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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8年第5期 构成了型塑现代资本世界的动力机制。鲁滨逊浑然一体地与喷薄而出的时代主 潮结合在一起,代言崭新的社会秩序与生产方式,借上文的话说,他是成功的 “时代之子”;彰显出新兴资产者在跃上历史舞台之际的乐观与自信,鲁滨逊 每一次出海冒险都裹挟着这一乐观自信。而小娄是无奈地被他所处的时代放逐 到了边地丛林。在古典的、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时代,鲁滨逊辛勤的劳作能够 换来成功,而小娄无法重拾鲁滨逊的旧路(下详),“将被抛弃的不幸变成 种成功”⑨,他来到了“路之尽头”。 最后,鲁滨逊和小娄都遭遇过死亡威胁。鲁滨逊因感染疟疾而发烧,危 急时刻,和治疗疟疾的烟草一起发现的是《圣经》,由此开启清教徒的自省 他的精神生活的最有意义的方面是他严格进行道德的、宗教的反省的趋向 他的每一行动都紧随一段思考,他沉思默想的是这个行动怎样揭示了神意指向 的问题。如果庄稼发芽了,那这一定是神·赐给保命’的奇迹”③。小娄因误 食氰苷未加溶解的木薯而陷入昏迷,起死回生的那一刻,“窗外有阳光倾泻进 来”。在一般的成长小说里,“光照”往往是隐喻,光投射到主人公身上,喻 示着其脱离旧状态进入新状态,仿佛“通过仪式”一般,领悟人生真谛,完成 身份转换。可惜小娄既未像鲁滨逊一般领受神意也未脱胎换骨。他彻底醒来 时,“看见头顶上方的天花板上挂着一只巨大的蜘蛛网”,可惜“光照”并未 帮助小娄去领悟,药材和“天意”之间横亘着这只蜘蛛网所预示的不祥。 边地乌托邦的溃败 进入拉丁丛林后,小娄的生活与心态有一道明显变化的轨迹。“刚进山那 阵,我只想将内心里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赶紧释放岀去,洗涤得越干净越好”, 确实也得偿所愿,每天“享受着难得的平静”,“安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变化始于心念一动:“这真是一块好地……我有了一种将这片土地重新种上药材 的念头”,于是将心念付诸实践,“我来拉丁,是奔着药材来的。我在这里有梦 想,有目标”—这未必全是应付家人的托词,也是小娄心念萌动后真实的内心 写照。从此,“一颗空空荡荡的心,开始了某种期待与守望”—这是对投资回 报、资本升值的“期待与守望”:在这批药材上,小娄投入的成本是二十万 北漂”期间积攒下的全部,而预期回报是一两百万,“那个数字一出口,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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