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堪称高雅的自信,如“无限风光在险峰”、“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等脍炙人口的诗句所表露的那样。891962年底及以后的诗词则反映出他对国际环 境造成的压力的感受和愤怒,如“七律··冬云”和“满江红·和郭沫若同 志”等著名的诗篇。90 总之,导致毛泽东在八届十中全会上批评所谓“三和一少”、并因此开始改 变中国对外政策的主要原因,还需要从中国国内政治带有全局性的重大事件中寻 找,这个事件就是围绕对“大跃进”的评价展开的矛盾。 1962年1月的七千人大会是在经济形势极为严峻的形势下召开的。会议检讨 中央的错误和决定全面改变政策,直接导致了对“大跃进”的怀疑甚至批评。 在2月召开的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西楼会议)和5月召开的中央工作会议上, 中国领导层形成的主流意见是,承认经济衰退的严峻程度,必须作出改变经济政 策和大规模调整国民经济的战略决定。9这里应该指出的是,七千人大会以来的 政策调整是为了解决经济衰退问题,但政策调整的范围并不仅仅局限于经济领 域,它涉及到党内的民主体制、干部政策、知识分子政策、文化教育政策等等比 较敏感的政治领域。这些领域中新政策的落实,的确引起了整个社会政治气氛的 明显改善。在这样的气氛中,对以往错误的认识和批评必然更加深入和尖锐,王 稼祥就对外政策提出建议也属于其中一部分。一些在党内斗争中因提出不同意见 而遭受打击的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如彭德怀等,必然要提出申诉。 大跃进”因经济问题兴起,进而冲击到各个领域;现在它因经济问题而衰 落,必然也冲击到各个领域。其结果如同搞“大跃进”引起党内矛盾尖锐一样 (实际上)否定“大跃进”也引起了党内矛盾的尖锐化。七千人大会上就存在对 “大跃进”的不同意见,所谓不同意见包括肯定和否定“大跃进”的意见。问题 的关键在于如何看待党内的分歧,特别是毛泽东如何看待否定“大跃进”的意见 在七千人大会上,毛泽东在发言中已经展现了他的基本逻辑。他一方面将发 扬民主作为讲话的基调,同时提醒与会者必须认识到阶级斗争的严重性,要考虑 自己站在哪一边的“根本立场问题”。特别是他针对当时的国际环境,提到帝修 反、蒋介石、地富反坏右等都在骂中国。3这毋宁说是给批评“大跃进”划出 道含糊不清的界限。只有理解了批评可以但必须有限这个界限,才能理解他从8 月起开始的反击。他显然认为,党内对“大跃进”的否定已经超越了界限,必须 彻底纠正。 1962年8月6日,中共中央在北戴河召开工作会议,准备进一步讨论经济工 作。毛泽东在发言中完全推翻了原定的议程,提出要讨论关于社会主义时期的阶 级斗争问题,并尖锐谴责了前一阶段那些明确否定“大跃进”的观点。9月召开 的八届十中全会上,毛泽东进一步发挥了他的观点,将对“大跃进”的否定概括 为“三风”,即“黑暗风”、“单干风”和“翻案风”,并指责刘少奇等人的所谓右 倾就是“中国的修正主义”。94最严重的后果是会议发表的公报包括了毛泽东关 89《毛泽东诗词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版,第113页 90《毛泽东诗词选》,第116,118-119页。 9张天荣:“一九六二年召开的七千人大会”,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党史党建政工教研室编:《中共党史 教学参考资料》,第二十四册,第20-21页 92参阅《周恩来传,19491976》,下册,第683页:谢春涛:《大跃进狂潮》,河南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 第236-237页 93毛泽东:“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1962年1月30日,《中共党史教学参考资料》,第二十四 册,第5页,9-10页。 《60年代的中国国内局势的变化与中美关系》,第267-270页:《周恩来传》,下册,第990-994页16 一种堪称高雅的自信,如“无限风光在险峰”、“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等脍炙人口的诗句所表露的那样。891962 年底及以后的诗词则反映出他对国际环 境造成的压力的感受和愤怒,如“七律•••••• 冬云”和“满江红• 和郭沫若同 志”等著名的诗篇。90 总之,导致毛泽东在八届十中全会上批评所谓“三和一少”、并因此开始改 变中国对外政策的主要原因,还需要从中国国内政治带有全局性的重大事件中寻 找,这个事件就是围绕对“大跃进”的评价展开的矛盾。 1962 年 1 月的七千人大会是在经济形势极为严峻的形势下召开的。会议检讨 中央的错误和决定全面改变政策,直接导致了对“大跃进”的怀疑甚至批评。91 在 2 月召开的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西楼会议)和 5 月召开的中央工作会议上, 中国领导层形成的主流意见是,承认经济衰退的严峻程度,必须作出改变经济政 策和大规模调整国民经济的战略决定。92这里应该指出的是,七千人大会以来的 政策调整是为了解决经济衰退问题,但政策调整的范围并不仅仅局限于经济领 域,它涉及到党内的民主体制、干部政策、知识分子政策、文化教育政策等等比 较敏感的政治领域。这些领域中新政策的落实,的确引起了整个社会政治气氛的 明显改善。在这样的气氛中,对以往错误的认识和批评必然更加深入和尖锐,王 稼祥就对外政策提出建议也属于其中一部分。一些在党内斗争中因提出不同意见 而遭受打击的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如彭德怀等,必然要提出申诉。 “大跃进”因经济问题兴起,进而冲击到各个领域;现在它因经济问题而衰 落,必然也冲击到各个领域。其结果如同搞“大跃进”引起党内矛盾尖锐一样, (实际上)否定“大跃进”也引起了党内矛盾的尖锐化。七千人大会上就存在对 “大跃进”的不同意见,所谓不同意见包括肯定和否定“大跃进”的意见。问题 的关键在于如何看待党内的分歧,特别是毛泽东如何看待否定“大跃进”的意见。 在七千人大会上,毛泽东在发言中已经展现了他的基本逻辑。他一方面将发 扬民主作为讲话的基调,同时提醒与会者必须认识到阶级斗争的严重性,要考虑 自己站在哪一边的“根本立场问题”。特别是他针对当时的国际环境,提到帝修 反、蒋介石、地富反坏右等都在骂中国。93这毋宁说是给批评“大跃进”划出一 道含糊不清的界限。只有理解了批评可以但必须有限这个界限,才能理解他从 8 月起开始的反击。他显然认为,党内对“大跃进”的否定已经超越了界限,必须 彻底纠正。 1962 年 8 月 6 日,中共中央在北戴河召开工作会议,准备进一步讨论经济工 作。毛泽东在发言中完全推翻了原定的议程,提出要讨论关于社会主义时期的阶 级斗争问题,并尖锐谴责了前一阶段那些明确否定“大跃进”的观点。9 月召开 的八届十中全会上,毛泽东进一步发挥了他的观点,将对“大跃进”的否定概括 为“三风”,即“黑暗风”、“单干风”和“翻案风”,并指责刘少奇等人的所谓右 倾就是“中国的修正主义”。94最严重的后果是会议发表的公报包括了毛泽东关 89 《毛泽东诗词选》,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6 年版,第 113 页。 90 《毛泽东诗词选》,第 116,118-119 页。 91 张天荣:“一九六二年召开的七千人大会”,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党史党建政工教研室编:《中共党史 教学参考资料》,第二十四册,第 20-21 页。 92 参阅《周恩来传,1949-1976》,下册,第 683 页;谢春涛:《大跃进狂潮》,河南人民出版社 1990 年版, 第 236-237 页。 93 毛泽东:“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1962 年 1 月 30 日,《中共党史教学参考资料》,第二十四 册,第 5 页,9-10 页。 94 《60 年代的中国国内局势的变化与中美关系》,第 267-270 页;《周恩来传》,下册,第 990-994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