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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柔远人:二嘎尔尼使华的中英礼议冲突 的逻辑结论自然是“满清政府既要为它自已的崩溃负责,也要为 西方的炮舰外交负责”(应该指出,这样简单概括费正清等人的 观念是不全面的)。何伟亚提出两个新的认识途径:一是他所谓 的“以满清皇室为最高君主的多主制(multitude of iords)”,这才是 清政府对其帝国的想像(imagining of empire),而不是什么“朝贡 体制”;二是其著作的核心观念,即应更多注重清代的“宾礼”。 由于西人对异域的观察一向有萨义德(Edward W.Said)所 谓的“东方主义”存在心,就解读马嘎尔尼使团而言,“清代史 料对这一主题的叙述是无足轻重的,所有的史料都可以轻而易举 地被译解成规察者的话语规则,从而产生非常明显地声称优于历史 上的中国当事人的知识,因为这些人物处于表象与幻象的影响之下” (第19~20页)。这就是说,前此的学者常常把他们的“话语(dis oous)”强加于清代材料,而何伟亚测拟“依据其自身的语汇来重 建”清帝国的“领土间关系”(注意他使用interdomainal relations以区 别于通常使用的international relations)的“特殊性”,并据此提出一 种与前不同的“理解[清]帝国礼仪”的新方式(第28页)。 在过去西方“对礼仪作用的功能一工具性解释”中,礼仪是 “古代或前近代社会的典型特征”而“缺乏充分自觉的理性”,这 就使礼仪在惯常的传统与现代之分中居于“传统”一边,实际带 有“落后”的贬义(在这里“礼仪/传统”与“理性/现代”是两 分而对立的)。据何伟亚的理解,“宾礼”中的等级差序产生于并 包含在天人关系的准则之中(即人是整合并扩展天道的执行者), 礼仪控制着居上位者与居下位者的互动关系,是按天意行动的人 去形成及完善天下秩序这一程序的一个部分。仪式上的表现(行 为)囊括了广及宏观的宇宙(或天道)和具体到微观的个人观念 ①说详Edward W.Said,Orientalism,New York:Vintage Books,1979,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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