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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为偏取此反比例之物而自苦也?是第二说有所未尽也。吾冥思之,穷鞠之, 殆有两因:凡人之性,常非能以现境界而自满足者也;而此蠢蠢躯壳,其所能触 能受之境界,又顽狭短局而至有限也;故常欲于其直接以触以受之外,而间接有 所触有所受,所谓身外之身、世界外之世界也。此等识想,不独利根众生有之, 即钝根众生亦有焉。而导其根器,使日趋于钝,日趋于利者,其力量无大于小说。 小说者,常导人游于他境界,而变换其常触常受之空气者也。此其一。人之恒情 于其所怀抱之想像,所经阅之境界,往往有行之不知,习矣不察者。无论为哀 为乐、为怨、为怒、为恋、为骇、为忧、为惭,常若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欲 摹写其情状,而心不能自喻,口不能自宣,笔不能自传。有人焉,和盘托出,彻 底而发露之,则拍案叫绝日:善哉善哉!如是如是!所谓“夫孑言之,于我心有 戚戚焉”。感人之深,莫此为甚。此其〓。此二者实文章之真谛,笔舌之能事。 苟能批此窾、导此窍,则无论为何等之文,皆足以移人。而诸文之中能极其妙而 神其技者,莫小说若。故日:小说为文学之最上乘也!由前之说,则理想派小说 尚焉;由后之说,则写实派小说尚焉。小说种目虽多,未有能出此两派范围外者 也。 抑小说之支配人道也,复有四种力:一日熏,熏也者,如入云烟中而为其所 烘,如近墨朱处而为其所染,《楞伽经》所谓“迷智为识,转识成智”者,皆恃 此力。人之读一小说也,不知不觉之间,而眼识为之迷漾,而脑筋为之摇飏,而 神经为之营注,今日变一二焉,明日变一二焉,刹那刹那,相断相续,久之而此 小说之境界,遂入其灵台而据之,成为一特别之原质之种子。有此种子故,他日 又更有所触所受者,旦旦而熏之,种子愈盛,而又以之熏他人,故此种子遂可以 徧世界。一切器世间、有情世间之所以成所以住,皆此为因缘也。而小说则巍而何为偏取此反比例之物而自苦也?是第二说有所未尽也。吾冥思之,穷鞠之, 殆有两因:凡人之性,常非能以现境界而自满足者也;而此蠢蠢躯壳,其所能触 能受之境界,又顽狭短局而至有限也;故常欲于其直接以触以受之外,而间接有 所触有所受,所谓身外之身、世界外之世界也。此等识想,不独利根众生有之, 即钝根众生亦有焉。而导其根器,使日趋于钝,日趋于利者,其力量无大于小说。 小说者,常导人游于他境界,而变换其常触常受之空气者也。此其一。人之恒情, 于其所怀抱之想像,所经阅之境界,往往有行之不知,习矣不察者。无论为哀、 为乐、为怨、为怒、为恋、为骇、为忧、为惭,常若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欲 摹写其情状,而心不能自喻,口不能自宣,笔不能自传。有人焉,和盘托出,彻 底而发露之,则拍案叫绝曰:善哉善哉!如是如是!所谓“夫子言之,于我心有 戚戚焉”。感人之深,莫此为甚。此其二。此二者实文章之真谛,笔舌之能事。 苟能批此窾、导此窍,则无论为何等之文,皆足以移人。而诸文之中能极其妙而 神其技者,莫小说若。故曰:小说为文学之最上乘也!由前之说,则理想派小说 尚焉;由后之说,则写实派小说尚焉。小说种目虽多,未有能出此两派范围外者 也。 抑小说之支配人道也,复有四种力:一曰熏,熏也者,如入云烟中而为其所 烘,如近墨朱处而为其所染,《楞伽经》所谓“迷智为识,转识成智”者,皆恃 此力。人之读一小说也,不知不觉之间,而眼识为之迷漾,而脑筋为之摇飏,而 神经为之营注,今日变一二焉,明日变一二焉,刹那刹那,相断相续,久之而此 小说之境界,遂入其灵台而据之,成为一特别之原质之种子。有此种子故,他日 又更有所触所受者,旦旦而熏之,种子愈盛,而又以之熏他人,故此种子遂可以 徧世界。一切器世间、有情世间之所以成、所以住,皆此为因缘也。而小说则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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