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问:观物察己,还因见物反求诸身否?曰:不必如此说。物我 理,才明彼,即晓此,此合内外之道也。又问:致知先求之四端,如何?曰: 求之性情,固是切于身。然一草一木皆有理,须是察。 《二程遗书》卷十八 3·10横渠先生答范巽之曰:所访物怪神奷,此非难语,顾未必信耳。 孟子所谓“知性知天”,学者至于知天,则物所从出,当源源自见。知所从 出,则物之当有当无,莫不心喻,亦不待语而后知。诸公所论,但守之不失 不为异端所劫,进进不己,则物怪不须辨,异端不必攻。不逾期年,吾道胜 矣。若欲委之无穷,付之不可知,则学为疑挠,智为物昏,交来无间,卒无 以自存,而溺于怪妄必矣。 -张载《横渠文集》 3·11义理有疑,则濯去早见,以来新意。心中有所开,即便札记,不 思则还塞之矣。更须得朋友之助,一日间朋友论著,则一日间意思差别。须 日日如此讲论,久则自觉进也。 张载《横渠文集》 3·12凡解文字,但易其心,自见理。理只是人理,甚分明,如一条平 坦底道路。《诗》曰:“周道如砥,其直如矢”,此之谓也。或曰:圣人之 言,恐不可浅近看他。曰:圣人之言,自有近处,自有深远处。如近处怎生 通要凿教深远得?扬子曰:“圣人之言远如天,贤人之言近如地。”颐与改 之曰:“圣人之言,其远如天,其近如地”。 《二程遗书》卷十八 3·13学者不泥文义者,又全背却远去。理会文义者,又滞泥不通。如 子濯孺子为将之事,孟子只取其不背师之意,人须就上边理会事君之道如何 也。又如万章问舜完廪浚井事,孟子只答他大意,人须要理会:浚井如何出 得来?完廪又怎么下得来?若此之学,徒费心力。 《二程遗书》卷十八 3·14问:莹中尝爱文中子:或问学《易》,子曰:“终日乾乾可也。” 此语最尽。文王所以为圣,亦只是个不已。先生曰:凡说经义,如只管节节 推上去,可知是尽。夫终日乾乾,未尽得《易》。据此一句,只做得九三使。 若谓乾乾是不已,不已又是道。渐渐推去,自然是尽。只是理不如此。 《二程遗书》卷十九 3·15“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言道之体如此,这里须是自见得。 张绎曰:此便是无穷。先生曰:固是道无穷。然怎生一个“无穷”便道了得 他? 《二程遗书》卷十九 3·16今人不会读书,如“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之四方, 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为?”须是未读《诗》时,不达于政,不能专对。既读 《诗》后,便达于政,能专对四方始是。读书“人而为《周南》、《召南》 其犹正墙面。”须是未读《诗》时如面墙,到读了后便不面墙,方是有验。 大抵读书只此便是法。如读《论语》,旧时未读是这个人,及读了后来,又 只是这个人,便是不曾读也。 《二程遗书》卷十九 3·17焞初到,问为学之方。先生曰:公要知为学须是读书。书不必多 看,要知其约。多看而不知其约,书肆耳。颐因少时读书贪多,如今多忘了。 须是将圣人言语玩味,入心记著,然后力去行之,自有所得3·09 问:观物察己,还因见物反求诸身否?曰:不必如此说。物我一 理,才明彼,即晓此,此合内外之道也。又问:致知先求之四端,如何?曰: 求之性情,固是切于身。然一草一木皆有理,须是察。 ——《二程遗书》卷十八 3·10 横渠先生答范巽之曰:所访物怪神奸,此非难语,顾未必信耳。 孟子所谓“知性知天”,学者至于知天,则物所从出,当源源自见。知所从 出,则物之当有当无,莫不心喻,亦不待语而后知。诸公所论,但守之不失, 不为异端所劫,进进不己,则物怪不须辨,异端不必攻。不逾期年,吾道胜 矣。若欲委之无穷,付之不可知,则学为疑挠,智为物昏,交来无间,卒无 以自存,而溺于怪妄必矣。 ——张载《横渠文集》 3·11 义理有疑,则濯去早见,以来新意。心中有所开,即便札记,不 思则还塞之矣。更须得朋友之助,一日间朋友论著,则一日间意思差别。须 日日如此讲论,久则自觉进也。 ——张载《横渠文集》 3·12 凡解文字,但易其心,自见理。理只是人理,甚分明,如一条平 坦底道路。《诗》曰:“周道如砥,其直如矢”,此之谓也。或曰:圣人之 言,恐不可浅近看他。曰:圣人之言,自有近处,自有深远处。如近处怎生 通要凿教深远得?扬子曰:“圣人之言远如天,贤人之言近如地。”颐与改 之曰:“圣人之言,其远如天,其近如地”。 ——《二程遗书》卷十八 3·13 学者不泥文义者,又全背却远去。理会文义者, 又滞泥不通。如 子濯孺子为将之事,孟子只取其不背师之意,人须就上边理会事君之道如何 也。又如万章问舜完廪浚井事,孟子只答他大意,人须要理会:浚井如何出 得来?完廪又怎么下得来?若此之学,徒费心力。 ——《二程遗书》卷十八 3·14 问:莹中尝爱文中子:或问学《易》,子曰:“终日乾乾可也。” 此语最尽。文王所以为圣,亦只是个不已。先生曰:凡说经义,如只管节节 推上去,可知是尽。夫终日乾乾,未尽得《易》。据此一句,只做得九三使。 若谓乾乾是不已,不已又是道。渐渐推去,自然是尽。只是理不如此。 ——《二程遗书》卷十九 3·15“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言道之体如此,这里须是自见得。 张绎曰:此便是无穷。先生曰:固是道无穷。然怎生一个“无穷”便道了得 他?——《二程遗书》卷十九 3·16 今人不会读书,如“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之四方, 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为?”须是未读《诗》时,不达于政,不能专对。既读 《诗》后,便达于政,能专对四方始是。读书“人而为《周南》、《召南》, 其犹正墙面。”须是未读《诗》时如面墙,到读了后便不面墙,方是有验。 大抵读书只此便是法。如读《论语》,旧时未读是这个人,及读了后来,又 只是这个人,便是不曾读也。 ——《二程遗书》卷十九 3·17 焞初到,问为学之方。先生曰:公要知为学须是读书。书不必多 看,要知其约。多看而不知其约,书肆耳。颐因少时读书贪多,如今多忘了。 须是将圣人言语玩味,入心记著,然后力去行之,自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