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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历史的河流(代自序) 高,我借的孟德斯鸠的《论法的精神》等一类书就引起了他们的注 意,他们觉得一个工人,就应该联系本职工作而读书,所以他们不 久就打电话给我的单位,说这个人好像有点什么问题。我单位的老 书记为此还专门找我谈话,她说你应该多读《毛选》,多读马列著 作等等,其实《毛选》我早就通读过许多遍,《共产党宣言》,《哥 达纲领批判》、《国家与革命》等等我也都读过。我看书从来也没有 影响到工作。领导虽然没有多批评我,但还是有一些让我感到很不 舒服的地方。1971年夏,周恩来总理陪同罗马尼亚的齐奥塞斯库 夫妇到南京访问,我工作的那个单位在市中心临着大街,虽然我当 时只有17岁,我就不能参加革命群众在马路上的欢迎行列,而是 把我和资本家,小业主,”国民党反动军官“一齐集中在小房间里, 让我读报纸给他们听。柬埔寨的西哈努克亲王到南京来访问,我也 不能作为”革命青年“去参加欢迎,可每一次公审反革命的大会都 要我去参加,我觉得不公平,以后就请病假。 在那个时代,政治和日常生活是交融在一起的,可是即便在那 时,也无法完全实现政治对日常生活空间的彻底的占领(所以才有 张春桥那篇”宏文“《论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文革后期,我 认识一位非常善良的南大外文系的俄裔教授刘妮娜和她的先生,在 六十年代初苏侨纷纷回国之际,刘妮娜选择和丈夫、孩子留在中国。 我去看望她的时候,她都会拿出漂亮的俄罗斯茶具,请我喝茶。我 们从不谈政治,俄苏文学是我们的话题,从托尔斯泰、普希金、居 格涅父、莱蒙托夫,陀斯妥耶夫斯基到涅克拉索夫的《在俄罗斯谁 能欢乐而自由》:从高尔基、爱伦堡、法捷耶夫、特瓦尔多夫斯基, 到萧洛霍夫的《一个人的遭遇》(我到今天还保留了1959年人民文 学出版社出版的这本小开本的小说),在她温暖的家里,我忘记了 现实世界,沉浸在俄罗斯文学的河流里,那种温馨的气氛至今还留 存在我的脑海里。 受到时代氛围的深刻的影响,一个出身不好的普通工人,关心 的都是自己不应去关心的事情。在我的头脑中,共产革命的理想主 义,俄苏文学的人道主义、”灰皮书“的批判主义、孟德斯鸠的自 由共和思想和当下正肆虐横行的”四人帮“的极左专制主义,彼此 7行走在历史的河流(代自序) 高,我借的孟德斯鸠的《论法的精神》等一类书就引起了他们的注 意,他们觉得一个工人,就应该联系本职工作而读书,所以他们不 久就打电话给我的单位,说这个人好像有点什么问题。我单位的老 书记为此还专门找我谈话,她说你应该多读《毛选》,多读马列著 作等等,其实《毛选》我早就通读过许多遍,《共产党宣言》,《哥 达纲领批判》、《国家与革命》等等我也都读过。我看书从来也没有 影响到工作。领导虽然没有多批评我,但还是有一些让我感到很不 舒服的地方。1971 年夏,周恩来总理陪同罗马尼亚的齐奥塞斯库 夫妇到南京访问,我工作的那个单位在市中心临着大街,虽然我当 时只有 17 岁,我就不能参加革命群众在马路上的欢迎行列,而是 把我和资本家,小业主,”国民党反动军官“一齐集中在小房间里, 让我读报纸给他们听。柬埔寨的西哈努克亲王到南京来访问,我也 不能作为”革命青年“去参加欢迎,可每一次公审反革命的大会都 要我去参加,我觉得不公平,以后就请病假。 在那个时代,政治和日常生活是交融在一起的,可是即便在那 时,也无法完全实现政治对日常生活空间的彻底的占领(所以才有 张春桥那篇”宏文“《论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文革后期,我 认识一位非常善良的南大外文系的俄裔教授刘妮娜和她的先生,在 六十年代初苏侨纷纷回国之际,刘妮娜选择和丈夫、孩子留在中国。 我去看望她的时候,她都会拿出漂亮的俄罗斯茶具,请我喝茶。我 们从不谈政治,俄苏文学是我们的话题,从托尔斯泰、普希金、屠 格涅父、莱蒙托夫,陀斯妥耶夫斯基到涅克拉索夫的《在俄罗斯谁 能欢乐而自由》;从高尔基、爱伦堡、法捷耶夫、特瓦尔多夫斯基, 到萧洛霍夫的《一个人的遭遇》(我到今天还保留了 1959 年人民文 学出版社出版的这本小开本的小说),在她温暖的家里,我忘记了 现实世界,沉浸在俄罗斯文学的河流里,那种温馨的气氛至今还留 存在我的脑海里。 受到时代氛围的深刻的影响,一个出身不好的普通工人,关心 的都是自己不应去关心的事情。在我的头脑中,共产革命的理想主 义,俄苏文学的人道主义、”灰皮书“的批判主义、孟德斯鸠的自 由共和思想和当下正肆虐横行的”四人帮“的极左专制主义,彼此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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