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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擅长揭露,擅长把唯美主义的东西变成现实主义的事物。不必太勉强诗歌的那令人恐惧 令人震颤的脉搏了,它太敏感,太细弱,也太娇嫩了。它无力独自承担与人们血肉紧密相连 的生活。因为,生活需要搏斗,生活需要现实的激情而非梦幻的激情,于是这样的搏斗任务 就理所当然地落到了彼特拉克的一位朋友、同样也是一位划时代的天才薄伽丘(131 的身上。 薄伽丘写过诗,但从本质上来说他不是一位诗人。他要比彼特拉克更加贴近生活。当彼 特拉克用他心灵的豪情在整个欧洲抒发他对劳拉的精神之恋的时候,薄伽丘却和情妇住在 起,认认真真地研究古典文献学。薄加丘也是非同小可的,因为他同时要做三件事:一是撰 写著名的《十日谈》,二是撰写他的学术论著《但丁传》,三是研究他的古典文献。在伟大的 《但丁传》中,薄伽丘发表了他关于理性的著名论述: 设使我们愿意放下感情,而以理性来观察这个问题,我相信我们不难看到:古代诗 人,尽人能力之所及,步圣灵的后尘;《圣经》告诉我们,圣灵借众多作家的口,对后 世显示高深的秘密,使得他们假托甚么来道破圣灵到了适当的时候,无须假托,便以事 实来显示真理。所以,我们只要细读他们的著作,便会知道:这些作家希望模拟的对象 所以假托一些虛构来描画古代的事、当代的事,或者他们所盼望或所推测的未来的事 因而,虽然不能假定种种作品都具有同样目的,但是从他们的方法看来--现在我最想 说的就是方法--正如格列高里所说的,《圣经》与世俗作品应该受到同样的赞美 这位薄伽丘究竟想说些什么呢?他在批判许多不明事理的人认为诗不过是荒唐虚构的故事 时,究竟又想怎样通过证明诗就是神学来证明诗就是事实呢?这就是薄伽丘与彼特拉克的区 别,因为前者实际上是想开辟一条雅俗共赏的通俗学问的道路,因为在他看来:《圣经》是 和世俗的作品没有什么区别的。 这正是一个大胆的论断!抛弃薄伽丘羞羞答答的宗教用语,我们看到了他的可怕面貌 他抬高通俗作品的地位,撕去了诗的伪装,一方面通过抬高诗歌而否定了诗歌,另一方面 他走向现实。因为在他看来诗歌的伟大成就被世俗生活的令人惋惜的现实弄颠倒了:现在只 有去做通俗的开启民智的社会启蒙工作,才能用最严谨的理性尺度和艺术类型来守护人心中 的现实力量。这样,薄伽丘就大胆离开了抒情诗的酒神般的陶醉豪情,走上了一条属于他自 己的民间文学艺术创作道路 尽管薄伽丘的公开身份是著名的古典文献研究者,但是他名声狼籍。因为,薄伽丘终于 完成了一部伟大的著作《十日谈》并且把它公布于众。于是,这位天才作家要同时承担三大 压力:教会的,社会的和朋友的。教会激怒于他对僧侣的毫无情面、毫无余地的攻击,社会 震惊于他对性和欲望的大胆描写,而朋友们则痛苦地感到他把严肃的学术和纯洁的诗性,变 成了街头小巷里人人交头接耳秘密谈论的庸俗品,他们深有痛感。但是,又有谁不是在私下 里阅读和品味这部千年才能一遇的"禁书〃呢? 薄伽丘需要寻求友谊。他于1359年首次拜访了彼特拉克。那时,彼特拉克已经五十 五岁,他的劳拉早在1348年的瘟疫中死去,留给了诗人永恒的悲痛。彼特拉克愉快地接 待了这位比自己年幼九岁的、当时也已经四十六岁的著名作家。他嘱托薄伽丘去寻找一位合 适的人士翻译荷马的《伊利亚特》和《奥德赛》。彼特拉克的心灵没有死去,他仍然在写怀 念劳拉的诗,同时,他也看到了精神的灵与世俗的情之间的统一性、和谐性 这个原因之一就是诗歌开始关心“人的发现”这个主题,而阐述这一主题的方式首先 有赖于对诗歌的内容和形式两个方面进行一番改造。布根哈特告诉我们,但丁、彼特拉克 薄加丘:“诗与诗学”,《但丁传》第二十二章。见章安琪编订《缪灵珠美学译文集》第一卷第325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8写,擅长揭露,擅长把唯美主义的东西变成现实主义的事物。不必太勉强诗歌的那令人恐惧 令人震颤的脉搏了,它太敏感,太细弱,也太娇嫩了。它无力独自承担与人们血肉紧密相连 的生活。因为,生活需要搏斗,生活需要现实的激情而非梦幻的激情,于是这样的搏斗任务, 就理所当然地落到了彼特拉克的一位朋友、同样也是一位划时代的天才薄伽丘(1313- 1375)的身上。 薄伽丘写过诗,但从本质上来说他不是一位诗人。他要比彼特拉克更加贴近生活。当彼 特拉克用他心灵的豪情在整个欧洲抒发他对劳拉的精神之恋的时候,薄伽丘却和情妇住在一 起,认认真真地研究古典文献学。薄加丘也是非同小可的,因为他同时要做三件事:一是撰 写著名的《十日谈》,二是撰写他的学术论著《但丁传》,三是研究他的古典文献。在伟大的 《但丁传》中,薄伽丘发表了他关于理性的著名论述: 设使我们愿意放下感情,而以理性来观察这个问题,我相信我们不难看到:古代诗 人,尽人能力之所及,步圣灵的后尘;《圣经》告诉我们,圣灵借众多作家的口,对后 世显示高深的秘密,使得他们假托甚么来道破圣灵到了适当的时候,无须假托,便以事 实来显示真理。所以,我们只要细读他们的著作,便会知道:这些作家希望模拟的对象, 所以假托一些虚构来描画古代的事、当代的事,或者他们所盼望或所推测的未来的事。 因而,虽然不能假定种种作品都具有同样目的,但是从他们的方法看来--现在我最想 说的就是方法--正如格列高里所说的,《圣经》与世俗作品应该受到同样的赞美。1 这位薄伽丘究竟想说些什么呢?他在批判许多不明事理的人认为诗不过是荒唐虚构的故事 时,究竟又想怎样通过证明诗就是神学来证明诗就是事实呢?这就是薄伽丘与彼特拉克的区 别,因为前者实际上是想开辟一条雅俗共赏的通俗学问的道路,因为在他看来:《圣经》是 和世俗的作品没有什么区别的。 这正是一个大胆的论断!抛弃薄伽丘羞羞答答的宗教用语,我们看到了他的可怕面貌: 他抬高通俗作品的地位,撕去了诗的伪装,一方面通过抬高诗歌而否定了诗歌,另一方面, 他走向现实。因为在他看来诗歌的伟大成就被世俗生活的令人惋惜的现实弄颠倒了:现在只 有去做通俗的开启民智的社会启蒙工作,才能用最严谨的理性尺度和艺术类型来守护人心中 的现实力量。这样,薄伽丘就大胆离开了抒情诗的酒神般的陶醉豪情,走上了一条属于他自 己的民间文学艺术创作道路。 尽管薄伽丘的公开身份是著名的古典文献研究者,但是他名声狼籍。因为,薄伽丘终于 完成了一部伟大的著作《十日谈》并且把它公布于众。于是,这位天才作家要同时承担三大 压力:教会的,社会的和朋友的。教会激怒于他对僧侣的毫无情面、毫无余地的攻击,社会 震惊于他对性和欲望的大胆描写,而朋友们则痛苦地感到他把严肃的学术和纯洁的诗性,变 成了街头小巷里人人交头接耳秘密谈论的庸俗品,他们深有痛感。但是,又有谁不是在私下 里阅读和品味这部千年才能一遇的“禁书”呢? 薄伽丘需要寻求友谊。他于1359年首次拜访了彼特拉克。那时,彼特拉克已经五十 五岁,他的劳拉早在1348年的瘟疫中死去,留给了诗人永恒的悲痛。彼特拉克愉快地接 待了这位比自己年幼九岁的、当时也已经四十六岁的著名作家。他嘱托薄伽丘去寻找一位合 适的人士翻译荷马的《伊利亚特》和《奥德赛》。彼特拉克的心灵没有死去,他仍然在写怀 念劳拉的诗,同时,他也看到了精神的灵与世俗的情之间的统一性、和谐性。 这个原因之一就是诗歌开始关心“人的发现”这个主题,而阐述这一主题的方式首先 有赖于对诗歌的内容和形式两个方面进行一番改造。 布根哈特告诉我们,但丁、彼特拉克、 1 薄加丘:“诗与诗学”,《但丁传》第二十二章。见章安琪编订《缪灵珠美学译文集》第一卷第 325 页,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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