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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性别作为建构社会生活的方式无处不在,它要求社会性别地位具有清晰的分化。不同的天赋、性偏好、身份认同、个性特 征、兴趣爱好和反应方式等分化着个体的身体和社会经验。然而,所有这些在西方文化中都被组织在社会和法律认可的仅有的 两种社会性别地位中,也就是“男人和女人”18在对社会性别进行建构的过程中,男人和女人实际上在做什么并不重要,甚至 即使他们做的是一样的事情也没关系。关于社会性别的社会制度坚持的只是,男人和女人做的事被“看成”( perceived as)是不 一样的 如果男人和女人做的是相同的工作,他们往往在空间上被隔离以保持社会性别的分化,而且这个工作也往往被冠以不同的名 字,比如主管秘书和行政助理( Reskin1988)。如果男女之间的差异开始模糊,社会的¨相同禁忌”(s 作用了(G. Rubin1975.178)·1%76年,著名的西点军校开始招收女学员。在舞会上,据说校方管理者“看到那些都剪着短发、穿 着灰色长裤,看上去象镜子照出来的影像一样相似的一对对舞伴,感到很是烦扰”∵于是颁布了一条规定,以后女学员在这种场 合下必须穿裙子才能跳舞( Barkalow and Raab199053)。19美国海军的女兵被要求化妆——最少必须抹口红、上眼影—她们必 须上化妆课,学习化妆、做发型、仪态和礼仪。这种女性化的做法是一种有意识的策略,使她们和男兵区别开来。克里斯蒂威 廉姆斯( Christine williams)引用了一个25岁的女教官的话:“很多女兵本来并不化妆,她们比较像假小子或是运动型的。她们 以为入伍了能继续当假小子。她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女兵”(1989,76-77).20 如果社会性别差异是由于基因或荷尔蒙等生理因素造成的,那么社会性别弯曲和社会性别含混等现象就只可能发生在那种因染 色体有问题而导致外生殖器分不清男女的阴阳人身上。由于社会性别差异是社会建构的,所有男人和所有女人都可以像异性那 样行为,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些行为规范是什么:“男人和“女人变成既空洞又丰富的类别概念。说空洞是因为他们没有终极 的、先验的意义;说它丰富是因为即使他们看上去很固定,在它的内部也还依然存在可替代的、被否定的、被压制的概 念”( J W.Scott98849).然而,尽管个人可能在社会性别地位间游移、转换,社会性别的界限还是必须保持的。否则,整个 社会性别化了的社会秩序就会坍塌。 看上去自相矛盾的是,正是社会性别地位和衣着、态度、空间隔离等这些外在表现,使得社会性别弯曲或社会性别跨越成为可 能,甚至可以说成为一种必要。分化了的种种社会性别地位的社会性存在产生了地位转换的需要和愿望。如果没有社会性别分 化,异装和变性是亳无意义的。如果服装本身就不分性别,你就不可能穿异性的服装。如果兴趣和生活方式不是按社会性别分 化的,就没有必要改造自己的生殖器官来符合自己的身份认同。如果工作本身没有分为“女人的工作”和男人的工作”,女人就 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要从事某一职业而跨越为男人,也没有必要为了发号施令或是与客户不客气地讨价还价而在公共场合穿得像 个男人。 当变性者在自传中谈到自己变性后才觉得成为真正的自 社会性别的边界得到保持。异装者的故事也“巩固了社会和生 理性别的规范”( Garber1992.69)。在异装者的叙述中, 是迫于社会和经济的压力而进行伪装以获取工作、逃避压 迫、获得艺术上或政治上的“自由”( Garber1992.70) 真实身份”被揭露的时候,大家只是对这个人轻易而成功地跨 越为异性感到惊异,并没有因此而怀疑社会性别本身就是一种被赋予的东西( something of a put-on) 社会性别排序 大多数社会依据声望和权力对社会性别进行排序并把他们建构成不平等的,因此,从一种社会性别转化为另一种社会性别也意 味着在社会等级上的上下移动。在北美印地安人的某些文化中,社会等级的排列是:男性男人、男性女人、女性男人、女性女 人。妇女在这些社会中生产重要的可用于交换的耐用品(筐、织物、罐子、装饰了的皮货),而且能控制自己生产的物品和获 得的收益。因为妇女的工作领域可以获得财富和声望,因此对年轻男子而言也是一个不错的买卖—但是他们必须在社会性别 地位上变成女人才行。类似地,其他一些社会中,积聚了大量财富的妇女被允许变成男人一男人心肠”( manly hearts)。哈 瑞特怀特海德( Harriet Whitehead,1981)写到 以上这两种反应都揭示出不愿意或不能将声望的来源——财富、技能、个人能力——从男子汉气概中区分并独立出来。而且 这里还隐藏了一种暗示,那就是如果一个人从事女性工作也能获得成就、财富或社会权力,那一定是因为这个人至少在某种程 度上,是个男人…-个女人如果做男人做的事获得成功,她将被当作男人来获得尊重.…对社会文化—一这实际上往往意味 着对男人而言——更具威胁性的是,女人不是被当作男人,而是作为她们自身被当作好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北美印地安社 的男异装者( berdache)制度才受到抨击。从社会方面而言,被男异装者模仿是对女性的恭维,但从解剖学方面而言,妇女被 这种男异装者自以为是的优越性微妙地伤害了(108) 在美国,从男到女的变性者手术后如果改变职业收入会减少:而从女到男的变性者则收入则会增加( Bolin198815360, Brody 1979)。男人进入女人的职业领域,比如说当护士,比女人进入男人的领域,比如说当医生,获得的声望更低。激进女权主义 者杰尼丝雷蒙( Janice Raymond)感到从男到女的变性者比真正的妇女更有优势,因为他们并没有像妇女一样,一生都在接受 对于从属和被压迫地位的社会化。她说 我们知道自己生来就有女性的染色体和生理结构,而且不论我们有没有被社会化成所谓正常的女人,等级制都已经或将要把我 们当作女人对待。变性者就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没有一个男人能有这种在这个文化中作为女人出生、被安排的经历。他能拥有 的只是希望作一个女人和像一个女人般行事的经历。但这种社会性别经验只是变性者的经验,而不是女性的经验。手术只能給给 变性者装上假乳、置入女性器官,但并不能赋予他作为女性出生在这个社会的经历(1979,114) 因为女人成为男人地位会上升,而男人变成女人地位会下降,爱莲娜休沃特( Elaine showalter,1987)对电影《宝贝儿》提 出了批评。这部电影中,达斯汀霍夫曼扮演了一个演员,他为了得到份工作而跨越成为一个女人。“多萝西”( Dorothy) 了支持妇女的权利不被侵犯或遭受性骚扰,在那一年中成为一个女权主义者。休沃特( Showalter)觉得这部影片所传递的信息 是双重边缘化的( double edged):“多萝西的女权主义'言论不是对压迫妇女的反应,而更像是一个被当成女人对待的男人的本 能的男性反应。影片暗示妇女必须由男人教会她们如何去争取权利.影片表示女权主义思想如果来自男人的话,它的威胁性 就小得多”(123)。像雷蒙( Raymond)一样,休沃特也认为,作为一个男人或曾经是一个男人,使得那些从男到女的变性者 或是男异装者,比那些社会性别地位一直是“女人的妇女有更多的社会优越性。2这也意味着,存在着一种并不因为社会性别 转换而消失的经验上的优越性。 然而,对一个从男到女的变性者而言,作为女人生存的经验从根本上改变了他她的个性特征。作为詹姆士( James),莫里斯 ( Morris)当过兵,作过记者、登山运动员;作为简(Jan),莫里斯是一个成功的游记作家。但是从社会上看,詹姆士远远高 于简,所以简慢慢发展出一种被看作是西方社会女性特征的“习得的无助”( learned helplessness 人们常说性别间社会隔阂的鸿沟正在缩小,但是我只能说,在二十世纪下半叶,经历了两性不同的 面、任何时候、任何接触、任何安排、任何反应,无一不是对男女区别对待的。我被称呼时那声音里的语气,排队时旁边社会性别作为建构社会生活的方式无处不在,它要求社会性别地位具有清晰的分化。不同的天赋、性偏好、身份认同、个性特 征、兴趣爱好和反应方式等分化着个体的身体和社会经验。然而,所有这些在西方文化中都被组织在社会和法律认可的仅有的 两种社会性别地位中,也就是“男人”和“女人”。18在对社会性别进行建构的过程中,男人和女人实际上在做什么并不重要,甚至 即使他们做的是一样的事情也没关系。关于社会性别的社会制度坚持的只是,男人和女人做的事被“看成”(perceived as)是不 一样的。 如果男人和女人做的是相同的工作,他们往往在空间上被隔离以保持社会性别的分化,而且这个工作也往往被冠以不同的名 字,比如主管秘书和行政助理(Reskin 1988)。如果男女之间的差异开始模糊,社会的“相同禁忌”(sameness taboo)就开始起 作用了(G. Rubin 1975.178)。1976年,著名的西点军校开始招收女学员。在舞会上,据说校方管理者“看到那些都剪着短发、穿 着灰色长裤,看上去象镜子照出来的影像一样相似的一对对舞伴,感到很是烦扰”。于是颁布了一条规定,以后女学员在这种场 合下必须穿裙子才能跳舞 (Barkalow and Raab 1990,53)。19美国海军的女兵被要求化妆——最少必须抹口红、上眼影——她们必 须上化妆课,学习化妆、做发型、仪态和礼仪。这种女性化的做法是一种有意识的策略,使她们和男兵区别开来。克里斯蒂·威 廉姆斯(Christine Williams) 引用了一个 25岁的女教官的话:“很多女兵本来并不化妆,她们比较像假小子或是运动型的。她们 以为入伍了能继续当假小子。她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女兵”(1989,76-77)。20 如果社会性别差异是由于基因或荷尔蒙等生理因素造成的,那么社会性别弯曲和社会性别含混等现象就只可能发生在那种因染 色体有问题而导致外生殖器分不清男女的阴阳人身上。由于社会性别差异是社会建构的,所有男人和所有女人都可以像异性那 样行为,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些行为规范是什么:“‘男人’和‘女人’变成既空洞又丰富的类别概念。说空洞是因为他们没有终极 的、先验的意义;说它丰富是因为即使他们看上去很固定,在它的内部也还依然存在可替代的、被否定的、被压制的概 念”(J.W.Scott 1988. 49)。然而,尽管个人可能在社会性别地位间游移、转换,社会性别的界限还是必须保持的。否则,整个 社会性别化了的社会秩序就会坍塌。 看上去自相矛盾的是,正是社会性别地位和衣着、态度、空间隔离等这些外在表现,使得社会性别弯曲或社会性别跨越成为可 能,甚至可以说成为一种必要。分化了的种种社会性别地位的社会性存在产生了地位转换的需要和愿望。如果没有社会性别分 化,异装和变性是毫无意义的。如果服装本身就不分性别,你就不可能穿异性的服装。如果兴趣和生活方式不是按社会性别分 化的,就没有必要改造自己的生殖器官来符合自己的身份认同。如果工作本身没有分为“女人的工作”和“男人的工作”,女人就 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要从事某一职业而跨越为男人,也没有必要为了发号施令或是与客户不客气地讨价还价而在公共场合穿得像 个男人。 当变性者在自传中谈到自己变性后才觉得成为真正的自己的时候,社会性别的边界得到保持。异装者的故事也“巩固了社会和生 理性别的规范”(Garber 1992. 69)。在异装者的叙述中,他或她“是迫于”社会和经济的压力而进行伪装以获取工作、逃避压 迫、获得艺术上或政治上的“自由”(Garber 1992. 70)。当他们的“真实身份”被揭露的时候,大家只是对这个人轻易而成功地跨 越为异性感到惊异,并没有因此而怀疑社会性别本身就是一种被赋予的东西(something of a put-on)。 社会性别排序 大多数社会依据声望和权力对社会性别进行排序并把他们建构成不平等的,因此,从一种社会性别转化为另一种社会性别也意 味着在社会等级上的上下移动。在北美印地安人的某些文化中,社会等级的排列是:男性男人、男性女人、女性男人、女性女 人。妇女在这些社会中生产重要的可用于交换的耐用品(筐、织物、罐子、装饰了的皮货),而且能控制自己生产的物品和获 得的收益。因为妇女的工作领域可以获得财富和声望,因此对年轻男子而言也是一个不错的买卖——但是他们必须在社会性别 地位上变成女人才行。类似地,其他一些社会中,积聚了大量财富的妇女被允许变成男人——“男人心肠”(manly hearts)。哈 瑞特·怀特海德(Harriet Whitehead,1981)写到: 以上这两种反应都揭示出不愿意或不能将声望的来源——财富、技能、个人能力——从男子汉气概中区分并独立出来。而且, 这里还隐藏了一种暗示,那就是如果一个人从事女性工作也能获得成就、财富或社会权力,那一定是因为这个人至少在某种程 度上,是个男人……一个女人如果做男人做的事获得成功,她将被当作男人来获得尊重……对社会文化——这实际上往往意味 着对男人而言——更具威胁性的是,女人不是被当作男人,而是作为她们自身被当作好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北美印地安社 会的男异装者(berdache)制度才受到抨击。从社会方面而言,被男异装者模仿是对女性的恭维,但从解剖学方面而言,妇女被 这种男异装者自以为是的优越性微妙地伤害了(108)。 在美国,从男到女的变性者手术后如果改变职业收入会减少;而从女到男的变性者则收入则会增加( Bolin 1988, 153-60; Brody 1979)。男人进入女人的职业领域,比如说当护士,比女人进入男人的领域,比如说当医生,获得的声望更低。激进女权主义 者杰尼丝·雷蒙(Janice Raymond) 感到从男到女的变性者比真正的妇女更有优势,因为他们并没有像妇女一样,一生都在接受 对于从属和被压迫地位的社会化。她说: 我们知道自己生来就有女性的染色体和生理结构,而且不论我们有没有被社会化成所谓正常的女人,等级制都已经或将要把我 们当作女人对待。变性者就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没有一个男人能有这种在这个文化中作为女人出生、被安排的经历。他能拥有 的只是希望作一个女人和像一个女人般行事的经历。但这种社会性别经验只是变性者的经验,而不是女性的经验。手术只能给 变性者装上假乳、置入女性器官,但并不能赋予他作为女性出生在这个社会的经历(1979,114)。 因为女人成为男人地位会上升,而男人变成女人地位会下降,爱莲娜·休沃特(Elaine Showalter ,1987) 对电影《宝贝儿》提 出了批评。这部电影中,达斯汀·霍夫曼扮演了一个演员,他为了得到一份工作而跨越成为一个女人。“多萝西”( Dorothy)为 了支持妇女的权利不被侵犯或遭受性骚扰,在那一年中成为一个女权主义者。休沃特(Showalter)觉得这部影片所传递的信息 是双重边缘化的(double edged):“多萝西的‘女权主义’言论不是对压迫妇女的反应,而更像是一个被当成女人对待的男人的本 能的男性反应。影片暗示妇女必须由男人教会她们如何去争取权利……影片表示女权主义思想如果来自男人的话,它的威胁性 就小得多”(123)。像雷蒙(Raymond)一样,休沃特也认为,作为一个男人或曾经是一个男人,使得那些从男到女的变性者 或是男异装者,比那些社会性别地位一直是“女人”的妇女有更多的社会优越性。21这也意味着,存在着一种并不因为社会性别 转换而消失的经验上的优越性。 然而,对一个从男到女的变性者而言,作为女人生存的经验从根本上改变了他/她的个性特征。作为詹姆士(James),莫里斯 (Morris)当过兵,作过记者、登山运动员;作为简(Jan),莫里斯是一个成功的游记作家。但是从社会上看,詹姆士远远高 于简,所以简慢慢发展出一种被看作是西方社会女性特征的“习得的无助”(learned helplessness): 人们常说性别间社会隔阂的鸿沟正在缩小,但是我只能说,在二十世纪下半叶,经历了两性不同的生活经历后,我觉得任何方 面、任何时候、任何接触、任何安排、任何反应,无一不是对男女区别对待的。我被称呼时那声音里的语气,排队时旁边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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