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诗人一夜未眠的郁闷与惆怅。颈联消遣透出无聊。(陆游草书疏朗有致,风韵潇洒的) 尾联不仅有羁旅风尘之苦,又有京中恶浊,久居为其所化之意。实反用其意,自我解嘲。容 不得诗人有所作为的悲愤之情,见于言外 剑门道中遇微雨 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这是一首广泛传诵的名作,诗情画意,十分动人。然而,也不是人人都懂其深意,特别是第四句写得 太美,容易使人“释句忘篇”。如果不联系作者平生思想、当时境遇,不通观全诗并结合作者其他作品来 看,便易误解。 这首诗作于南宋孝宗乾道八年(112)冬。当时,陆游由南郑(今陕西汉中)调回成都,途经剑门山,写了 此诗。陆游在南郑,是以左承议郎处于四川宣抚使王炎幕中,参预军事机密。“大散关头北望拳,自期谈 笑扫胡尘”(《忆征西幕中旧事》),讲的就是当时的生活、思想。南郑是当时抗金前方的军事重镇,陆游 在那时常常“寝饭鞍马间”(《忆昔》)。而成都则是南宋时首都临安(杭州)之外最繁华的都市。陆游去成都 是调任成都府路安抚使司参议宫:而担任安抚使的又是当时著名诗人,也是陆游好友的范成大。他此行是 由前线到后方,由战地到大都市,是去危就安、去劳就逸。然而,诗人是怎样想的呢? 他先写“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陆游晩年说过:“三十年间行万里,不论南北怯登楼” 《秋晚思梁益旧游》)。梁即南郑,益即成都。实则前此的奔走,也应在此“万里“远游”之内。这样长 期奔走,自然衣上沾满尘土;而“国仇未报”,壮志难酬,“兴来买尽市桥酒……如钜野受黄河倾”(《长歌 行》),故“衣上征尘”之外,又杂有“酒痕”。“征尘杂酒痕”是壮志末酬,处处伤心(“无处不消魂”)的 结果,也是“志士凄凉闲处老”(《病起》)的写照。 “远游无处不消魂”的“无处”(“无一处”即“处处”),既包括过去所历各地,也包括写此诗时所 过的剑门,甚至更侧重于剑门。这就是说:他“远游”而“过剑门”时,“衣上征尘杂酒痕”,心中呢?又 次黯然“消魂”。 引起“消魂”的,还是由于秋冬之际,“细雨”蒙蒙,不是“铁马渡河”(《雪中忽起从戎之兴戏作》), 而是骑驴回蜀。就“亘古男儿一放翁”(梁启超《读陆放翁集》)来说,他不能不感到伤心。当然,李白 杜甫、贾岛、郑棨都有“骑驴”的诗句或故事,而李白是蜀人,杜甫、高适、岑参、韦庄都曾入蜀,晚唐 诗僧贯休从杭州骑驴λ蜀,写下了“千水千山得得来”的名句,更为人们所熟知。所以骑驴与入蜀,自然 容易想到“诗人”。于是,作者自问:我难道只该(合)是一个诗人吗?为什么在微雨中骑着驴子走入剑门关 而不是过那“铁马秋风大散关”的战地生活呢?不图个人的安逸,不恋都市的繁华,他只是“百无聊赖以 诗鸣”(梁启超语),自不甘心以诗人终老,这才是陆游之所以为陆游。这首诗只能这样解释;也只有这样 解,才合于陆游的思想实际,才能讲清这首诗的深刻内涵。 一般地说,这首诗诗句顺序应该是:“细雨”一句为第一句,接以“衣上”句,但这样一来,便平弱 而无味了。诗人把“衣上”句写在开头,突出了人物形象,接以第二句,把数十年间、千万里路的遭遇与 心情,概括于七字之中,而且毫不费力地写了出来。再接以“此身合是诗人未”,既自问,也引起读者思 索,再结以充满诗情画意的“细雨骑驴入剑门”,形象逼真,耐人寻味可见诗人一夜未眠的郁闷与惆怅。颈联消遣透出无聊。(陆游草书疏朗有致,风韵潇洒的) 尾联不仅有羁旅风尘之苦,又有京中恶浊,久居为其所化之意。实反用其意,自我解嘲。容 不得诗人有所作为的悲愤之情,见于言外。 剑门道中遇微雨 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这是一首广泛传诵的名作,诗情画意,十分动人。然而,也不是人人都懂其深意,特别是第四句写得 太美,容易使人“释句忘篇”。如果不联系作者平生思想、当时境遇,不通观全诗并结合作者其他作品来 看,便易误解。 这首诗作于南宋孝宗乾道八年(1172)冬。当时,陆游由南郑(今陕西汉中)调回成都,途经剑门山,写了 此诗。陆游在南郑,是以左承议郎处于四川宣抚使王炎幕中,参预军事机密。“大散关头北望拳,自期谈 笑扫胡尘”(《忆征西幕中旧事》),讲的就是当时的生活、思想。南郑是当时抗金前方的军事重镇,陆游 在那时常常“寝饭鞍马间”(《忆昔》)。而成都则是南宋时首都临安(杭州)之外最繁华的都市。陆游去成都 是调任成都府路安抚使司参议宫;而担任安抚使的又是当时著名诗人,也是陆游好友的范成大。他此行是 由前线到后方,由战地到大都市,是去危就安、去劳就逸。然而,诗人是怎样想的呢? 他先写“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陆游晚年说过:“三十年间行万里,不论南北怯登楼” (《秋晚思梁益旧游》)。梁即南郑,益即成都。实则前此的奔走,也应在此“万里“远游”之内。这样长 期奔走,自然衣上沾满尘土;而“国仇未报”,壮志难酬,“兴来买尽市桥酒……如钜野受黄河倾”(《长歌 行》),故“衣上征尘”之外,又杂有“酒痕”。“征尘杂酒痕”是壮志末酬,处处伤心(“无处不消魂”)的 结果,也是“志士凄凉闲处老”(《病起》)的写照。 “远游无处不消魂”的“无处”(“无一处”即“处处”),既包括过去所历各地,也包括写此诗时所 过的剑门,甚至更侧重于剑门。这就是说:他“远游”而“过剑门”时,“衣上征尘杂酒痕”,心中呢?又 一次黯然“消魂”。 引起“消魂”的,还是由于秋冬之际,“细雨”蒙蒙,不是“铁马渡河”(《雪中忽起从戎之兴戏作》), 而是骑驴回蜀。就“亘古男儿一放翁”(梁启超《读陆放翁集》)来说,他不能不感到伤心。当然,李白、 杜甫、贾岛、郑棨都有“骑驴”的诗句或故事,而李白是蜀人,杜甫、高适、岑参、韦庄都曾入蜀,晚唐 诗僧贯休从杭州骑驴入蜀,写下了“千水千山得得来”的名句,更为人们所熟知。所以骑驴与入蜀,自然 容易想到“诗人”。于是,作者自问:我难道只该(合)是一个诗人吗?为什么在微雨中骑着驴子走入剑门关, 而不是过那“铁马秋风大散关”的战地生活呢?不图个人的安逸,不恋都市的繁华,他只是“百无聊赖以 诗鸣”(梁启超语),自不甘心以诗人终老,这才是陆游之所以为陆游。这首诗只能这样解释;也只有这样 解,才合于陆游的思想实际,才能讲清这首诗的深刻内涵。 一般地说,这首诗诗句顺序应该是:“细雨”一句为第一句,接以“衣上”句,但这样一来,便平弱 而无味了。诗人把“衣上”句写在开头,突出了人物形象,接以第二句,把数十年间、千万里路的遭遇与 心情,概括于七字之中,而且毫不费力地写了出来。再接以“此身合是诗人未”,既自问,也引起读者思 索,再结以充满诗情画意的“细雨骑驴入剑门”,形象逼真,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