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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麦的品质和香味也全都一样。它因此没有理由选择这一个不选择那一个,它不能作决定, 没完没了地犹豫不决,最后竞然饿死。 布里丹的驴子的行为不合理,因为其结果并非寓言作者所希求的。这个荒谬的结果本可 以避免,如果它无需任何理由地随意选择其中一个袋子的话;或如果它求生本能大大强于其 拖延的话:或如果它成功地使自己相信这样一个判断的真实性(当然是荒谬的),即一袋燕 麦因被挂于左侧,其品质必定优于右侧的一袋:或如果它首先将头转向左边,记起并相信这 样一句谚语“先入为主”的话。简言之,一种迷信感可以使它避免灾祸。 现在再让我们来考虑嗜烟者的例子。这是下午5点钟,他已经吸了10支烟,他打算点 着第l1支吗?一方面他没有疑虑,烟能给他带来快乐,烟能解决他的欲望,他知道他没有 任何其他办法满足这一欲望:烟会让他感觉放松和舒服。再看消极方面。烟会增加他患某些 疾病的可能性,虽然这只是无限小的可能性,因而“实践中可以忽略不计”。这样一方面点 燃第11支、12支和13支烟对吸烟人来说是理性的:另一方面,若他感觉到吸烟过度不会 增加他的快乐,甚至还会妨碍他的其他欲望,如睡觉,他决定停止吸烟则是理性的。但人们 怎能称一个行为是理性的,它却产生了从长远看非其所愿的后果呢? 布里丹驴子的寓言证明迷信在某种意义上能够帮助社会行动者达到他为自己设定的目 标。吸烟者的例子使人想到某些情境并非只是结构上的模棱两可,而且构成十足的陷阱:无 论他的决定是什么,行动主体总是使自己处在他希望避免的结局中。由于每多吸一支烟的后 果几乎微不足道,即便他意识到这个陷阱,仍然有很大的机缘令他陷落进去。 为了逃避这种陷阱,行动主体可以不考虑他的“意志”或“理性”。对待这样的情境用 如同帕累托意义上的“逻辑”行动一样的思路是不能处理的。而为行动主体的不良信念整出 来的“碰巧”事件,如下面的小故事所表明的,倒使事情有更好的结果。一个烟鬼独自驾驶 了一辆破车长途旅行。突然汽车抛锚在乡间半道上。2小时后他又勉强发动了引擎。但在这 期间他经历了强烈的情绪,致使他吸烟量猛增。过度吸烟又使他咽喉剧痛。由于害怕这种不 快经历再度发生,他决定戒烟 这个例子富有教益。它明显的平庸性隐藏了一个复杂过程。由于不再想做,我们的主人 公已在努力打破将他圈在里面的恶循环一一吸烟乐趣是当下的,而惩罚被推到遥远的将来 汽车故障诱发了行动要素的重新组织。事实上,当下快乐现在已被当事者联系到对同样当下 惩罚的恐惧上。短期理性与长期理性的矛盾被突破。但两种理性的重合只在对当下惩罚的惧 怕是眼下时才能被维持。这肯定不是帕累托版的逻辑行动概念。实际上,对从前的嗜烟者来 说,重拾他的老习惯,确信他的恐惧没有道理的可能性原本是很大的。他无疑意识到这一点。 但利用了不良信念的宝贵资源他也许不想给自己这种证明。 这些通过设计从日常情境中借来的简单事例足以表明,“逻辑行动”的模式在许多情形 中确是不够充分的。但它们也说明,坚持在理性和非理性之间,或确切说在逻辑和非逻辑之 间划出精确界限是困难重重的 种行动可以此刻是理性的,却带来不同的讨厌后果。每 个个体可以是理性的,但从每个人一开始理性行为那一刻起可以是不合理的。因此,孤立地 设想每一个体在公民投票中的选择,确定是不合理的一—因为他的投票价值最终微不足道。 如果任何人都以理性方式行事,没有人会喜欢其结果。冷静计算的个人,当知道他的投 票对改变选举结果毫无作用时,如何投票就有了很好的借口,因此他是理性的。但若他的理 性行为并未导致令人不快的结果一一此结果可以从理性行为的普遍化中产生出来一一那仅 仅是因为有大批非理性的选民,他们含糊地相信——但却是错误的—一他们投票的效果 当然同样必要的是在帕累托非逻辑行动的范畴内分出仪式性行动,传统行动(马克斯 韦伯意义上)和情感行为。这些行为乍一看像是处在工具-目的模式之外的。也许存在有像 严格的非理性行为这样的事物。这是亨利希-冯-克莱斯特试图证明的:米歇尔-考哈斯以 亨利希-冯-克莱斯特( Heinrich von Kleist.177-1811)德国剧作家和小说家,理性主义和启蒙运动最早的 22 燕麦的品质和香味也全都一样。它因此没有理由选择这一个不选择那一个,它不能作决定, 没完没了地犹豫不决,最后竟然饿死。 布里丹的驴子的行为不合理,因为其结果并非寓言作者所希求的。这个荒谬的结果本可 以避免,如果它无需任何理由地随意选择其中一个袋子的话;或如果它求生本能大大强于其 拖延的话;或如果它成功地使自己相信这样一个判断的真实性(当然是荒谬的),即一袋燕 麦因被挂于左侧,其品质必定优于右侧的一袋;或如果它首先将头转向左边,记起并相信这 样一句谚语“先入为主”的话。简言之,一种迷信感可以使它避免灾祸。 现在再让我们来考虑嗜烟者的例子。这是下午 5 点钟,他已经吸了 10 支烟,他打算点 着第 11 支吗?一方面他没有疑虑,烟能给他带来快乐,烟能解决他的欲望,他知道他没有 任何其他办法满足这一欲望:烟会让他感觉放松和舒服。再看消极方面。烟会增加他患某些 疾病的可能性,虽然这只是无限小的可能性,因而“实践中可以忽略不计”。这样一方面点 燃第 11 支、12 支和 13 支烟对吸烟人来说是理性的;另一方面,若他感觉到吸烟过度不会 增加他的快乐,甚至还会妨碍他的其他欲望,如睡觉,他决定停止吸烟则是理性的。但人们 怎能称一个行为是理性的,它却产生了从长远看非其所愿的后果呢? 布里丹驴子的寓言证明迷信在某种意义上能够帮助社会行动者达到他为自己设定的目 标。吸烟者的例子使人想到某些情境并非只是结构上的模棱两可,而且构成十足的陷阱:无 论他的决定是什么,行动主体总是使自己处在他希望避免的结局中。由于每多吸一支烟的后 果几乎微不足道,即便他意识到这个陷阱,仍然有很大的机缘令他陷落进去。 为了逃避这种陷阱,行动主体可以不考虑他的“意志”或“理性”。对待这样的情境用 如同帕累托意义上的“逻辑”行动一样的思路是不能处理的。而为行动主体的不良信念整出 来的“碰巧”事件,如下面的小故事所表明的,倒使事情有更好的结果。一个烟鬼独自驾驶 了一辆破车长途旅行。突然汽车抛锚在乡间半道上。2 小时后他又勉强发动了引擎。但在这 期间他经历了强烈的情绪,致使他吸烟量猛增。过度吸烟又使他咽喉剧痛。由于害怕这种不 快经历再度发生,他决定戒烟。 这个例子富有教益。它明显的平庸性隐藏了一个复杂过程。由于不再想做,我们的主人 公已在努力打破将他圈在里面的恶循环——吸烟乐趣是当下的,而惩罚被推到遥远的将来。 汽车故障诱发了行动要素的重新组织。事实上,当下快乐现在已被当事者联系到对同样当下 惩罚的恐惧上。短期理性与长期理性的矛盾被突破。但两种理性的重合只在对当下惩罚的惧 怕是眼下时才能被维持。这肯定不是帕累托版的逻辑行动概念。实际上,对从前的嗜烟者来 说,重拾他的老习惯,确信他的恐惧没有道理的可能性原本是很大的。他无疑意识到这一点。 但利用了不良信念的宝贵资源他也许不想给自己这种证明。 这些通过设计从日常情境中借来的简单事例足以表明,“逻辑行动”的模式在许多情形 中确是不够充分的。但它们也说明,坚持在理性和非理性之间,或确切说在逻辑和非逻辑之 间划出精确界限是困难重重的——一种行动可以此刻是理性的,却带来不同的讨厌后果。每 个个体可以是理性的,但从每个人一开始理性行为那一刻起可以是不合理的。因此,孤立地 设想每一个体在公民投票中的选择,确定是不合理的——因为他的投票价值最终微不足道。 如果任何人都以理性方式行事,没有人会喜欢其结果。冷静计算的个人,当知道他的投 票对改变选举结果毫无作用时,如何投票就有了很好的借口,因此他是理性的。但若他的理 性行为并未导致令人不快的结果——此结果可以从理性行为的普遍化中产生出来——那仅 仅是因为有大批非理性的选民,他们含糊地相信——但却是错误的——他们投票的效果。 当然同样必要的是在帕累托非逻辑行动的范畴内分出仪式性行动,传统行动(马克斯- 韦伯意义上)和情感行为。这些行为乍一看像是处在工具-目的模式之外的。也许存在有像 严格的非理性行为这样的事物。这是亨利希-冯-克莱斯特②试图证明的:米歇尔-考哈斯以一 ② 亨利希-冯-克莱斯特(Heinrich von Kleist, 1777-1811)德国剧作家和小说家,理性主义和启蒙运动最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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