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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2年第7期 一样。”“外面的世界”如此成功地改造女孩的生活,甚至深入到内心幽微的情 感空间……上述“改造”当然是一个历史性的过程,我们还记得,在《伤逝》 中,涓生求爱的举动模仿的是来自“外面世界”的西洋电影,而这个“含泪握着 她的手,一条腿跪了下去”的动作一举征服了子君。在这一历史性的“改造”过 程中,伴随着子君、妙妙们的默然顺从与“故意误读”,男演员、“北京话”由 此具备了“抽象性质”,他们象征着“远方世界”、“美好的明天”,组织出 现代性的威权,如同一种高势能的文化符号,标举着方向和落差,指向都市、域 外、全球化,向着所谓的“现代”无限开放 对于香雪、凤娇和妙妙来说,“北京话”的魅力无可抵御,在今天,这 文化符号具有的特权可能已有所淡漠。可如果“外来者”操弄的不是爽脆流利的 京片子,而换作一口标准的美语、伦敦音呢?我们记得,小镇上的妙妙想通过北 京来的男演员而进入城市;而王安忆笔下的另一位主人公阿三则要通过外国男友 “走向世界”。魏微在1998年发表的小说《乔治和一本书》中,就有一个来北京 生活的花化公子乔治,引诱女生时总是拿起英文版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米 念,“他的英语发音,异常准确,鼻音很重,像个地道的英国绅士”,当他念到 托马斯式的性爱指令“脱!”的时候,他好像由此获得了在现实中发出“脱!” 的命令的能力,而此时每一个被他引诱的女生眼里都会流露出崇拜的神情而束手 就擒……魏微是个有自觉意识的作家,她要同“外来者”乔治及其背后所代表的 风行的理念开个玩笑,有一天那本英文版《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找不到了,于 是乔治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三丧失生活实感的精神抗争与“治愈者的故事” 铁凝曾经说过:“世上最纯洁、美丽的情感就是少女的梦想。尽管它幼稚、 虚无缥缈、甚至可笑,尽管它也许是人性中最为软弱的部分,但同时也是最可宝 贵的一种情感。”①在面对妙妙的时候,想必读者都会产生矛盾之感:妙妙的梦 想是美丽的,不应该受到指责;但是,我们分明又看到,妙妙一次次在梦想的驱 动下,作出错误选择,一次次交付出自身宝贵的东西。 初看上去,妙妙与凤娇似乎很相像,她们喜欢、选择的“物品”都集中在装 扮、服饰上。其实在《哦,香雪》中,因为凤娇并非第一主人公,给予的篇幅不 多,且创作者态度比较单一,所以我们无法更多了解凤娇们的内心世界。而妙妙 不同,王安忆时不时将笔触深入人物内心:“妙妙的这些苦恼,已不仅仅是有关 服饰方面的具体问题,而是抽象到了一个理论的范畴,含有人的社会价值内容, 人和世界的关系,及人在世界中的位置,这些深刻的哲学命题在此都以一种极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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