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之外,在宗教或人的灵魂中去寻找一种对立的力量,如果这样,我们 将只能在这个世界之外游荡,永远找不到这个世界之中的问题的要害,找不到 撬动这个世界的阿基米德点 在此前提之下,卢卡奇再去重解黑格尔的辩证法。此时,辩证法被他敏锐 地理解为“内在的超越”:“辩证法就是这种内在的超越,在这种超越后,知性 规定的片面性和局限性就显示出它们是什么东西,即显示出它们就是自我否定。” 2卢卡奇在这里通过直接引用黑格尔来说明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物”的形式的瓦 解是一个内在的过程,这一方面是因为之前的物化是对人与人之间社会关系的自 我否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对于这种“物”的形式的瓦解是一个自我发动的过程, 是自我意识的过程。但这同时又是一个超越的过程,因为自我意识所带来的是这 个“物”的形式的实际瓦解,是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对象性形式的真正改变。 3,对卢卡奇的辨证法道路的两种修正 众所周知,卢卡奇的同时代人和后来者们都对他的这条“内在的超越”道路 提出了种种质疑。我们在这里不打算讨论卢卡奇当时在共产国际内部两个最重要 的敌人德波林和鲁达斯对他的批判,因为他们的批判都还停留在唯物主义反映论 的水平上(德波林在自然辩证法的问题上对卢卡奇的批判)或修正主义的水平上 (鲁达斯在“被赋予的意识”的问题上对卢卡奇的批判),都没有把握住卢卡奇 的“内在的超越”道路的核心。真正对其提出挑战、切中其要害的分别是以霍克 海默、阿多诺为代表的批判理论传统和以巴迪欧、齐泽克等为代表的当今激进左 翼政治思潮。这二者分别以不同的方式指出,卢卡奇的“内在的超越”道路存 在着重要缺陷,这些缺陷将使其失去超越的品格,特别是会使它与后来的斯大 林主义有某种关联 霍克海默和阿多诺等对卢卡奇的批判主要在两个方面:首先是他把辩证法与 无产阶级革命直接联系起来,在政治上采取的是无保留地积极参与的立场;其 次是他对辩证法的理解过于黑格尔主义化,特别强调辩证法与总体之间的必然关 系。在他们看来,这两个方面都会直接导致其辩证法失去超越的品格。关于前 者,他们通过对文化工业的批判强调无产阶级已经失去了有机地形成阶级意识的 32黑格尔,《哲学全书》德文版第81节,转引自卢卡奇,《历史与阶级意识》,杜章智等译,商务印书馆 1992年,第263页。21 这个世界之外，在宗教或人的灵魂中去寻找一种对立的力量，如果这样， 我们 将只能在这个世界之外游荡， 永远找不到这个世界之中的问题的要害， 找不到 撬动这个世界的阿基米德点。 在此前提之下， 卢卡奇再去重解黑格尔的辩证法。此时，辩证法被他敏锐 地理解为“内在的超越”：“辩证法就是这种内在的超越， 在这种超越后，知性 规定的片面性和局限性就显示出它们是什么东西，即显示出它们就是自我否定。” 32 卢卡奇在这里通过直接引用黑格尔来说明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物”的形式的瓦 解是一个内在的过程，这一方面是因为之前的物化是对人与人之间社会关系的自 我否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对于这种“物”的形式的瓦解是一个自我发动的过程， 是自我意识的过程。但这同时又是一个超越的过程，因为自我意识所带来的是这 个“物”的形式的实际瓦解， 是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对象性形式的真正改变。 3, 对卢卡奇的辩证法道路的两种修正 众所周知，卢卡奇的同时代人和后来者们都对他的这条“内在的超越”道路 提出了种种质疑。我们在这里不打算讨论卢卡奇当时在共产国际内部两个最重要 的敌人德波林和鲁达斯对他的批判，因为他们的批判都还停留在唯物主义反映论 的水平上（德波林在自然辩证法的问题上对卢卡奇的批判）或修正主义的水平上 （鲁达斯在“被赋予的意识”的问题上对卢卡奇的批判）， 都没有把握住卢卡奇 的“内在的超越”道路的核心。真正对其提出挑战、切中其要害的分别是以霍克 海默、阿多诺为代表的批判理论传统和以巴迪欧、齐泽克等为代表的当今激进左 翼政治思潮。这二者分别以不同的方式指出， 卢卡奇的“内在的超越”道路存 在着重要缺陷， 这些缺陷将使其失去超越的品格，特别是会使它与后来的斯大 林主义有某种关联。 霍克海默和阿多诺等对卢卡奇的批判主要在两个方面：首先是他把辩证法与 无产阶级革命直接联系起来，在政治上采取的是无保留地积极参与的立场； 其 次是他对辩证法的理解过于黑格尔主义化，特别强调辩证法与总体之间的必然关 系。 在他们看来， 这两个方面都会直接导致其辩证法失去超越的品格。关于前 者，他们通过对文化工业的批判强调无产阶级已经失去了有机地形成阶级意识的 32 黑格尔， 《哲学全书》德文版第 81 节，转引自卢卡奇，《历史与阶级意识》，杜章智等译，商务印书馆， 1992 年，第 263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