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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形而上的领域都有它们自己的问题,西方人所追求的不仅是要悟透其中真谛,最终更要 能在此基础上将他们头脑中的概念清晰明确、毫不含糊地表达出来,用一种最精准的语言, 通过下定义、分类别、假设、推理、反驳等一系列的方法,将你的理论清楚无误地阐述出来, 放诸四海,接受实践和历史的检验。 而对于中国文化,在终极的拷问面前,一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便足以作为一 个漂亮的搪塞将你打发走了。在此问题上,中国人似乎没有多大的热情,没有多大的执著或 是信仰。他们不屑于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多费口舌,他们的“道”早就充盈于天地 之间。况且“道可道,非常道”,连圣人都这么说,根本就没必要为之深究。因此,中国 人往往重实用而轻理论归纳与推理,在中国难有理论化系统化的科学体系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其次,我发现在西方文化中“问题意识”是十分强烈的。康德就曾经指出:问一些不切 实际的、看似无用的、形而上的问题是人的本性。即使是物质极大丰富的社会,只要提问的 欲望得不到满足,人的精神就仍然是空虚的。而对我们讲求“实用”的中国人来说,这种事 不过是无聊又无趣的怪人打发时间的闲事而己。这种对待严肃思考、对灵魂生活的随意轻视 的态度,在东西方的对比上可见一斑。 抑或者,中国人压根儿就不相信有灵魂,不相信有神灵。对他们而言,神只有保佑他们 与不保佑他们之分,给他们带来福气与不能带来福气之分,而根本没有西方人对宗教的那种 绝对排他性的狂热的笃信与虔诚。可见中国人的观念里从根本上就不习惯有那么一个“绝对 的绝对”的存在,他们相信的,只有看得见摸得到的、存在于现实中的“真实”。这正是与 西方人所截然相反的 除此之外,正因其强烈的“问题意识”,西方人继承了一个很好的传统那就是怀疑的传 统、批判的传统、反叛的传统。怀疑权威,批判大师,反叛经典。他们的阅读常常是带着问 题去读的,常常是带着批判性的眼光去读的,不追求完全的理解或是认同,而是着力去发现 大师思考中的漏洞,破解前人尚未解答的疑团,提出自己的全新见解。他们从前人出发,却 绝不一味盲从,对他们而言,不经自我思维与逻辑的检验而全盘接受他人的思想,无疑是丧 失了自己的脑袋。不满是怀疑的开始,而伟大的思想往往来自于怀疑。可以说,西方人的读 书是真正做到了从一个高度上去读书。直至今日,在西方的教育理念中,知识的积累固然是 重要的,然而学会如何思考、如何分析、如何反驳才是最终目的。我想,东西方教育的差距, 也许正是从颜回的那句“子趋回亦趋”开始的吧 与西方人的直面问题、大胆质疑、勇于反叛相比,中国人的确太缺少批判的精神,无论 是对自我,还是对文化、对社会,都缺乏一种深层次的反省与思考。这就是为什么中国有那 么多四平八稳、圆滑周到的文章,而少真正有革命性、有颠覆性的激烈之文、深度之文。这 也就是为什么中国人对一些如死、悲剧、绝望、虚无感、人性的弱点等负面问题往往不是回 避就是浅尝辄止。这就是为什么,至今仍少有中国人敢于站出来直面文革、直面灵魂的救赎, 而写不尽的是伦理与自然,是逃不出封建纲常的戴着面具的“爱”。 谈到中西方文化理念的差别,不能不提的是西方与中国不同的世界观。中国人只有一个 世界,只讲“此在”,而在面对时间与命运的拷问时,当“存在”本身成为一个问题时,没 有那种西方人的虚无感与悲观主义,更没有彻彻底底的绝望与悲剧。在他们看来,生命的交 替轮回本身是宇宙运行的一部分,节哀顺变,大可像庄子那样鼓盆而歌,无须那么悲观绝望。 而西方人有两个世界,一个从属于世俗的、肉体的世界,另一个则是永恒的上帝之城。 正像奥古斯都所宣扬的那样,通过忏悔和救赎,所有人都可以从污浊沉重的现世中解脱出来, 到达那座完美的理想之城。然而,在这此岸与彼岸之间的无尽旅程,那种面对无常命运时的 无助与惊慌,面对世事的迷茫与困惑,以及面对最终审判的惶恐与忐忑,让西方人的整个灵 魂始终浸透着浓浓的悲剧感与虚无感。这种悲观色彩如此之深,渗透了西方人的整个身心5 每个形而上的领域都有它们自己的问题,西方人所追求的不仅是要悟透其中真谛,最终更要 能在此基础上将他们头脑中的概念清晰明确、毫不含糊地表达出来,用一种最精准的语言, 通过下定义、分类别、假设、推理、反驳等一系列的方法,将你的理论清楚无误地阐述出来, 放诸四海,接受实践和历史的检验。 而对于中国文化,在终极的拷问面前,一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便足以作为一 个漂亮的搪塞将你打发走了。在此问题上,中国人似乎没有多大的热情,没有多大的执著或 是信仰。他们不屑于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多费口舌,他们的“道”早就充盈于天地 之间。况且“道可道,非常道” ,连圣人都这么说,根本就没必要为之深究。因此,中国 人往往重实用而轻理论归纳与推理,在中国难有理论化系统化的科学体系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了。 其次,我发现在西方文化中“问题意识”是十分强烈的。康德就曾经指出:问一些不切 实际的、看似无用的、形而上的问题是人的本性。即使是物质极大丰富的社会,只要提问的 欲望得不到满足,人的精神就仍然是空虚的。而对我们讲求“实用”的中国人来说,这种事 不过是无聊又无趣的怪人打发时间的闲事而已。这种对待严肃思考、对灵魂生活的随意轻视 的态度,在东西方的对比上可见一斑。 抑或者,中国人压根儿就不相信有灵魂,不相信有神灵。对他们而言,神只有保佑他们 与不保佑他们之分,给他们带来福气与不能带来福气之分,而根本没有西方人对宗教的那种 绝对排他性的狂热的笃信与虔诚。可见中国人的观念里从根本上就不习惯有那么一个“绝对 的绝对”的存在,他们相信的,只有看得见摸得到的、存在于现实中的“真实”。这正是与 西方人所截然相反的。 除此之外,正因其强烈的“问题意识”,西方人继承了一个很好的传统那就是怀疑的传 统、批判的传统、反叛的传统。怀疑权威,批判大师,反叛经典。他们的阅读常常是带着问 题去读的,常常是带着批判性的眼光去读的,不追求完全的理解或是认同,而是着力去发现 大师思考中的漏洞,破解前人尚未解答的疑团,提出自己的全新见解。他们从前人出发,却 绝不一味盲从,对他们而言,不经自我思维与逻辑的检验而全盘接受他人的思想,无疑是丧 失了自己的脑袋。不满是怀疑的开始,而伟大的思想往往来自于怀疑。可以说,西方人的读 书是真正做到了从一个高度上去读书。直至今日,在西方的教育理念中,知识的积累固然是 重要的,然而学会如何思考、如何分析、如何反驳才是最终目的。我想,东西方教育的差距, 也许正是从颜回的那句“子趋回亦趋”开始的吧。 与西方人的直面问题、大胆质疑、勇于反叛相比,中国人的确太缺少批判的精神,无论 是对自我,还是对文化、对社会,都缺乏一种深层次的反省与思考。这就是为什么中国有那 么多四平八稳、圆滑周到的文章,而少真正有革命性、有颠覆性的激烈之文、深度之文。这 也就是为什么中国人对一些如死、悲剧、绝望、虚无感、人性的弱点等负面问题往往不是回 避就是浅尝辄止。这就是为什么,至今仍少有中国人敢于站出来直面文革、直面灵魂的救赎, 而写不尽的是伦理与自然,是逃不出封建纲常的戴着面具的“爱”。 谈到中西方文化理念的差别,不能不提的是西方与中国不同的世界观。中国人只有一个 世界,只讲“此在”,而在面对时间与命运的拷问时,当“存在”本身成为一个问题时,没 有那种西方人的虚无感与悲观主义,更没有彻彻底底的绝望与悲剧。在他们看来,生命的交 替轮回本身是宇宙运行的一部分,节哀顺变,大可像庄子那样鼓盆而歌,无须那么悲观绝望。 而西方人有两个世界,一个从属于世俗的、肉体的世界,另一个则是永恒的上帝之城。 正像奥古斯都所宣扬的那样,通过忏悔和救赎,所有人都可以从污浊沉重的现世中解脱出来, 到达那座完美的理想之城。然而,在这此岸与彼岸之间的无尽旅程,那种面对无常命运时的 无助与惊慌,面对世事的迷茫与困惑,以及面对最终审判的惶恐与忐忑,让西方人的整个灵 魂始终浸透着浓浓的悲剧感与虚无感。这种悲观色彩如此之深,渗透了西方人的整个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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