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提出的观点的主要原因。对于毛泽东来说,从来都是具体政策可以讨论,而深 层的基本的理论思想则不容质疑。 关于第二方面的内容,那些建议包含两个层次的问题。第一层次是基本的外 交策略原则,第二层次是处理一些具体问题的原则。从后来的情况看,那些策略 原则至少在当年夏季以前是与中国领导人的具体做法相吻合的。至于针对具体问 题的建议,有的在随后形势变化的情况下,是难以行的通的,如他建议在处理中 印边界问题上,要采取新措施打开僵局。而实际情况是,中国决策层不得不下决 心使用武力驱逐入侵的印度军队。有的是后来从未被否定的,如在印度支那地区 避免爆发“朝鲜式的战争”,在这方面中国领导人几乎尽了最大的努力。84 不论是刘少奇的讲话还是王稼祥的建议,都产生于共同的国内外背景,它们 在原则上也是一脉相承的,即主张实行更加务实稳妥的对外政策,为解决国内经 济困难创造有利的国际环境。毫无疑问,随后出现的堪称险恶的国际形势影响了 此类政策的贯彻,迫使中国领导人不得不采取一些坚决的措施,包括使用武力 应对周边的压力。 如前所述,当时中国的周边环境正在恶化,一些情况的发展趋势显然不利于 中国对外政策沿着务实稳妥的方向调整。此外,王稼祥在报告中提出的一些针对 具体问题的建议,在逻辑上固然是合理的,但在迅速变化的环境中,已经被证明 很难行的通。尽管如此,从当时的实际情况看,周边环境的恶化及其达到的程度, 并没有严重到足以迫使中国决策层根本改变1960年初开始实行的、1962年初被 王稼祥进一步明确地提倡和发展的对外政策,那些事件也不能被证明是当时促使 毛泽东开始改变对外政策的主要理由。 6月间,肯尼迪政府通过华沙的大使级会谈,向中方表示美国无意支持台湾 当局军事反攻大陆。85没有美国的支持,台湾当局的军事行动只能是相当有限的。 新疆伊犁事件主要是通过外交渠道解决,至少在11月以前,并没有特别使中苏 边界局势进一步恶化,也不是后来严重地冲击中苏关系的主要原因。86中国领导 人当时也认为,除了苏联方面的挑动外,中国自己的有关政策也是需要检讨和改 进的。87在印度支那地区,美国军事介入对中国的安全威胁总的说来还是间接的, 尽管从后来发展的趋势看也是很严重的。7月间包括中美在内的有关国家还就和 平解决老挝问题达成协议。最严重的中印边界问题,即使在10月升级为较大规 模的军事冲突,在中国领导人看来也是有限的和可以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的,他们 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中共中央在中印边界反击战结束后发出的《关于结束中印边 界冲突和中印关系问题的宣传提纲》表明,中国决策层当时认为,危机已经过去, 可以一面寻找与印度重开和谈的机会,一面继续抓紧国内的各项工作。88 这一时期中国周边发生的种种事件如果说对中国对外政策有影响的话,它主 要是在中国内部造成了一种政治气氛,使主张改变1960年以来那种相对务实的 对外政策的激进主张,比较容易引起共鸣和得到支持。当然,恶化的国际环境很 可能也影响到毛泽东的心理状态。从他在1961年发表的诗词中,仍然可以读到 王稼祥对具体问题的建议,可参阅徐则浩编:《王稼祥年谱》,中央文献出版社2001年版,第486-489 页:《中华人民共和国实录》,第二卷(下),第656-657页:“难能的探索,可贵的努力一一试论王稼祥对 党的国际战略思想的贡献”,第176页。 Kenneth T. Young, Negotiating with the Chinese Communists (New York: McGraw-Hill Book Company 1968),pp.250-251 86有关交涉情况的比较详细的介绍见王泰平主编:《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史》,第二卷,世界知识出版社 1998年版,第247-248页 87《周恩来年谱》,中卷,第475页 8《中华人民共和国实录》,第二卷(下),第770-771页15 祥提出的观点的主要原因。对于毛泽东来说，从来都是具体政策可以讨论，而深 层的基本的理论思想则不容质疑。 关于第二方面的内容，那些建议包含两个层次的问题。第一层次是基本的外 交策略原则，第二层次是处理一些具体问题的原则。从后来的情况看，那些策略 原则至少在当年夏季以前是与中国领导人的具体做法相吻合的。至于针对具体问 题的建议，有的在随后形势变化的情况下，是难以行的通的，如他建议在处理中 印边界问题上，要采取新措施打开僵局。而实际情况是，中国决策层不得不下决 心使用武力驱逐入侵的印度军队。有的是后来从未被否定的，如在印度支那地区 避免爆发“朝鲜式的战争”，在这方面中国领导人几乎尽了最大的努力。84 不论是刘少奇的讲话还是王稼祥的建议，都产生于共同的国内外背景，它们 在原则上也是一脉相承的，即主张实行更加务实稳妥的对外政策，为解决国内经 济困难创造有利的国际环境。毫无疑问，随后出现的堪称险恶的国际形势影响了 此类政策的贯彻，迫使中国领导人不得不采取一些坚决的措施，包括使用武力， 应对周边的压力。 如前所述，当时中国的周边环境正在恶化，一些情况的发展趋势显然不利于 中国对外政策沿着务实稳妥的方向调整。此外，王稼祥在报告中提出的一些针对 具体问题的建议，在逻辑上固然是合理的，但在迅速变化的环境中，已经被证明 很难行的通。尽管如此，从当时的实际情况看，周边环境的恶化及其达到的程度， 并没有严重到足以迫使中国决策层根本改变 1960 年初开始实行的、1962 年初被 王稼祥进一步明确地提倡和发展的对外政策，那些事件也不能被证明是当时促使 毛泽东开始改变对外政策的主要理由。 6 月间，肯尼迪政府通过华沙的大使级会谈，向中方表示美国无意支持台湾 当局军事反攻大陆。85没有美国的支持，台湾当局的军事行动只能是相当有限的。 新疆伊犁事件主要是通过外交渠道解决，至少在 11 月以前，并没有特别使中苏 边界局势进一步恶化，也不是后来严重地冲击中苏关系的主要原因。86中国领导 人当时也认为，除了苏联方面的挑动外，中国自己的有关政策也是需要检讨和改 进的。87在印度支那地区，美国军事介入对中国的安全威胁总的说来还是间接的， 尽管从后来发展的趋势看也是很严重的。7 月间包括中美在内的有关国家还就和 平解决老挝问题达成协议。最严重的中印边界问题，即使在 10 月升级为较大规 模的军事冲突，在中国领导人看来也是有限的和可以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的，他们 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中共中央在中印边界反击战结束后发出的《关于结束中印边 界冲突和中印关系问题的宣传提纲》表明，中国决策层当时认为，危机已经过去， 可以一面寻找与印度重开和谈的机会，一面继续抓紧国内的各项工作。88 这一时期中国周边发生的种种事件如果说对中国对外政策有影响的话，它主 要是在中国内部造成了一种政治气氛，使主张改变 1960 年以来那种相对务实的 对外政策的激进主张，比较容易引起共鸣和得到支持。当然，恶化的国际环境很 可能也影响到毛泽东的心理状态。从他在 1961 年发表的诗词中，仍然可以读到 84 关于王稼祥对具体问题的建议，可参阅徐则浩编：《王稼祥年谱》，中央文献出版社 2001 年版，第 486-489 页；《中华人民共和国实录》，第二卷（下），第 656-657 页；“难能的探索，可贵的努力——试论王稼祥对 党的国际战略思想的贡献”，第 176 页。 85 Kenneth T. Young, Negotiating with the Chinese Communists (New York: McGraw-Hill Book Company, 1968), pp. 250-251. 86 有关交涉情况的比较详细的介绍见王泰平主编：《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史》，第二卷，世界知识出版社 1998 年版，第 247-248 页。 87 《周恩来年谱》，中卷，第 475 页。 88 《中华人民共和国实录》，第二卷（下），第 770-771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