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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死水》的确少了《红烛》那样的浮想和热狂,现实感增多了。我们看到的 不再是那个初夏之夜的朦胧的罪恶,而是相当具体的悲剧性的现实。在这个血 淋淋的现实面前,他显得善于思索而深沉。 《死水》作于1926年。这首诗,无论从哪个意义上说,都是闻一多的杰作, 也是中国新诗六十年中的杰作。在艺术上,《死水》是闻一多试验新体格律的典 型。这首诗格律极严,每一行由三个“二字尺”和一个“三字尺构成,节奏相同, 字数也相同,是从内在节奏到外在形式都十分严整的一首诗。闻一多说,“我觉 得这首诗是我第一次在音节上最满意的试验”(《诗的格律》),沈从文也认为“《死 水》一集,在文字和组织上所达到的纯粹处,那摆脱《草莽集》(朱湘著--笔 者注)为词所支配的气息,而另外为中国建立一种新诗完整风格的成就外,实 较之国内任何诗人皆多”(《论闻一多的〈死水)》)。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这是一首激愤之诗。所谓“死水”,当然是指那时的中国现实。“死水”再 加上“绝望”,这是诗人对现实的坚决的否定,这表现了闻一多的鲜明的批判精 神。闻一多已经觉醒,他已经“大彻大悟”,一方面,对死水,也就是对黑暗, 他不存幻想:它是丑恶,断然产生不了美;另一方面,他没有真的绝望,他不 是心如死灰,是要让死水死亡。“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并不是真的撒手,真 的“让”’,而只是一种愤激之语。朱自清对这首诗的看法是:“这不是‘恶之花 的赞颂,而是索性让‘丑恶’早些‘恶贯满盈’,“绝望’里才有希望。”(《闻一 多全集·序》)表面上“绝望”,实际上是绝望里写着希望,为了希望,他才让 丑恶去开垦,他是要让丑恶彻底地暴露。 绝望的死水的死亡,是新的诞生;否定之否定,结论是肯定。这就是死水 的希望,以及诗人的进取精神的体现。为证明这一点,可引《红烛》集中的 首《烂果》为证:“我的肉早被黑虫于咬烂了。我睡在冷辣的青苔上,索性让烂前,《死水》的确少了《红烛》那样的浮想和热狂,现实感增多了。我们看到的 不再是那个初夏之夜的朦胧的罪恶,而是相当具体的悲剧性的现实。在这个血 淋淋的现实面前,他显得善于思索而深沉。 《死水》作于 1926 年。这首诗,无论从哪个意义上说,都是闻一多的杰作, 也是中国新诗六十年中的杰作。在艺术上,《死水》是闻一多试验新体格律的典 型。这首诗格律极严,每一行由三个“二字尺”和一个“三字尺”构成,节奏相同, 字数也相同,是从内在节奏到外在形式都十分严整的一首诗。闻一多说,“我觉 得这首诗是我第一次在音节上最满意的试验”(《诗的格律》),沈从文也认为“《死 水》一集,在文字和组织上所达到的纯粹处,那摆脱《草莽集》(朱湘著----笔 者注)为词所支配的气息,而另外为中国建立一种新诗完整风格的成就外,实 较之国内任何诗人皆多”(《论闻一多的〈死水〉》)。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这是一首激愤之诗。所谓“死水”,当然是指那时的中国现实。“死水”再 加上“绝望”,这是诗人对现实的坚决的否定,这表现了闻一多的鲜明的批判精 神。闻一多已经觉醒,他已经“大彻大悟”,一方面,对死水,也就是对黑暗, 他不存幻想:它是丑恶,断然产生不了美;另一方面,他没有真的绝望,他不 是心如死灰,是要让死水死亡。“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并不是真的撒手,真 的“让”,而只是一种愤激之语。朱自清对这首诗的看法是:“这不是‘恶之花’ 的赞颂,而是索性让‘丑恶’早些‘恶贯满盈’,‘绝望’里才有希望。”(《闻一 多全集·序》)表面上“绝望”,实际上是绝望里写着希望,为了希望,他才让 丑恶去开垦,他是要让丑恶彻底地暴露。 绝望的死水的死亡,是新的诞生;否定之否定,结论是肯定。这就是死水 的希望,以及诗人的进取精神的体现。为证明这一点,可引《红烛》集中的一 首《烂果》为证:“我的肉早被黑虫于咬烂了。我睡在冷辣的青苔上,索性让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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