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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福柯自己说,《词与物》源于他对博尔热的一篇作品的阅读经验。他发现博尔热引用了 一种带有奇特的动物分类方式的“中国百科全书”,即把动物分为:“a.属于皇帝的,b.有香味的,c.驯 养的,d.奶猪,e.美人鱼,f.虚构的,g.野狗,h.被归人现在这一分类之中的,i.等等,m.刚才打碎罐子 ,n.远看像是苍绳的”。Iu这种前所未闻的分类方式不仅让福柯大笑不已,而且也令他不禁联想到自 己的思想(也即西方思想)的局限性。他进而发现,这种分类方式实际上反映了中国人或中国文化独特的 “秩序空间”,即以一定的方式把各种事物或词语有序地分布在推论空间中,它支配了中国人的思想与实 践。比如说“龙”( le dragon),对于西方人来说,这意味着《圣经》中的“魔鬼”、“泼妇”等,而中 国人则会联想到“皇帝”、“东海龙王”和“龙子龙孙”等,这种能指与所指、词与物的结合方式,恰恰 是文化的内在信码和结构。与西方人的想像空间相比,“中国文化是最注重细节的,最强调等级制的,对 在时间中发生的各种事件最无动于衷的,最迷恋纯粹的空间展开过程的”。2由此,福柯想从中国的这 一分类方式出发反观自己所属的西方文化的内在“秩序空间”,即支配西方人的语言、感知图式、交换 技术、经济、行为的基本信码与法则。他进而发现,在西方文化实践中,存在着两个层面的“秩序” “原始的秩序”(l’ etre brut de l’ ordre)与各种经验的秩序( les ordres empiriques)。后者指的 是西方人具有的在语言、感知、技术、价值等方面具体的秩序经验,而前者则是在这些具体的规范秩序的 中间地带显示出来的“秩序空间本身”,即“原始的秩序”,它是最基本的文化信码,先于一切语词、感 知和姿势,可以说,后者是根据时代的不同而以不同的方式体现在具体的规范秩序之中的。换言之,后者 是对前者及其存在方式的“经验”(l’ experience)。因而《词与物》一书的目标就是“分析这种经 验”。[13] 在福柯自身思想的发展史上,《词与物》是接着《古典时代的癫狂史》之后继续对西方 近现代思想史所做的研究。如果说后者是有关“他者”的历史,即有关在一个文化中既是内在的又是外在 的“他者”(如精神病人,作为人,他是文化中的一员,但是作为疯子,他又被文化排斥在社会之外)的 历史(l’ histoire de l’ autre),那么《词与物》则是研究“同者”的历史(l’ histoire du Meme),即有关各种事物之间既离散又关联的历史。福柯试图说明从16世纪以来,在西方文化中,语言是 以什么方式被人言说的,自然存在物是怎样被人感知和收集到的,交换活动又是怎样进行的:其中又是怎 样展现出一种“秩序空间”的:而且,这种“秩序空间”又是怎样与时俱进,展现在普通语法与语文学 中,展现在博物学与生物学中,展现在财富研究与政治经济学之中。不过,这种分析与观念史或科学史不 是一回事,是要找出知识与理论得以可能的“历史的先验条件”( a priori historique),也即制约西方据福柯自己说,《词与物》源于他对博尔热的一篇作品的阅读经验。他发现博尔热引用了 一种带有奇特的动物分类方式的“中国百科全书”,即把动物分为:“a.属于皇帝的,b.有香味的,c.驯 养的,d.奶猪,e.美人鱼,f.虚构的,g.野狗,h.被归人现在这一分类之中的,i.等等,m.刚才打碎罐子 的,n.远看像是苍绳的”。[11]这种前所未闻的分类方式不仅让福柯大笑不已,而且也令他不禁联想到自 己的思想(也即西方思想)的局限性。他进而发现,这种分类方式实际上反映了中国人或中国文化独特的 “秩序空间”,即以一定的方式把各种事物或词语有序地分布在推论空间中,它支配了中国人的思想与实 践。比如说“龙”(le dragon),对于西方人来说,这意味着《圣经》中的“魔鬼”、“泼妇”等,而中 国人则会联想到“皇帝”、“东海龙王”和“龙子龙孙”等,这种能指与所指、词与物的结合方式,恰恰 是文化的内在信码和结构。与西方人的想像空间相比,“中国文化是最注重细节的,最强调等级制的,对 在时间中发生的各种事件最无动于衷的,最迷恋纯粹的空间展开过程的”。[12]由此,福柯想从中国的这 一分类方式出发反观自己所属的西方文化的内在“秩序空间”,即支配西方人的语言、感知图式、交换、 技术、经济、行为的基本信码与法则。他进而发现,在西方文化实践中,存在着两个层面的“秩序”: “原始的秩序”(l’etre brut de l’ordre)与各种经验的秩序(les ordres empiriques)。后者指的 是西方人具有的在语言、感知、技术、价值等方面具体的秩序经验,而前者则是在这些具体的规范秩序的 中间地带显示出来的“秩序空间本身”,即“原始的秩序”,它是最基本的文化信码,先于一切语词、感 知和姿势,可以说,后者是根据时代的不同而以不同的方式体现在具体的规范秩序之中的。换言之,后者 是对前者及其存在方式的“经验”(l’experience)。因而《词与物》一书的目标就是“分析这种经 验”。[13] 在福柯自身思想的发展史上,《词与物》是接着《古典时代的癫狂史》之后继续对西方 近现代思想史所做的研究。如果说后者是有关“他者”的历史,即有关在一个文化中既是内在的又是外在 的“他者”(如精神病人,作为人,他是文化中的一员,但是作为疯子,他又被文化排斥在社会之外)的 历史(l’histoire de l’autre),那么《词与物》则是研究“同者”的历史(l’histoire du Meme),即有关各种事物之间既离散又关联的历史。福柯试图说明从 16 世纪以来,在西方文化中,语言是 以什么方式被人言说的,自然存在物是怎样被人感知和收集到的,交换活动又是怎样进行的;其中又是怎 样展现出一种“秩序空间”的;而且,这种“秩序空间”又是怎样与时俱进,展现在普通语法与语文学 中,展现在博物学与生物学中,展现在财富研究与政治经济学之中。不过,这种分析与观念史或科学史不 是一回事,是要找出知识与理论得以可能的“历史的先验条件”(a priori historique),也即制约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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