→心→文 的全过程,也强调过诗歌创作的主要特点是“吟咏情性”,心(即情性)在创作中具有重要 的中介作用。但是,一、他的逻辑起点是“气”,是“物”,是客观世界,因“物之感人”, 才“摇荡性情”,心对于物而言,完全是被动的;二、他的逻辑轨迹即是从物→心→文单方 向进行的。因此,假如用“物感”说来概括钟嵘的这种观点的确是比较合适的。长期以来, 由于这种观点强调了客观世界的第一性,因而往往被赞以符合唯物主义的反映论而备受 青睐。 与钟嵘不同的是,从《乐记》始,中经刘勰等阐发,多数理论家是站在以“人”为本位 的立场上,以“人心”、“情性”为中心,逐步注意双向地观照物←→心(情性)←→文的创 作发生的全过程。在这里,实际上存在着两层关系:一是心与物的关系,二是心与文的 关系。假如借用刘勰的话来说,也就是“感物”和“吟志”两个层次。在“感物”阶段,他们不 否认物的第一性,肯定“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物色之动,心亦摇焉”。但值得注意的 是,他们并不就此认为“人心之动”完全是消极被动的,不是如钟嵘所说的只是出于“物之 感人”,而是重视人主动、积极地去“感物”,强调“感于物而动”。这也就是说,一、承认世 界万事万物中只是有心,即有情性的“人”才能去感物和被物感动,所谓“应物斯感”的前提 即是“人禀七情”;二、承认人是能动的,是以“人”为本位去“感物”,而不是从物的角度 来“感人”。这正如孔颖达《诗大序正义》所说:“诗者,人志意之所之适也。……志之所 适,外物感焉。”刘勰所说的“目既往还,心亦吐纳”,也都突出了心的主动性。也正因为 由人主动地去感物,也就能使物带上不同的色彩。这用梁启超的话来说,就犹如“戴绿眼 镜者,所见物一切皆绿;带黄眼镜者,所见物一切皆黄。口含黄莲者,所食物一切皆 苦;口含蜜饴者,所食物一切皆甜”(《自由书·惟心》)。总之,在心与物的关系中,人 与物是交相作用的,而人又是处于中心和主动、积极的地位。正如《乐记》所说的:“其 本在人心之感于物也。” 中国古代的这种“感物”论,是建立在人具有天赋的心理感受功能的基础之上的。《乐 记·乐本》云: 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 后朱熹对此作了如下的申述: 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夫既有欲矣,则不能无思;既有思 矣,则不能无言;既有言矣,则言之所不能尽而发于咨嗟咏叹之馀者,必有自然之音响 节奏,而不能已焉。此诗所以作也。 在中国古人看来,人的本性是“生而静”的。这就是说,人的心理在无外物刺激的状态下, 是无情无思,无欲无念,波平如镜的。一旦遇外物的刺激触发,静态的心理就会自然地 产生种种对应的情感思绪。因而,感物而生情,是人的天赋的心理本能,并不需要后天 特别的培养。正是基于这种心理功能,人才能够“应物斯感”,“有触则动”,才“物色相召, 人谁获安”,才能物我双会,心物交融。因而,中国古代的感物论是以人的心理本能为基 础的。 显然,这种以心为本的“感物”论有别于雄霸西方理论界二千多年的“摹仿”说。摹仿论 者认为人具有摹仿的本能,不论如亚里斯多德主张文艺作品是对现实的摹仿,还是如柏 拉图认为文艺是对“理念”的摹仿,都并不强调主体情感在创作中的作用。与此同时,“感 物”论又不同于西方康德、黑格尔到立普斯的“生气灌注的原则”和“移情说”,因为并不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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