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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那些人,而是更大的更令人不安的自我身份认同及定位的困境。我怀疑杨云峰 在此之前用以使自己暂时脱困的方法在之后是否还能一如既往的生效。 他说:“我爱说谎,常常我对自己都爱说哄话。” 他说:“我撒谎不必经过大脑,都是随口而出的。别人问我念什么学校,我 说建国中学;问我上几年级。我说高三。我乘公共汽车常常挂着建中的领章,手 里挟着范氏大代数。明明十七,我说十九。我运动顶不行,我偏说是篮球校队。 不要笑我,我怕人家瞧不起。爸爸说我自甘堕落,我倒是蛮想要好的,只是好不 起来就是了。”⑦ 他说谎,给自己写信,假装打电话给朋友,这些行为具有相当强烈的表演性。 人生是一场表演吗?一一酷儿理论家们认为确然。当然他们强调的重点在于社会 性别表演。 他们认为,社会性别表演在下列意义上是强迫性的,即一旦偏离社 会规范,就会导致社会的排斥、惩罚和暴力。更不必说由这些禁忌所产 生的越轨的快感(the transgressive pleasures),它会带来更严重的 惩戒。这一表演带来紧迫性和强迫性,这一点由相应的社会惩戒反映出 来。为了建构一种异性恋的身份,异性恋要求一种社会性别的连续性表 演。⑧ 但是杨云峰体现出的表演性实则并不至于社会性别表演的范畴一一我始终 认为,在这片小说里,性向主题要素只是一个辅助因素。虽然小说的结局隐隐指 向同性恋主题,但是在此之前,我乐于相信一一按照酷儿们的解释一一杨云峰的 社会性别尚未建立。也就是说他的同性恋倾向并非必然,正如其他所有人的异性 恋倾向并非必然一样。而是由于种种机缘巧合,或者说各种困境,使得小说指向 了这一结局一一当然,这里体现着作者写小说的构思和技巧。 借由上述一段理论来阐明杨云峰的思想却是合适的。他力图在自己的表演和 想象中构建一个让所有人一一包括他自己都满意的新的形象,成绩优秀,合群, 受到父母的喜爱,兄弟的敬重,总而言之,是完全符合社会规范的一种身份。这 种表演行为一方面为他缓解了身份认同危机带来的不安和孤独感,另一方面也在 想象与现实的背道而驰中加剧了身份认同的困境。这几乎像是一个恶性循环。而 @《白先勇精选集》之《寂寞的十七岁》白先勇著.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2 @《酷儿理论面面观》李银河《国外社会科学》二OO二年第二期第25页光那些人,而是更大的更令人不安的自我身份认同及定位的困境。我怀疑杨云峰 在此之前用以使自己暂时脱困的方法在之后是否还能一如既往的生效。 他说:“我爱说谎,常常我对自己都爱说哄话。” 他说:“我撒谎不必经过大脑,都是随口而出的。别人问我念什么学校,我 说建国中学;问我上几年级。我说高三。我乘公共汽车常常挂着建中的领章,手 里挟着范氏大代数。明明十七,我说十九。我运动顶不行,我偏说是篮球校队。 不要笑我,我怕人家瞧不起。爸爸说我自甘堕落,我倒是蛮想要好的,只是好不 起来就是了。”⑫ 他说谎,给自己写信,假装打电话给朋友,这些行为具有相当强烈的表演性。 人生是一场表演吗?——酷儿理论家们认为确然。当然他们强调的重点在于社会 性别表演。 他们认为,社会性别表演在下列意义上是强迫性的,即一旦偏离社 会规范,就会导致社会的排斥、惩罚和暴力。更不必说由这些禁忌所产 生的越轨的快感(the transgressive pleasures),它会带来更严重的 惩戒。这一表演带来紧迫性和强迫性,这一点由相应的社会惩戒反映出 来。为了建构一种异性恋的身份,异性恋要求一种社会性别的连续性表 演。⑬ 但是杨云峰体现出的表演性实则并不至于社会性别表演的范畴——我始终 认为,在这片小说里,性向主题要素只是一个辅助因素。虽然小说的结局隐隐指 向同性恋主题,但是在此之前,我乐于相信——按照酷儿们的解释——杨云峰的 社会性别尚未建立。也就是说他的同性恋倾向并非必然,正如其他所有人的异性 恋倾向并非必然一样。而是由于种种机缘巧合,或者说各种困境,使得小说指向 了这一结局——当然,这里体现着作者写小说的构思和技巧。 借由上述一段理论来阐明杨云峰的思想却是合适的。他力图在自己的表演和 想象中构建一个让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满意的新的形象,成绩优秀,合群, 受到父母的喜爱,兄弟的敬重,总而言之,是完全符合社会规范的一种身份。这 种表演行为一方面为他缓解了身份认同危机带来的不安和孤独感,另一方面也在 想象与现实的背道而驰中加剧了身份认同的困境。这几乎像是一个恶性循环。而 ⑫ 《白先勇精选集》之《寂寞的十七岁》 白先勇 著. 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2 ⑬ 《酷儿理论面面观》 李银河《国外社会科学》二○○二年第二期 第 25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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