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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个男人那样去战斗,去压抑甚至扼杀自己情感性的因素(无论是面对杀戮的 犹豫,对牺牲的同情和伤感,还是对文泰的爱情) 《花木兰》(2009)在塑造花木兰时似乎使其失去了女性特征,但这不是影片 的失误,而是从一个侧面呈现了战争的残酷:先是将本应不属于战争的木兰卷入 战争,又在战争中窒息木兰的同情、善良,以及女性情感 注意木兰回家后 对着镜子里自己老去的容颜所流露岀的那一缕难以察觉的失落与感伤,与《木兰 辞》中木兰回家后对镜贴花黄ˆ的欣喜相比较,凸显的是战争对女性青春和幸福的 戕害 《花木兰》(2009)虽然书写了花木兰的成长,但并没有融注个人英雄主义的 豪迈与张扬,而是飘浮着无言的沉重与悲凉。因为,花木兰出征的主观意愿并非 追求功名,她的“成长也是在一种被动的姿态下(对责任的担当)不自觉地完成 的,这使花木兰常用一种悲悯的眼光去看待战争中的血腥与惨烈,也使她用一种 透彻的从容去面对功成名就的显赫。在这一点上,《花木兰》与《墨攻》、《赤 壁》等影片有相通之处 或许是出于对海外市场的考虑,近年中国的古装大片都热衷于用传统 的瓶ˆ装西方的酒。如《满城尽带黄金甲》(2006,导演张艺谋,情节类似于曹 禺的话剧《雷雨》),仅将中国民族文化外化为一些宫廷仪式、服饰和建筑,而 人物之间的情感纠葛全然是西化的。还有《夜宴》(2006,导演冯小刚),显然 脱胎于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影片中虽然有竹林、皇宫、(具有民族特色 的)音乐舞蹈的点缀,但在情节主题上沿袭了原作的核心内容。从客观效果来 看,这两部影片浓郁的“民族特征ˆ并不能救赎失却了民族底蕴的电影之魂。 2009年的《花木兰》并没有刻意堆砌中国传统文化的元素,而是在现代性理念的 照拂下书写了中国式英雄的成长轨迹。当然,影片既然脱胎于北朝民歌《木兰 辞》,必然也包含了民族文化的精神内核,那就是中国式的伦理动机(孝”)与人 生理想(“尽孝”) 在影片中,至少有两个人物从军的初衷不是荣誉、功名,甚至不是国家利 益,而是伦理上的动机。花木兰考虑到父亲体弱多病,显然不能再上战场而主动 担当起尽孝的责任(这也可以理解,当皇上要封木兰为大将军时,木兰婉拒,她 只想回到父亲身边尽孝)。还有小白,他母亲病了,他为了给母亲治病而代邻居 的儿子出征。或许,这种从军的动机不够高尚和宏大,却是典型的中国式思维方 式。因为,中国是一个讲究血缘的民族,和谐完满的人伦秩序是个体一生谨记并 信奉的原则。对于个体而言,“孝”是先于“忠而存在并体认的。所以,影片让个体 从“孝出发去践行对国家的忠”,这能引起中国观众的情感共鸣,而且不会使影片 的主题陷入空洞矫情。 如果一部影片只有中国式伦理的表达,恐怕在主题内涵上会略显单薄与贫 弱 而且难以触动海外观众的心弦。因此,《花木兰》(2009)既立足于民族文 化的土壤,也在此基础上生发出具有世界共通性的命题,如对战争残酷性的反 思、人性的复杂、责任的沉重等。这些命题,在《投名状》、《麦田》等影片中 也有触及,甚至更为丰富和深入,但《花木兰》对战争的反思仍有独到之处, 对责任的沉重更是反复渲染。 影片开始不久,花木兰的父亲花弧就向旁人说,战场上不应该有感情,而 且,战场上只有死人和疯子,没有英雄。当花木兰真正参与战争之后,才真切地 意识到这是一位征战多年的战土得出的带血启示:在那个杀戮无时不在的环境 里,个体性的同情、悲悯、犹豫、软弱,更不要说爱情都是不合时宜的,都只会 影响个体的判断力和行动能力;在那个死亡时刻逼近的氛围里,高谈功名、荣誉像一个男人那样去战斗,去压抑甚至扼杀自己情感性的因素(无论是面对杀戮的 犹豫,对牺牲的同情和伤感,还是对文泰的爱情)。 《花木兰》(2009)在塑造花木兰时似乎使其失去了女性特征,但这不是影片 的失误,而是从一个侧面呈现了战争的残酷:先是将本应不属于战争的木兰卷入 战争,又在战争中窒息木兰的同情、善良,以及女性情感。——注意木兰回家后 对着镜子里自己老去的容颜所流露出的那一缕难以察觉的失落与感伤,与《木兰 辞》中木兰回家后“对镜贴花黄”的欣喜相比较,凸显的是战争对女性青春和幸福的 戕害。 《花木兰》(2009)虽然书写了花木兰的成长,但并没有融注个人英雄主义的 豪迈与张扬,而是飘浮着无言的沉重与悲凉。因为,花木兰出征的主观意愿并非 追求功名,她的“成长”也是在一种被动的姿态下(对责任的担当)不自觉地完成 的,这使花木兰常用一种悲悯的眼光去看待战争中的血腥与惨烈,也使她用一种 透彻的从容去面对“功成名就”的显赫。在这一点上,《花木兰》与《墨攻》、《赤 壁》等影片有相通之处。 三 或许是出于对海外市场的考虑,近年中国的古装大片都热衷于用传统 的“瓶”装西方的“酒”。如《满城尽带黄金甲》(2006,导演张艺谋,情节类似于曹 禺的话剧《雷雨》),仅将中国民族文化外化为一些宫廷仪式、服饰和建筑,而 人物之间的情感纠葛全然是西化的。还有《夜宴》(2006,导演冯小刚),显然 脱胎于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影片中虽然有竹林、皇宫、(具有民族特色 的)音乐舞蹈的点缀,但在情节主题上沿袭了原作的核心内容。从客观效果来 看,这两部影片浓郁的“民族特征”并不能救赎失却了民族底蕴的电影之魂。 2009年的《花木兰》并没有刻意堆砌中国传统文化的元素,而是在现代性理念的 照拂下书写了中国式英雄的成长轨迹。当然,影片既然脱胎于北朝民歌《木兰 辞》,必然也包含了民族文化的精神内核,那就是中国式的伦理动机(“孝”)与人 生理想(“尽孝”)。 在影片中,至少有两个人物从军的初衷不是荣誉、功名,甚至不是国家利 益,而是伦理上的动机。花木兰考虑到父亲体弱多病,显然不能再上战场而主动 担当起尽孝的责任(这也可以理解,当皇上要封木兰为大将军时,木兰婉拒,她 只想回到父亲身边尽孝)。还有小白,他母亲病了,他为了给母亲治病而代邻居 的儿子出征。或许,这种从军的动机不够高尚和宏大,却是典型的中国式思维方 式。因为,中国是一个讲究血缘的民族,和谐完满的人伦秩序是个体一生谨记并 信奉的原则。对于个体而言,“孝”是先于“忠”而存在并体认的。所以,影片让个体 从“孝”出发去践行对国家的“忠”,这能引起中国观众的情感共鸣,而且不会使影片 的主题陷入空洞矫情。 如果一部影片只有中国式伦理的表达,恐怕在主题内涵上会略显单薄与贫 弱,而且难以触动海外观众的心弦。因此,《花木兰》(2009)既立足于民族文 化的土壤,也在此基础上生发出具有世界共通性的命题,如对战争残酷性的反 思、人性的复杂、责任的沉重等。这些命题,在《投名状》、《麦田》等影片中 也有触及,甚至更为丰富和深入,但《花木兰》对战争的反思仍有独到之处, 对“责任的沉重”更是反复渲染。 影片开始不久,花木兰的父亲花弧就向旁人说,战场上不应该有感情,而 且,战场上只有死人和疯子,没有英雄。当花木兰真正参与战争之后,才真切地 意识到这是一位征战多年的战士得出的带血启示:在那个杀戮无时不在的环境 里,个体性的同情、悲悯、犹豫、软弱,更不要说爱情都是不合时宜的,都只会 影响个体的判断力和行动能力;在那个死亡时刻逼近的氛围里,高谈功名、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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