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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物之所由然,其于人切近,可不省邪。 逄丑父杀其身以生其君,何以不得为知权?丑父欺晋,祭仲许宋,俱枉 正以存其君,然而丑父之所为,难于祭仲,祭仲见贤,而丑父犹见非,何也?” 曰:“是非难别者在此,此其嫌疑相似而不同理者,不可不察。夫去位而避兄 弟者,君子之所甚贵;获虏逃遁者,君子之所甚贱。祭仲措其君于人所甚贵 以生其君,故春秋以为知权而贤之;丑父措其君于人所甚贱以生其君,春秋 以为不知权而简之。其俱枉正以存君,相似也,其使君荣之与使君辱,不同 理。故凡人之有为也,前枉而后义者,谓之中权,虽不能成,春秋善之,鲁 隐公、郑祭仲是也。前正而后有枉者,谓之邪道,虽能成之,春秋不爱,齐 顷公、逄丑父是也。 夫冒大辱以生,其情无乐,故贤人不为也,而众人疑焉,春秋以为人之 不知义而疑也,故示之以义,曰:“国灭君死之,正也。正也者,正于天之为 人性命也。天之为人性命,使行仁义而羞可耻,非若鸟兽然,苟为生,苟为 利而已。是故春秋推天施而顺人理,以至尊为不可以加于至辱大羞,故获者 绝之;以至辱为亦不可以加于至尊大位,故虽失位弗君也已,反国复在位矣, 而春秋犹有不君之辞,况其溷然方获而虏耶。其于义也,非君定矣,若非君, 则丑父何权矣!故欺三军为大罪于晋,其免顷公为辱宗庙于齐,是以虽难而 春秋不爱。丑父大义,宜言于顷公曰:‘君慢侮而怒诸侯,是失礼大矣。今被 大辱而弗能死,是无耻也而获重罪。请俱死,无辱宗庙,无羞社稷。’如此, 虽陷其身,尚有廉名,当此之时,死贤于生,故君子生以辱,不如死以荣, 正是之谓也。由法论之,则丑父欺而不中权,忠而不中义。以为不然?复察呜呼!物之所由然,其于人切近,可不省邪。 “逄丑父杀其身以生其君,何以不得为知权?丑父欺晋,祭仲许宋,俱枉 正以存其君,然而丑父之所为,难于祭仲,祭仲见贤,而丑父犹见非,何也?” 曰:“是非难别者在此,此其嫌疑相似而不同理者,不可不察。夫去位而避兄 弟者,君子之所甚贵;获虏逃遁者,君子之所甚贱。祭仲措其君于人所甚贵 以生其君,故春秋以为知权而贤之;丑父措其君于人所甚贱以生其君,春秋 以为不知权而简之。其俱枉正以存君,相似也,其使君荣之与使君辱,不同 理。故凡人之有为也,前枉而后义者,谓之中权,虽不能成,春秋善之,鲁 隐公、郑祭仲是也。前正而后有枉者,谓之邪道,虽能成之,春秋不爱,齐 顷公、逄丑父是也。 夫冒大辱以生,其情无乐,故贤人不为也,而众人疑焉,春秋以为人之 不知义而疑也,故示之以义,曰:‘国灭君死之,正也。’正也者,正于天之为 人性命也。天之为人性命,使行仁义而羞可耻,非若鸟兽然,苟为生,苟为 利而已。是故春秋推天施而顺人理,以至尊为不可以加于至辱大羞,故获者 绝之;以至辱为亦不可以加于至尊大位,故虽失位弗君也已,反国复在位矣, 而春秋犹有不君之辞,况其溷然方获而虏耶。其于义也,非君定矣,若非君, 则丑父何权矣!故欺三军为大罪于晋,其免顷公为辱宗庙于齐,是以虽难而 春秋不爱。丑父大义,宜言于顷公曰:‘君慢侮而怒诸侯,是失礼大矣。今被 大辱而弗能死,是无耻也而获重罪。请俱死,无辱宗庙,无羞社稷。’如此, 虽陷其身,尚有廉名,当此之时,死贤于生,故君子生以辱,不如死以荣, 正是之谓也。由法论之,则丑父欺而不中权,忠而不中义。以为不然?复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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