荸术月 Academic Monthly 第46卷|03Mar2014 来又在市场经济中又进一步得到了发展,工具变成自律的:它独立于统治者的意志,对统治起着中介作用的 思想也使经济的非正义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和。权力的工具—语言、武器,最后还有机器一它们原本是 为了掌控每一个人的,但它要发挥作用同时也必须被每一个人所掌握,这样,蕴含在统治中的理性的环节 时也就宣称自己与统治根本不同。工具的物一样的性质使得它可以普遍地被人们所掌握,它的这种性质及其 对于每一个人来说的“客观有效性”都内在地蕴含着对于统治的批判,虽然思想在产生的时候是作为统治的 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在这里强调指出,在现代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社会统治关系不再是直接的,而是间接的 被思想所中介的。思想作为统治的工具,独立于统治者的意志。它具有向所有人敞开的普遍性,该普遍性 反过来构成了对权力的重要限制。更具体地说,就是社会统治在此时必须以普遍的、理性的社会体系的形 式出现,统治者们要实现自己的统治意志,就必须遵从该社会体系的内在要求。从自我保存理性的角度看, 即人的自我保存理性被实现为普遍的、理性的社会体系,统治者必须以所有人的自我保存的名义来实现自 己的统治。 由于自我保存理性对于权力的这种内在限制,资本主义条件下的社会统治会呈现出一些典型的特征 首先,所有人,无论其权力大小和财富多少,都可以成为技术性的思想的掌握者,都可以因此而代表着思 想的一方与资本联盟并成为社会中的统治者。所以,现代社会中的统治关系必须具有民主的形式。其次 社会统治此时必然地以一种物化的形式出现,即以普遍的社会体系的形式出现。对于这个普遍的社会体系 来说,所有人都有权自由地加入。因此,现代社会中的统治关系又必然具有抽象的自由的形式。 但对于霍克海默和阿多诺来说,更重要的现实是自我保存理性还带来了极权主义的社会统治。也就是 说,前面提到的理性对于权力的限制似乎可以被彻底取消,理性可以沦为权力的纯粹工具。这究竟何以可能? 为了回答这一难题,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在第一章的第二个补论中又再次对自我保存理性的根本性质进行考 察。他们明确指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在市场经济的条件下)真正得到实现的不是普遍的先验理性, 是个体的计算理性。此次意义上的自我保存理性绝对无法支撑起人与人之间的道德关系,它在根本上只是 种纯粹的自然力量。当资本主义的社会进入垄断阶段之后,资产阶级不再需要借助于整个阶级的力量来 实现对生产的控制,少数人就可以利用它来实现对所有其他人的绝对统治。 霍克海默和阿多诺首先借助于康德的理性概念(《纯粹理性批判》中的理性概念),明确指出蕴含在自 我保存理性中的内在矛盾。在《纯粹理性批判》中,理性既指普遍的先验理性,又指被落实到每一个经验 个体身上的理性。普遍的先验理性超越于经验个体之间的差异,指向人与人之间的自由共在。落实到每 个经验个体的理性以维持经验个体的自我保存为目的,实际内容是对对象的计算和支配。最要紧的是,这 样的一种计算和支配的关系不仅在人和非人的自然对象之间展开,同时也在人与他人之间的关系中展开。 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真正得到实现的只有后一种理性。“它(指以人对自然的支配为内容的启蒙理性)所 发动的市场经济同时既是理性的最主要的形式,也是摧毁理性的力量。”②在这里,他们直接把经验个体的 自我保存理性和资本主义条件下的市场经济联系了起来。自我保存理性以每一个经验个体的绝对主体性为 目的,它必然将摧毁一切传统的封建关系,把人解放为自由的个体。因此,自我保存理性必然将导致以自 私自利的个体为原则的市场经济。但更重要的是,如此的市场经济不仅带来了对每一个个体的自我保存理 性的彻底释放,是理性的最主要的形式,它最后还必然会成为摧毁理性的最重要的力量。之所以如此,是 因为仅仅依赖这种自我保存理性,我们永远无法达到普遍的社会性 在这一点上,霍克海默和阿多诺直接认同霍布斯和马基雅维利等人的观点。“资本主义早期的那些比较 2 Max Horkheimer and Theodor W. Adorno, Dialectic of Enlightenment: Philosophical Fragments, trans. Edmund Jephcott,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2, P. 29, P.65 校 Academic Monthly ԛ  ࡼ 03 Mar 2014 స໎ ķĸ ࣿရၽೇЦޖ࠼ᄯရࠩྡྷϤԄӾॴ֟Ⴚdٝ࡮έюᆑ৐ԅ ġ൑՟ोဟහᄭრԅ࿉ᄝēճහᄭ୯ᆂᄯࠚᆴဈԅ ഑ຸྙರޖ࠼ԅׄჾ࿌ԄӾॴྡྷՇёէԅܯۤd௣ॏԅٝ࡮kkဴཝc๓୶ēᆫܮ܊ပݯ୶kk൑ਬၐ·ಾ นॴჇࣅਤྡྷّఆԅēӬ൑ྑ݈֟ᆴဈලನྙΡ༖΄ਤྡྷّఆൎჇไdუྂēၯۃၽහᄭᄯԅस໿ԅࠋܬල ನྙ࡜༦ыᆑލူහᄭٔ·Ϣලdٝ࡮ԅ๞ྡྷྂԅ໿ᄩರԄ൑ࢶ୔ྻβԙ΄ఆਬൎჇไē൑ԅუᄵ໿ᄩރୣ ճဟਤྡྷّఆࣿഊԅqڔࢺပ໒໿r՛ઝၽԙၯۃᆂճဟහᄭԅଛ૱ēഹ௶഑ຸၽСಓԅನ܉ಾᆴนහᄭԅ dķ࡮ٝ 䳡ܟ⍋咬੠䰓໮䇎೼䖭䞠ᔎ䇗ᣛߎ⦃೼ˈҷ⼒ӮЁҎϢҎП䯈ⱘ⼒Ӯ㒳⊏݇㋏ϡݡᰃⳈ᥹ⱘˈ㗠ᰃ䯈᥹ⱘǃ 㹿ᗱᛇ᠔ЁҟⱘDŽᗱᛇ԰Ў㒳⊏ⱘᎹ݋ˈ⣀ゟѢ㒳⊏㗙ⱘᛣᖫDŽᅗ݋৥᳝᠔᳝Ҏᬲᓔⱘ᱂䘡ᗻˈ䆹᱂䘡ᗻ ড䖛ᴹᵘ៤њᇍᴗ࡯ⱘ䞡㽕䰤ࠊDŽ᳈݋ഄԧ䇈ˈህᰃ⼒Ӯ㒳⊏೼ℸᯊᖙ乏ҹ᱂䘡ⱘǃ⧚ᗻⱘ⼒Ӯԧ㋏ⱘᔶ ᓣߎˈ⦃㒳⊏㗙Ӏ㽕ᅲ⦄㞾Ꮕⱘ㒳⊏ᛣᖫˈህᖙ乏䙉Ң䆹⼒Ӯԧ㋏ⱘݙ೼㽕∖DŽҢ㞾៥ֱᄬ⧚ᗻⱘ㾦ᑺⳟˈ ेҎⱘ㞾៥ֱᄬ⧚ᗻ㹿ᅲ⦄Ў᱂䘡ⱘǃ⧚ᗻⱘ⼒Ӯԧ㋏ˈ㒳⊏㗙ᖙ乏ҹ᠔᳝Ҏⱘ㞾៥ֱᄬⱘৡНᴹᅲ⦄㞾 Ꮕⱘ㒳⊏DŽ ⬅Ѣ㞾៥ֱᄬ⧚ᗻᇍѢᴗ࡯ⱘ䖭⾡ݙ೼䰤ࠊˈ䌘ᴀЏНᴵӊϟⱘ⼒Ӯ㒳⊏Ӯਜ⦄ߎϔѯ݌ൟⱘ⡍ᕕDŽ 佪ܜˈ᠔᳝Ҏˈ᮴䆎݊ᴗ࡯໻ᇣ੠䋶ᆠ໮ᇥˈ䛑ৃҹ៤Ўᡔᴃᗻⱘᗱᛇⱘᥠᦵ㗙ˈ䛑ৃҹ಴ℸ㗠ҷ㸼ⴔᗱ ᛇⱘϔᮍϢ䌘ᴀ㘨ⲳᑊ៤Ў⼒ӮЁⱘ㒳⊏㗙DŽ᠔ҹˈ⦄ҷ⼒ӮЁⱘ㒳⊏݇㋏ᖙ乏݋⇥᳝ЏⱘᔶᓣDŽ݊⃵ˈ ⼒Ӯ㒳⊏ℸᯊᖙ✊ഄҹϔ⾡⠽࣪ⱘᔶᓣߎेˈ⦃ҹ᱂䘡ⱘ⼒Ӯԧ㋏ⱘᔶᓣߎ⦃DŽᇍѢ䖭Ͼ᱂䘡ⱘ⼒Ӯԧ㋏ ᴹ䇈ˈ᠔᳝Ҏ䛑᳝ᴗ㞾⬅ഄࡴܹDŽ಴ℸˈ⦄ҷ⼒ӮЁⱘ㒳⊏݇㋏জᖙ✊݋᳝ᢑ䈵ⱘ㞾⬅ⱘᔶᓣDŽ ԚᇍѢ䳡ܟ⍋咬੠䰓໮䇎ᴹ䇈ˈ᳈䞡㽕ⱘ⦄ᅲᰃ㞾៥ֱᄬ⧚ᗻ䖬ᏺᴹњᵕᴗЏНⱘ⼒Ӯ㒳⊏DŽгህᰃ 䇈ˈࠡ䴶ᦤࠄⱘ⧚ᗻᇍѢᴗ࡯ⱘ䰤ࠊԐТৃҹ㹿ᕏᑩপ⍜ˈ⧚ᗻৃҹ≺Ўᴗ࡯ⱘ㒃㊍Ꮉ݋DŽ䖭おコԩҹৃ㛑˛ Ўњಲㄨ䖭ϔ䲒乬ˈ䳡ܟ⍋咬੠䰓໮䇎೼㄀ϔゴⱘ㄀ѠϾ㸹䆎Ёজݡ⃵ᇍ㞾៥ֱᄬ⧚ᗻⱘḍᴀᗻ䋼䖯㸠㗗 ᆳDŽҪӀᯢ⹂ᣛߎ೼ˈ䌘ᴀЏН⼒ӮЁ˄೼Ꮦഎ㒣⌢ⱘᴵӊϟ˅ⳳℷᕫࠄᅲ⦄ⱘϡᰃ᱂䘡ⱘܜ偠⧚ᗻˈা ᰃϾԧⱘ䅵ㅫ⧚ᗻDŽℸ⃵ᛣНϞⱘ㞾៥ֱᄬ⧚ᗻ㒱ᇍ᮴⊩ᬃᩥ䍋ҎϢҎП䯈ⱘ䘧ᖋ݇㋏ˈᅗ೼ḍᴀϞাᰃ ϔ⾡㒃㊍ⱘ㞾✊࡯䞣DŽᔧ䌘ᴀЏНⱘ⼒Ӯ䖯ܹ൘ᮁ䰊↉Пৢˈ䌘ѻ䰊㑻ϡݡ䳔㽕ࡽ׳ѢᭈϾ䰊㑻ⱘ࡯䞣ᴹ ᅲ⦄ᇍ⫳ѻⱘ᥻ࠊˈᇥ᭄Ҏህৃҹ߽⫼ᅗᴹᅲ⦄ᇍ᠔᳝݊ҪҎⱘ㒱ᇍ㒳⊏DŽ 䳡ܟ⍋咬੠䰓໮䇎佪ࡽ׳ܜѢᒋᖋⱘ⧚ᗻὖᗉ˄lj㒃㊍⧚ᗻᡍ߸NJЁⱘ⧚ᗻὖᗉ˅ˈᯢ⹂ᣛߎ㭈৿೼㞾 ៥ֱᄬ⧚ᗻЁⱘݙ⶯೼ⳒDŽ೼lj㒃㊍⧚ᗻᡍ߸NJЁˈ⧚ᗻ᮶ᣛ᱂䘡ⱘܜ偠⧚ᗻˈজᣛ㹿㨑ᅲࠄ↣ϔϾ㒣偠 Ͼԧ䑿Ϟⱘ⧚ᗻDŽ᱂䘡ⱘܜ偠⧚ᗻ䍙䍞Ѣ㒣偠ϾԧП䯈ⱘᏂᓖˈᣛ৥ҎϢҎП䯈ⱘ㞾⬅݅೼DŽ㨑ᅲࠄ↣ϔ Ͼ㒣偠Ͼԧⱘ⧚ᗻҹ㓈ᣕ㒣偠Ͼԧⱘ㞾៥ֱᄬЎⳂⱘˈᅲ䰙ݙᆍᰃᇍᇍ䈵ⱘ䅵ㅫ੠ᬃ䜡DŽ᳔㽕㋻ⱘᰃˈ䖭 ḋⱘϔ⾡䅵ㅫ੠ᬃ䜡ⱘ݇㋏ϡҙ೼Ҏ੠䴲Ҏⱘ㞾✊ᇍ䈵П䯈ሩᓔˈ ৠᯊг೼ҎϢҪҎП䯈ⱘ݇㋏ЁሩᓔDŽ ೼䌘ᴀЏН⼒ӮЁˈⳳℷᕫࠄᅲ⦄ⱘা᳝ৢϔ⾡⧚ᗻDŽĀᅗ˄ᣛҹҎᇍ㞾✊ⱘᬃ䜡Ўݙᆍⱘਃ㩭⧚ᗻ˅᠔ থࡼⱘᏖഎ㒣⌢ৠᯊ᮶ᰃ⧚ᗻⱘ᳔Џ㽕ⱘᔶᓣˈгᰃᨻ↕⧚ᗻⱘ࡯䞣DŽāĸ೼䖭䞠ˈҪӀⳈ᥹ᡞ㒣偠Ͼԧⱘ 㞾៥ֱᄬ⧚ᗻ੠䌘ᴀЏНᴵӊϟⱘᏖഎ㒣⌢㘨㋏њ䍋ᴹDŽ㞾៥ֱᄬ⧚ᗻҹ↣ϔϾ㒣偠Ͼԧⱘ㒱ᇍЏԧᗻЎ Ⳃⱘˈᅗᖙ✊ᇚᨻ↕ϔߛӴ㒳ⱘᇕᓎ݇㋏ˈᡞҎ㾷ᬒЎ㞾⬅ⱘϾԧDŽ಴ℸˈ㞾៥ֱᄬ⧚ᗻᖙ✊ᇚᇐ㟈ҹ㞾 ⾕㞾߽ⱘϾԧЎॳ߭ⱘᏖഎ㒣⌢DŽԚ᳈䞡㽕ⱘᰃˈབℸⱘᏖഎ㒣⌢ϡҙᏺᴹњᇍ↣ϔϾϾԧⱘ㞾៥ֱᄬ⧚ ᗻⱘᕏᑩ䞞ᬒˈᰃ⧚ᗻⱘ᳔Џ㽕ⱘᔶᓣˈᅗ᳔ৢ䖬ᖙ✊Ӯ៤Ўᨻ↕⧚ᗻⱘ᳔䞡㽕ⱘ࡯䞣DŽП᠔ҹབℸˈᰃ ಴Ўҙҙձ䌪䖭⾡㞾៥ֱᄬ⧚ᗻˈ៥Ӏ∌䖰᮴⊩䖒ࠄ᱂䘡ⱘ⼒ӮᗻDŽ ೼䖭ϔ⚍Ϟˈ䳡ܟ⍋咬੠䰓໮䇎Ⳉ᥹䅸ৠ䳡Ꮧᮃ੠偀෎䲙㓈߽ㄝҎⱘ㾖⚍DŽĀ䌘ᴀЏНᮽᳳⱘ䙷ѯ↨䕗 Max Horkheimer and Theodor W. Adorno, Dialectic of Enlightenment: Philosophical Fragments, trans. Edmund Jephcott,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2, p.29,p.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