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3 定了美国人对自由的认识。事实上本书的第一部分就是探讨奴隶制的存在如 何促成了（以）种族（为界限的）排斥性自由定义的形成，同时也揭示了那些自 认为被剥夺了全面自由的人一一如抗议“工资奴隶制”的工人以及反对“性别 奴隶制”的妇女一如何使用自由语言来表达他们的愤怒和冤情。在近代，尤 其是当美国宜称自己是自由世界的领袖的时候，共产主义世界的存在则帮助 界定了美国自由的涵义。 对于自由这样一个复杂多面的题目，没有一项研究可以自称是权威性的。 类似研究不可避免地要反映出作者的个人兴趣与选择，另一个历史学家无疑 会就这个题目写出一本完全不同的著作。我对自由历史的研究方法是以三个 相互关联的主题为中心的：自由的内容、致使自由成为可能的社会条件和自由 的界限一一即谁应该享有自由的问题。 在讨论第一主题时一即美国人如何理解和认识自由的思想—我关心 的问题远不是自由的抽象定义，而是那些使自由获取了具体内容的辩论和斗 争，人们对自由的认识如何受到社会运动、政治和经济事件的影响，以及这些 认识反过来如何影响了这些运动和事件。没有一个包罗万象的定义或一套思 维范畴可以准确地概括自由所包含的捉摸不定的内涵。然而，如果自由是 个充满争议的概念，它决不是一只空荡无物的船只。美国人对自由的理解多 次改变，但关于自由的辩论却趋向于集中在自由思想的某些方面。这种辩论 的历史决定了我在本书中打算集中讨论的有关自由的几个维度。 一个关健的维度是政治自由，或者说参与公共事务的权利。这段故事始 于美国革命，当时流行的对自由的理解集中在一个社会是否有权争取政治自 决的问题上。在19世纪，政治民主（直到内战之后，这个词一直被定义为男性 白人选举权)成为了自由内福的中心，而那些被排斥在民主之外的群体正是使 用自由的语言来要求获取投票权的。即使是在今天，当自由的内涵更多地包 括了个人权利的时候，作为对公共事务的积极参与的自由观念并没有从我们 的政治文化中完全消失。政治自由的问题与我们历史上反复出现的另外一个 问题始终紧密联系在一起，这就是自由与政治体制的关系。自由是一种思想， 也是一种实践，它是一种价值复合体，也是一种贯穿于法律和公共政策中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