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或许正由于这个原因,这个世界并没有走向终结,至 少不是因为在今天19世纪的世界正在走向终结。甚至这样说 也是一种夸大其辞。正如我们所知,19世纪的社会世界确实不 是那么稳定的。它业已被摧毁过几次一一在思想上。在这个领 域,它在适时地诞生之前,就已经被埋葬了。今天,我们已经知 道,19世纪晚期尼采的观点或“古典的”(这就意味着:陈旧的) 现代主义文学有关婚姻和家庭戏剧的舞台作品,是如何在实际 上发生于21世纪开端时我们的厨房和卧室之内的日常生活之 中的。因此,在推迟了大约半个世纪或甚至整整一个世纪之后, 很久以前发生于思想中的事情正在如今的生活中发生。 我们也经验到一超出从前只在文学中加以想像的东 西一人们必须在故事讲完之后继续生活。因此可以这样说, 我们在一部易卜生的戏剧中经验到帷幕落下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们经验到后资产阶级时代舞台之下的现实。或者说,关于文 明的风险:我们是文化批判的子嗣,这种文化批判业已变得僵 化,因而我们不再能够满意于文化批判的诊断,这种诊断总是更 多地意味着某种告诫性的悲观主义。如果“超出”没有如实地得 到认识并被摆脱,那么整个时代就不可能进人某个超出从前所 定义的范畴的空间:人为地延长了过去对于权威性的要求,这个 过去已经洞察到了逃出它手掌之外的现在和未来。 因此,这本书所探讨的就是有关工业杜会的“反思性现代 化”。主导性的观念从两个角度发展而来。首先,连续性和非连 续性的相互掺杂将用财富生产和风险生产的例子来加以探讨。 其中的论点是,在古典工业社会中,财富生产的“逻辑”统治着风 险生产的“逻辑”,而在风险社会中,这种关系就颠倒了过来(第 12一篇)。在对现代化进程的反思之中,生产力丧失了其清白无 辜。从技术一经济“进步”的力量中增加的财富,日益为风险生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