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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小鱼像线一样细、针那么长,粗一看,像一包针撒在水面上还没沉下去。那天,她和女 婿去登了记,回到家,爹拿着那个登记证手抖,胳膊也抖,脸上的肉揪一揪,嘴搅别来搅 别去却说不岀话,倒是落下一串比豆粒还大的热泪来。两棵柳树的枝条刚要停下来,喜鹊们 跳来跳去又把它们弄得摇摆起来。喜鹊们来回晃着,像荡秋干似的。它们是特意找这种享受 的吧?小鱼下面有一条大鲫鱼,比她家水瓮里的那条还大哩。娘对她是另一种疼法和牵挂。 鲫鱼吃小鱼吗?娘一天到晩说,女曼,你爱吃什么就说,我一样样做给你吃。今早晨,娘在 家里熬小米稀饭,烙锅饼,还蒸了一盘小咸鱼。娘说,女曼,我给你做不了几天饭吃了。大 半个日头冒了出来。一只喜鹊落到河套的草丛里。是只老喜鹊,小喜鹊们应该叫它娘。娘还 说,女曼,等你走了,我会几天几夜困不着觉、吃不下饭。这句话最让她动心。那四只喜鹊 也落到草丛里,几只白色的蝴蝶被撵飞了。娘说,你是我身上掉下的-块肉,一下子走了, 我怎么受得了?蝴蝶飞到片苦菜花上,采着花粉,亮着翅儿。说完了,娘两个就搂到起 哭。她说,娘,我也不想走,让我在家里帮着您干两年活吧。这时候,娘就止住哭,抹着哭 红的眼圈说,你已经二十五了,该走了,再不走,就像霜打的韭菜那样不值钱了。娘又给她 擦着眼窝说,咱两个这是哭的啥,你岀嫁该欢喜才是.你要是嫁不岀去,我才害愁呢。喜鹊 们高抬着头,大张着嘴,似在甜美地喝着湿鲜的空气。又似在抢着吃香喷喷的阳光哩。小鱼 游向哪里去了?鲫鱼还在那里悬着。本来,她不想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五十里地,没有- 天的功夫,是难回来一趟的。那几只蝴蝶越过河面朝她飞了来。水面上蝴蝶的影子像-群小 鸟飞着的样子。去年秋,她差点和东庄的那个小伙定了亲。定亲前的那个晚上,小伙子约她 到河边来见面。当时,两个人也坐在这块石蓬上。那时河水没有这么深。小伙子的个头、身 架和家境都不错,就是动手动脚的这个徳行她看不中。女孩子不是一个耍物.也不是一件家 什,不该碰的时候 是万万碰不得的。喜鹊们并排着到河边来喝水。喝一口,咂-咂嘴,好像这是世界上最甜的气。小鱼像线一样细、针那么长,粗一看,像一包针撒在水面上还没沉下去。那天,她和女 婿去登了记,回到家,爹拿着那个登记证手抖,胳膊也抖,脸上的肉一揪一揪,嘴搅别来搅 别去却说不出话,倒是落下一串比豆粒还大的热泪来。两棵柳树的枝条刚要停下来,喜鹊们 跳来跳去又把它们弄得摇摆起来。喜鹊们来回晃着,像荡秋千似的。它们是特意找这种享受 的吧?小鱼下面有一条大鲫鱼,比她家水瓮里的那条还大哩。娘对她是另一种疼法和牵挂。 鲫鱼吃小鱼吗?娘一天到晚说,女曼,你爱吃什么就说,我一样样做给你吃。今早晨,娘在 家里熬小米稀饭,烙锅饼,还蒸了一盘小咸鱼。娘说,女曼,我给你做不了几天饭吃了。大 半个日头冒了出来。一只喜鹊落到河套的草丛里。是只老喜鹊,小喜鹊们应该叫它娘。娘还 说,女曼,等你走了,我会几天几夜困不着觉、吃不下饭。这句话最让她动心。那四只喜鹊 也落到草丛里,几只白色的蝴蝶被撵飞了。娘说,你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一下子走了, 我怎么受得了?蝴蝶飞到一片苦菜花上,采着花粉,亮着翅儿。说完了,娘两个就搂到一起 哭。她说,娘,我也不想走,让我在家里帮着您干两年活吧。这时候,娘就止住哭,抹着哭 红的眼圈说,你已经二十五了,该走了,再不走,就像霜打的韭菜那样不值钱了。娘又给她 擦着眼窝说,咱两个这是哭的啥,你出嫁该欢喜才是.你要是嫁不出去,我才害愁呢。喜鹊 们高抬着头,大张着嘴,似在甜美地喝着湿鲜的空气。又似在抢着吃香喷喷的阳光哩。小鱼 游向哪里去了?鲫鱼还在那里悬着。本来,她不想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五十里地,没有一 天的功夫,是难回来一趟的。那几只蝴蝶越过河面朝她飞了来。水面上蝴蝶的影子像一群小 鸟飞着的样子。去年秋,她差点和东庄的那个小伙定了亲。定亲前的那个晚上,小伙子约她 到河边来见面。当时,两个人也坐在这块石蓬上。那时河水没有这么深。小伙子的个头、身 架和家境都不错,就是动手动脚的这个德行她看不中。女孩子不是一个耍物.也不是一件家 什,不该碰的时候 是万万碰不得的。喜鹊们并排着到河边来喝水。喝一口,咂一咂嘴,好像这是世界上最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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