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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8年第5期 学史纵深中潜藏的失败者“无权的权力”,以及失败感中蕴含的翻转、变革潜 能,提醒我们在阅读当代小说中失败青年故事的时候,要时时返顾,进而与之 相对照。 “脱身一刻”的生机与“路之尽头”的危机感 具体到本文讨论的“这一个”失败者,买不起房,女友分手而去,工作压 力巨大却依然社会地位卑微,城市留给小娄的只是无尽创痛;终于抛开一切、 挣脱城市,来到边地拉丁。对于小娄这样的青年人来说,“进城”与“归乡” 不仅是背向的漂泊轨迹,更是其建构主体的方式。与所有“京漂”一样,小娄 首先离开故土,进入城市,在城市和资本的大海中努力实现自己的价值。他们 ‘熟悉这座城市的每寸肌理……他们熟悉北京,比自己家乡还熟”,北京这样 的一线都市对于小娄而言,不仅是地理存在,也是象征空间,代表着崭新的身 份意识和对未来的承诺。然而城市中的奋斗只是带来伤痕累累甚至一败涂地, 于是小娄选择“归乡”,在遭受困惑、创痛与失败时,需要拉丁这样前现代的 田园及自然风景来疗伤。上述“归去来”结构的故事,大体就是表达失意者 往往是男性)离开城市,回到土地以实现自我救赎,在自然风景中重获价值 和新的希望,以乡愁来想象性地化解现代主体的病症。 初到拉丁原始丛林,“我”不再失眠,“梦中的天空湛蓝如洗”(相比 较,在北京经常失眠,梦中反复岀现“广告公司、难缠的客户、垃圾短信和彻 夜排队的楼盘开售活动”,甚至“阴霾、追杀与犯罪的场景”),每天“享受 着难得的平静——看书,烤火,打盹”……这一切似乎预示着边地生活和乡愁 式怀旧确实提供给了失意者人性回暖的心理按摩。但是渐渐地,小娄为“翻来 覆去都是一些重复的东西”而感到“厌烦”、“恐慌与空虚”。而当孤注一掷 投资于药材之后,梦境中的压力与失眠再度重临,恍如“身后总是响彻着女人 撕心裂肺的哭声”…“豆瓣阅读”在推荐《可悲的第一人称》时曾有“现代 版梭罗”的提法,显然这样的广告语没有理解作家郑小驴安设在文本中的反 讽:首先,田园并不是乐园,隐伏着众多不可控的因素(野兽出没,天气不可 测);在现代化的挤压下田园生活本身也是千疮百孔,而都市点点滴滴破败的 生活回忆一直在撕扯着小娄;越是向往远方和诗意,越是凸显无地自由。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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