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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遭遇“远方的世界” 那种被唤起的“个人意识”——这种“个人意识”的“觉醒”使得香雪“在农 村通向城市、现代文明的大门松动的那一历史时刻,表达出一种‘时代精神的 美’,淳朴的同时也是坚毅的对现代化的渴望 可能就会让这一个体吃尽 苦头,这不就是妙妙的故事吗?当然,这些问题在当时的创作语境中,是没法反 思的,要求作家在当时就获得这样的视野、发出如上追问是“超历史”的苛求。 当时的文学批评,与创作同样分享着这样的信念、体验。这些文字中“透露出的 是我们熟悉的‘1980年代’的特有情绪,一种出现在‘现代化’前夜、完全不知 道市场经济残酷性,因而更多是把‘明天’建筑在抽象、理想概念里的非常明朗 健康的社会心态”◎。 作家态度的单一(在当时是无可避免的)还体现在对于“外来者”的设置 除了公社中的女同学们有意无意损伤了香雪的自尊心外,其他都是人性美好的角 色,比如“北京话”、要送铅笔盒给香雪的女学生……我们无法充分了解火车内 外的“外来者”与香雪们在互相张望时的心态与想象。照见此中的复杂关系还得 时过境迁,比如近期在小说家阿乙笔下,依然是前呼后拥的“本地人”仪式般地 欢迎满载“外来者”的火车到来,叙述者身处欢迎的人群中,其位置也恰似当年 的香雪,故事发生时间已移至1990年代末期,先前在香雪故事中呈现的情感态度 的单一与火车内外的“默契”已完全不存在一—“我们想这是动物园的观光车, 那么多外地人坐在里面,一遍遍参观笼子里的我们,总会生出一点优越感。我们 房子这么矮,路面这么破,什么像样的历史都没有。 鲁迅的《祝福》是现代文学史上“外来者”故事书写模式的原型之一,经 历了现代文明洗礼后的知识分子“我”再回到故乡鲁镇,遇见了亟待启蒙的底层 妇女祥林嫂。但鲁迅深刻之处在于,他通过祥林嫂的追问反讽性地颠覆了“外来 者”/启蒙者精神和道德上假想的领导权。《妙妙》延续了这一反讽:在“外来 者”的“现代”形象背后,不一定是文明、善,也可能是颓败、丑恶与侵害 “现代”本来就是一善恶共存的模糊地带,王安忆揭示了香雪故事中未曾出现的 “现代”、“新生活”的负面性质。这两部小说里都出现了“北京话”,这一人 物形象及其象征意味的变迁,清晰地展现出时代转换和作家思想认识的深化。由 此我们才发现,先前香雪们对于“现代”的想象太单一、天真了;而对于妙妙来 说,女性非但无法依赖“外来者”男性的拯救而达到灵魂升华,反倒在憧憬“远 方世界”的同时堕入深渊……“他还用好听的北京话急骤地叫她的名字,‘妙 妙’‘妙妙’的。‘妙妙’这两个字喊在他的嘴里,就好像是另一个名字,是另 个妙妙似的。他亲妙妙的动作,就好像那些外国电影上的男人一样,妙妙呢, 就成了电影里的女人,而他的北京口音则使他断断续续的话语像是电影里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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