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开,军事冲突就很难避免。78从逻辑上讲,只要印度不放弃对中国的领土要求 并企图诉诸武力,在中国内部特别是负责边防的军队,就必然会提出进行军事反 击的要求,也就是说中国决策层必然要面对来自内部要求采取军事行动的压力, 并且最终要作出是否诉诸战争的决定。 除中苏边界、印度支那和中印边界出现紧张形势外,在东南沿海也出现了紧 张气氛。台湾的蒋介石政权试图利用大陆的经济衰退,发动军事反攻。由于台湾 与美国存在军事同盟关系,蒋介石的军事准备对东南沿海造成了巨大的压力。解 放军于5月开始战备动员、在有关地区进行军事集结并提前开始征兵工作。中共 中央于6月间专门发布战备动员指示,要求加强在东南沿海的战备,以打败蒋介 石军队可能发动的“二三十万人的登陆作战”。79东南沿海备战与中印边界的反 蚕食斗争结合在一起,在解放军中造成了高昂的士气,而且当时解放军已经完成 了作战的充分准备。80 经济衰退造成的压力和对外关系面临的严峻局面,终于导致中国领导层内出 现全面系统地检讨对外政策的声音。1962年1月,中共中央召开扩大的工作会 议,全面检讨一个时期以来的政策。这次会议没有讨论对外政策问题,不过刘少 奇在代表中共中央所做的报告中,实际上为对外政策确定了基调。他在书面报告 中照例提出,中共在取得国家政权后,要“支援世界各国人民的革命运动,一直 到共产主义世界的实现”。81但在随后的一次补充发言中,他一开始就明确指出: “毛泽东同志说,为了履行我们的国际义务,主要的是要把我们国内的工作做 好。……我们的主要注意力,应该摆在国内问题方面”。82刘少奇的这段讲话表 明,当时中国领导层(包括毛泽东本人)一致同意,将“主要注意力”集中于解 决国内经济问题,这等同于履行“国际义务”。这很可能是有针对性 刘少奇讲话后不久,王稼祥于2月27日写给周恩来、邓小平、陈毅等一封 信,阐述了对中国对外政策的意见和建议。这封信至今仍然没有公开发表,但其 内容已经被有关的研究成果广泛引用。此后王稼祥又陆续起草了一些报告,就有 关对外政策的一些重要问题提出建议。迄今为止,在已经公开或被披露的这个时 期的历史文献中,只有王稼祥的信和有关报告全面系统地检讨了对外政策。 综合起来看,王稼祥的建议可以分为两方面的内容。其一是试图全面、深入 和系统地检讨以往对外政策涉及的一些深层次的问题,包括中国对外政策的根本 目标、对爆发世界战争的可能性的基本判断、对战争、和平与革命三者之间相互 关系的认识、对和平共处的可能性的理解,等等。其二是关于进一步调整对外政 策的建议。83 就第一方面的内容而言,王稼祥提出的问题用当时的话语来评估,已经达到 对某种“外交路线”构成根本性挑战的程度,这可能是后来毛泽东严厉批评王稼 8《统帅部参谋的追怀》,第218-219页。 为《中共中央关于准备粉碎蒋匪帮进犯东南沿海地区的指示》,1962年6月10日,《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 编》,第十五册,第481-484页 0参阅《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十册,第156页。 8刘少奇:“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1962年1月27日,《建国以来重要文件选编》,第十五册, 第61页 82刘少奇:“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1962年1月27日,第86页。 83关于王稼祥的信的内容可参阅李晨主编:《中华人民共和国实录》,第二卷(下),吉林人民出版社19 年版,第656-657页:张沱生:“难能的探索,可贵的努力一一试论王稼祥对党的国际战略思想的贡献 国际战略基金会编:《环球同此凉热——一代领袖们的国际战略思想》,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第 170-183页。其他有关报告如“事实求是,量力而行”和“略谈对某些国际问题的看法”等,见《王稼祥选 集》,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14 隔开，军事冲突就很难避免。78从逻辑上讲，只要印度不放弃对中国的领土要求 并企图诉诸武力，在中国内部特别是负责边防的军队，就必然会提出进行军事反 击的要求，也就是说中国决策层必然要面对来自内部要求采取军事行动的压力， 并且最终要作出是否诉诸战争的决定。 除中苏边界、印度支那和中印边界出现紧张形势外，在东南沿海也出现了紧 张气氛。台湾的蒋介石政权试图利用大陆的经济衰退，发动军事反攻。由于台湾 与美国存在军事同盟关系，蒋介石的军事准备对东南沿海造成了巨大的压力。解 放军于 5 月开始战备动员、在有关地区进行军事集结并提前开始征兵工作。中共 中央于 6 月间专门发布战备动员指示，要求加强在东南沿海的战备，以打败蒋介 石军队可能发动的“二三十万人的登陆作战”。79东南沿海备战与中印边界的反 蚕食斗争结合在一起，在解放军中造成了高昂的士气，而且当时解放军已经完成 了作战的充分准备。80 经济衰退造成的压力和对外关系面临的严峻局面，终于导致中国领导层内出 现全面系统地检讨对外政策的声音。1962 年 1 月，中共中央召开扩大的工作会 议，全面检讨一个时期以来的政策。这次会议没有讨论对外政策问题，不过刘少 奇在代表中共中央所做的报告中，实际上为对外政策确定了基调。他在书面报告 中照例提出，中共在取得国家政权后，要“支援世界各国人民的革命运动，一直 到共产主义世界的实现”。81但在随后的一次补充发言中，他一开始就明确指出： “毛泽东同志说，为了履行我们的国际义务，主要的是要把我们国内的工作做 好。……我们的主要注意力，应该摆在国内问题方面”。82刘少奇的这段讲话表 明，当时中国领导层（包括毛泽东本人）一致同意，将“主要注意力”集中于解 决国内经济问题，这等同于履行“国际义务”。这很可能是有针对性 刘少奇讲话后不久，王稼祥于 2 月 27 日写给周恩来、邓小平、陈毅等一封 信，阐述了对中国对外政策的意见和建议。这封信至今仍然没有公开发表，但其 内容已经被有关的研究成果广泛引用。此后王稼祥又陆续起草了一些报告，就有 关对外政策的一些重要问题提出建议。迄今为止，在已经公开或被披露的这个时 期的历史文献中，只有王稼祥的信和有关报告全面系统地检讨了对外政策。 综合起来看，王稼祥的建议可以分为两方面的内容。其一是试图全面、深入 和系统地检讨以往对外政策涉及的一些深层次的问题，包括中国对外政策的根本 目标、对爆发世界战争的可能性的基本判断、对战争、和平与革命三者之间相互 关系的认识、对和平共处的可能性的理解，等等。其二是关于进一步调整对外政 策的建议。83 就第一方面的内容而言，王稼祥提出的问题用当时的话语来评估，已经达到 对某种“外交路线”构成根本性挑战的程度，这可能是后来毛泽东严厉批评王稼 78 《统帅部参谋的追怀》，第 218-219 页。 79 《中共中央关于准备粉碎蒋匪帮进犯东南沿海地区的指示》，1962 年 6 月 10 日，《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 编》，第十五册，第 481-484 页。 80 参阅《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十册，第 156 页。 81 刘少奇：“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1962 年 1 月 27 日，《建国以来重要文件选编》，第十五册， 第 61 页。 82刘少奇：“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1962 年 1 月 27 日，第 86 页。 83 关于王稼祥的信的内容可参阅李晨主编：《中华人民共和国实录》，第二卷（下），吉林人民出版社 1994 年版，第 656-657 页；张沱生：“难能的探索，可贵的努力——试论王稼祥对党的国际战略思想的贡献”， 国际战略基金会编：《环球同此凉热——一代领袖们的国际战略思想》，中央文献出版社 1993 年版，第 170-183 页。其他有关报告如“事实求是，量力而行”和“略谈对某些国际问题的看法”等，见《王稼祥选 集》，人民出版社 1989 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