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序幕 们,所有物质都由他们称做原子的永恒的小粒子组成(原子论的 根在印度的形而上学,比德漠克里特和留基波还早)。这些早期 原子论者的成熟令人惊奇,不过在我看来,不论米利都人“错 了”,还是原子论者在某种意义上“对了”,都无关紧要。这些 前苏格拉底哲学,不论米利都的还是阿布德拉的,没有一点东西 像我们今天对一个成功的科学解释的理解:对现象必须有定量的 认识。就算我们听从泰勒斯或德谟克里特讲的,石头由水或原子 组成,我们还是不知道如何计算它的密度、硬度和导电率,这对 我们认识自然来说,进步了多少呢?当然,如果没有定量预言的 能力,我们也不可能说泰勒斯和德谟克里特谁对谁错。 在德克萨斯和哈佛时,我曾给文科学生讲过物理,我觉得最 重要(当然也最困难)的是让学生们学会计算不同物理系统在不 同条件下发生的事情。我让他们计算阴极射线的偏转和油滴的下 落,不是说任何人都需要计算这类事情,而是因为他们能在计算 的过程中体会物理学原理的真实意义。我们关于那些决定事物运 动的原理的知识,是物理科学的核心,也是人类文明的珍宝。 从这点说,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学”并不比更早也更质朴的 泰勒斯和德谟克里特的思想好多少。在《物理学》和《论天》 (On the Heavens)里,亚里士多德把拋物体的运动描述为部分 自然的和部分非自然的。川自然的运动,跟所有重物一样,是向 下的,趋向万物的中心;非自然的运动则是空气传递的,而空气 的运动可以追潮到使抛体运动的物体。然而,抛体在路径上运动 多快,在落地时运动了多远,亚里士多德一点儿也没说。他没说 计算或测量太难,也没说对运动定律的知识还不够多,不能得到 抛体运动的细节。实际上,他没有提出什么答案(对的或错 的),因为他不知道那是该问的问题。 为什么该问些问题呢?读者也许跟亚里士多德一样,不太关 心物体下落多快一一我自己也不太关心,重要的是我们今天已经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