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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焉具此威德以操纵众生者也。二日浸,熏以空间言,故其力之大小,存其界之 广狭;浸以时间言,故其力之大小,存其界之长短。浸也者,入而与之俱化者也 人之读一小说也,往往既终卷后,数日或数旬而终不能释然。读《红楼》竟者, 必有余恋,有余悲;读《水浒》竟者,必有余快,有余怒。何也?浸之力使然也。 等是佳作也,而其卷帙愈繁、事实愈多者,则其浸人也亦愈甚!如酒焉:作十日 饮,则作百日醉。我佛从提树下起,便说偌大一部《华严》,正以此也。三日 刺,刺也者,刺激之义也。熏、浸之力,利用渐;刺之力,利用顿。熏、浸之力 在使感受者不觉;刺之力,在使感受者骤觉。刺也者,能入于一刹那顷忽起异感 而不能自制者也。我本蔼然和也,乃读林冲雪天三限、武松飞云浦厄,何以忽然 发指?我本愉然乐也,乃读晴雯出大观园、黛玉死潇湘馆,何以忽然泪流?我本 肃然庄也,乃读实甫之琴心、酬简,东塘之眠香、访翠,何以忽然情动?是者 皆所谓刺激也。大抵脑筋愈敏之人,则其受刺激力也愈速且剧。而要之必以其书 所含刺激力之大小为比例。禅宗之一棒一喝,皆利用此刺激力以度人者也。此力 之为用也,文字不如语言。然语言力所被,不能广、不能久也,于是不得不乞灵 于文字。在文字中,则文言不如其俗语,庄论不如其寓言,故具此力最大者,非 小说末由!四日提,前三者之力,自外而灌之使入;提之力,自内而脱之使岀, 实佛法之最上乘也。凡读小说者,必常若自化其身焉—入于书中,而为其书 之主人翁。读《野叟曝言》者,必自拟文素臣;读《石头记》者,必自拟贾宝玉; 读《花月痕》者,必自拟韩荷生若韦痴珠;读梁山泊者,必自拟黑旋风若花和尚; 虽读者自辩其无是心焉,吾不信也。夫既化其身以入书中矣,则当其读此书时, 此身已非我有,截然去此界以入于彼界,所谓华严楼阁,帝网重重,一毛孔中万 亿莲花,一弹指顷百千浩劫,文字移人,至此而极!然则吾书中主人翁而华甍顿,巍焉具此威德以操纵众生者也。二曰浸,熏以空间言,故其力之大小,存其界之 广狭;浸以时间言,故其力之大小,存其界之长短。浸也者,入而与之俱化者也。 人之读一小说也,往往既终卷后,数日或数旬而终不能释然。读《红楼》竟者, 必有余恋,有余悲;读《水浒》竟者,必有余快,有余怒。何也?浸之力使然也。 等是佳作也,而其卷帙愈繁、事实愈多者,则其浸人也亦愈甚!如酒焉:作十日 饮,则作百日醉。我佛从菩提树下起,便说偌大一部《华严》,正以此也。三曰 刺,刺也者,刺激之义也。熏、浸之力,利用渐;刺之力,利用顿。熏、浸之力, 在使感受者不觉;刺之力,在使感受者骤觉。刺也者,能入于一刹那顷忽起异感 而不能自制者也。我本蔼然和也,乃读林冲雪天三限、武松飞云浦厄,何以忽然 发指?我本愉然乐也,乃读晴雯出大观园、黛玉死潇湘馆,何以忽然泪流?我本 肃然庄也,乃读实甫之琴心、酬简,东塘之眠香、访翠,何以忽然情动?若是者, 皆所谓刺激也。大抵脑筋愈敏之人,则其受刺激力也愈速且剧。而要之必以其书 所含刺激力之大小为比例。禅宗之一棒一喝,皆利用此刺激力以度人者也。此力 之为用也,文字不如语言。然语言力所被,不能广、不能久也,于是不得不乞灵 于文字。在文字中,则文言不如其俗语,庄论不如其寓言,故具此力最大者,非 小说末由!四曰提,前三者之力,自外而灌之使入;提之力,自内而脱之使出, 实佛法之最上乘也。凡读小说者,必常若自化其身焉——入于书中,而为其书 之主人翁。读《野叟曝言》者,必自拟文素臣;读《石头记》者,必自拟贾宝玉; 读《花月痕》者,必自拟韩荷生若韦痴珠;读梁山泊者,必自拟黑旋风若花和尚; 虽读者自辩其无是心焉,吾不信也。夫既化其身以入书中矣,则当其读此书时, 此身已非我有,截然去此界以入于彼界,所谓华严楼阁,帝网重重,一毛孔中万 亿莲花,一弹指顷百千浩劫,文字移人,至此而极!然则吾书中主人翁而华盛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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