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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亲人知己以外,他对人冷淡和拘谨,他不善于辞令,一点没有迅速 适应辩论气氛的能力,看不到已经到了应当妥协或作战略大转移的时刻,而 且没有作为一个大议员既能委屈婉转,又能灵活答辩的天资。他过分要求自 主,以致永远不能成为真正的党人。他过于坚持原则,好高骛远,不为了在 当时的制度下达到团结和平衡而参加不光彩的阴谋诡计。他悲观地认为,要 达到这种团结和保证其实现的平衡需要花很高的代价。选民的人数缩小到今 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出版自由和结社自由受到严格的限制。抗议的行动遭到 残酷的镇压。政治派系倾轧的丑闻一年一年增加,尤其是在1834年以后。如 果说工业的腾飞和发展造成了巨额财富,那也很难看出这给群众带来了什么 好处。对于托克维尔这样一个渴望发挥重大作用,并象他对自己的妻子所说 的那样感到“有无限希望…有无法形容的开展活动和显露激情的需求”, 但欲使自己的监狱改革引起人们的注意都无能为力的人来说,可以想见在和 他的朋友古斯达夫·博蒙把他们的理想同现实比较的时候,世界对他们就显 得有点阴沉了。 不错,托克维克在本书的第1卷出版之后,立即博得很大的声誉。他的 同国人鲁瓦伊埃一科拉尔,尽管身居高位;也出面称赞他是孟德斯鸠的当之 不愧的继承人。英国的著名人士约翰·斯图尔特·穆勒和拿骚·西尼尔,立 即联名声称他的著作是经典性的。但是,他本想在第1卷出版之后得到两项 收获。第一,他希望他的同胞承认他是一个了解他们处境的人,从而使他立 即取得高官的职位;第二,他希望利用这个职位在法国推行他从美国得来的 经验。他的这两个希望都落空了。他的文学观点立即得到承认。鲁瓦伊埃一 科拉尔和基佐,夏多勃里昂和圣伯夫,也立即评论起他的著作的第1卷,而 对其中的关于政治哲学的论述,评论得最为热烈。毫无疑问,他对所取得的 这些成就深感高兴,但这仅仅是他希望得到的满足的一部分。他本希望他在 书中表现的政治智慧会赢得政治领袖的地位。他终于明白,尽管他的才华横 溢,然而不但距离成功还远得很,而且在政治战场上还不能同那些被他在《回 忆录》里轻蔑为没有道德和学问的人进行较量。当这种希望成为泡影的时候, 他在第2卷中通篇流露出某种程度的悲观甚至绝望的语调,就决不足为奇 了。第2卷里充满了预测性的描写,他预言要出现真正的危机。但当我们客 观地分析局势时,既没有看到凶兆和危机同时出现,又没有看到它们各自单 独发生。关于凶兆和危机的预言,至少是托克维尔的内心失望的表白,使他 不得不在他想扮演主角的一场戏里充当一个观众。 四 大家知道,托克维尔使用“民主”一词时有些含混。这既影响了他本人, 又影响了读者。他在自己的脑海里,对“民主”这个词没有形成一个统一而 准确的概念。事实上,他经常用这个词表达好几个意思。他基本上是把“民 主”这个词看成是社会的各个方面走向平等的趋势的同义语,认为这个趋势 是法国大革命的最重要的和不可逆转的结果,并把他的注意力几乎全部用到 这一方面。但是,有时他也用这个词指代议制政府。在某些场合下,他又赋 予这个词以人民,特别是散漫的群众的意义。他还用这个词指普选,指社会 日益走向可以清扫一切特权,而主要是可以清扫政治制度方面的一切特权的 平等的演变。他在脑海里所以产生这种混乱,是因为他去美国是为了寻找他除了亲人知己以外,他对人冷淡和拘谨,他不善于辞令,一点没有迅速 适应辩论气氛的能力,看不到已经到了应当妥协或作战略大转移的时刻,而 且没有作为一个大议员既能委屈婉转,又能灵活答辩的天资。他过分要求自 主,以致永远不能成为真正的党人。他过于坚持原则,好高骛远,不为了在 当时的制度下达到团结和平衡而参加不光彩的阴谋诡计。他悲观地认为,要 达到这种团结和保证其实现的平衡需要花很高的代价。选民的人数缩小到今 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出版自由和结社自由受到严格的限制。抗议的行动遭到 残酷的镇压。政治派系倾轧的丑闻一年一年增加,尤其是在 1834 年以后。如 果说工业的腾飞和发展造成了巨额财富,那也很难看出这给群众带来了什么 好处。对于托克维尔这样一个渴望发挥重大作用,并象他对自己的妻子所说 的那样感到“有无限希望……有无法形容的开展活动和显露激情的需求”, 但欲使自己的监狱改革引起人们的注意都无能为力的人来说,可以想见在和 他的朋友古斯达夫·博蒙把他们的理想同现实比较的时候,世界对他们就显 得有点阴沉了。 不错,托克维克在本书的第 1 卷出版之后,立即博得很大的声誉。他的 同国人鲁瓦伊埃一科拉尔,尽管身居高位;也出面称赞他是孟德斯鸠的当之 不愧的继承人。英国的著名人士约翰·斯图尔特·穆勒和拿骚·西尼尔,立 即联名声称他的著作是经典性的。但是,他本想在第 1 卷出版之后得到两项 收获。第一,他希望他的同胞承认他是一个了解他们处境的人,从而使他立 即取得高官的职位;第二,他希望利用这个职位在法国推行他从美国得来的 经验。他的这两个希望都落空了。他的文学观点立即得到承认。鲁瓦伊埃一 科拉尔和基佐,夏多勃里昂和圣伯夫,也立即评论起他的著作的第 1 卷,而 对其中的关于政治哲学的论述,评论得最为热烈。毫无疑问,他对所取得的 这些成就深感高兴,但这仅仅是他希望得到的满足的一部分。他本希望他在 书中表现的政治智慧会赢得政治领袖的地位。他终于明白,尽管他的才华横 溢,然而不但距离成功还远得很,而且在政治战场上还不能同那些被他在《回 忆录》里轻蔑为没有道德和学问的人进行较量。当这种希望成为泡影的时候, 他在第 2 卷中通篇流露出某种程度的悲观甚至绝望的语调,就决不足为奇 了。第 2 卷里充满了预测性的描写,他预言要出现真正的危机。但当我们客 观地分析局势时,既没有看到凶兆和危机同时出现,又没有看到它们各自单 独发生。关于凶兆和危机的预言,至少是托克维尔的内心失望的表白,使他 不得不在他想扮演主角的一场戏里充当一个观众。 四 大家知道,托克维尔使用“民主”一词时有些含混。这既影响了他本人, 又影响了读者。他在自己的脑海里,对“民主”这个词没有形成一个统一而 准确的概念。事实上,他经常用这个词表达好几个意思。他基本上是把“民 主”这个词看成是社会的各个方面走向平等的趋势的同义语,认为这个趋势 是法国大革命的最重要的和不可逆转的结果,并把他的注意力几乎全部用到 这一方面。但是,有时他也用这个词指代议制政府。在某些场合下,他又赋 予这个词以人民,特别是散漫的群众的意义。他还用这个词指普选,指社会 日益走向可以清扫一切特权,而主要是可以清扫政治制度方面的一切特权的 平等的演变。他在脑海里所以产生这种混乱,是因为他去美国是为了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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