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二年(807)授翰林学士,次年任左拾遗,其间诗人写了大量的讽喻诗,《秦中吟》 《新乐府》大都完成于此时。元和六年,母亲去世,按照当时的惯例暂时离开官场,回到下 郢丁忧。元和八年,丁忧期满。白居易回朝任左赞善大夫。 元和十年(813),宰相武元衡被藩镇派人刺死,却无人敢言。白居易认为是书籍以来未 有的“国辱”,他终于坐不住了,于是上书“急请捕贼,以雪国耻”,权贵们怒其越职奏事。 早年得罪过的小人趁机逐陷,说白居易母亲因赏花而坠井,白居易却写有《赏花、《新并) 诸诗,对母亲不孝, 有伤教名,遂被贬为江州刺史。中书舍人王渊上书,认为白居易不宜治 郡,于是追贬为江州司马。实际上得罪的原因还是在于那些讽谕诗,所以诗人自己说:“始 得名于文章,终得罪于文章。 沉痛的打击使这个既有“兼济天下”之志,又有“独善其身”准备的激进派一下子失去 了讲取心。《带藏行》中的“天涯沦落人”之叹和湿衫之泪表明他的感伤很深,无法振起。 攻击力愈强的人,往往是愈难重新鼓起力量。他从儒、道、佛三家道义中找到了“乐天知命 这一共同点,开以「乐天为号,椭神上视到了另一种奇托 普经在惊涛骇浪中搏击过的人,最能体会到平静湖面的恬适。白居易前半生是搏击,后 半生便是体会恬适的愉悦。四十岁以后,他先后出任忠州、杭州、苏州刺史和秘书监、河南 尹太子少傅等职务。尽管每到一任,都克尽职守,为民造福,但是早年的锐气溪步消失,珠 而便是惰性和自足。当年声言“勿轻直折剑,犹胜曲全钩”《折剑头)的勇士,晚年变成 柄心释梵,浪迹老庄”的超脱之人 唱起“应需学取陶 形 ,但委心形任去留”( (《枕上作》)等调子, 怎不令人为之凄茹 和他拯救万民脱离苦难相一致,白居易认为文学本身就是干预生活、参与政治的手段。 他主张“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为君、为臣、为民、为物、为事而作,不为 文而作”,他的诗更是“但伤民病痛,不识时忌讳”。在这种创作思想对指导下,他的“新乐 府”成为一种“谏官的诗”,是政治和文学的混血儿,由他倡导所兴起的“新乐府运动”,为 唐代文学史,也为中国政治和文学的关系史写下了光辉的一页。(他曾将自己的诗分为四类: 讽谕、闲适、感伤、杂律。他本人最得意,价值也最高的是他的讽谕诗。) 新乐府运动:中唐时期由白居易、元稹倡导的,以创作新题乐府诗为中心的诗歌革新 运动。 新乐府是指唐人自立新题而作的乐府诗。宋代郭茂倩指出 “新乐府者,皆唐世之新 也。以其辞实乐府,而未尝被于声,故曰新乐府也。”(《乐府诗集》) 锐气十足的人往往也是感情特别丰富的人,白居易的“感伤诗”便是他的内在感情充分 得以表露的作品。其中尤以《长恨歌》和《琵琶行》最为杰出。 在中国古典诗歌领域里,白居易的声誉和地位也许是大诗人中争议最多的,当诗人健在 之日,他的诗作就风行天下。“禁省、 寺、邮候墙壁之上无不书,王公妾妇 、牛童马走之 口无不道”(元稹《白氏长庆集序》:然而普几何时,冷毁叠至:李商隐为他撰墓志铭,颂 尽功德,罕言诗意:杜牧于颂扬他人之际,痛加贬抑,称白氏为纤艳不遥],[淫言蝶语]: 然而晚唐人张为作《诗人主客图》,把白居易奉为“广大教化主”,昂然高置于高古奥逸、清 奇雅正诸辈之前,中晚唐间,一人而已。宋元以来米,诗论蜂起,关心国运民生者以诗当讽谏 为由,倍加推崇:主张诗为抒写性灵之物者,则又以格悲语俗屡予责难。毁誉参差,绵延 今。现代诗论曾有重内容轻形式之风,白居易之诗又因思想内容丰富深刻而被列于现实主义 诗人之首:而趣味稍变,近日谈艺者以不关政治为时尚,讲坛报端,白氏之诗又成为避谈之元和二年(807)授翰林学士,次年任左拾遗,其间诗人写了大量的讽喻诗,《秦中吟》、 《新乐府》大都完成于此时。元和六年,母亲去世,按照当时的惯例暂时离开官场,回到下 邽 g u ī 丁忧。元和八年,丁忧期满。白居易回朝任左赞善大夫。 元和十年(813),宰相武元衡被藩镇派人刺死,却无人敢言。白居易认为是书籍以来未 有的“国辱”, 他终于坐不住了,于是上书“急请捕贼,以雪国耻”,权贵们怒其越职奏事。 早年得罪过的小人趁机诬陷,说白居易母亲因赏花而坠井,白居易却写有《赏花》、《新井》 诸诗,对母亲不孝,有伤教名,遂被贬为江州刺史。中书舍人王渊上书,认为白居易不宜治 郡,于是追贬为江州司马。实际上得罪的原因还是在于那些讽谕诗,所以诗人自己说:“始 得名于文章,终得罪于文章。 沉痛的打击使这个既有“兼济天下”之志,又有“独善其身”准备的激进派一下子失去 了进取心。《琵琶行》中的“天涯沦落人”之叹和湿衫之泪表明他的感伤很深,无法振起。 攻击力愈强的人,往往是愈难重新鼓起力量。他从儒、道、佛三家道义中找到了“乐天知命” 这一共同点,并以[乐天]为号,精神上找到了另一种寄托。 曾经在惊涛骇浪中搏击过的人,最能体会到平静湖面的恬适。白居易前半生是搏击,后 半生便是体会恬适的愉悦。四十岁以后,他先后出任忠州、杭州、苏州刺史和秘书监、河南 尹太子少傅等职务。尽管每到一任,都克尽职守,为民造福,但是早年的锐气逐步消失,继 而便是惰性和自足。当年声言“勿轻直折剑,犹胜曲全钩”《折剑头》)的勇士,晚年变成了 “栖心释梵,浪迹老庄”的超脱之人,唱起“应需学取陶彭泽,但委心形任去留”(《足疾》); “乐天知命了无忧”(《枕上作》)等调子,怎不令人为之凄楚。 和他拯救万民脱离苦难相一致,白居易认为文学本身就是干预生活、参与政治的手段。 他主张“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为君、为臣、为民、为物、为事而作,不为 文而作”,他的诗更是“但伤民病痛,不识时忌讳”。在这种创作思想对指导下,他的“新乐 府”成为一种“谏官的诗”,是政治和文学的混血儿,由他倡导所兴起的“新乐府运动”,为 唐代文学史,也为中国政治和文学的关系史写下了光辉的一页。(他曾将自己的诗分为四类: 讽谕、闲适、感伤、杂律。他本人最得意,价值也最高的是他的讽谕诗。) 新乐府运动:中唐时期由白居易、元稹倡导的,以创作新题乐府诗为中心的诗歌革新 运动。 新乐府是指唐人自立新题而作的乐府诗。宋代郭茂倩指出:“新乐府者,皆唐世之新歌 也。以其辞实乐府,而未尝被于声,故曰新乐府也。”(《乐府诗集》) 锐气十足的人往往也是感情特别丰富的人,白居易的“感伤诗”便是他的内在感情充分 得以表露的作品。其中尤以《长恨歌》和《琵琶行》最为杰出。 在中国古典诗歌领域里,白居易的声誉和地位也许是大诗人中争议最多的,当诗人健在 之日,他的诗作就风行天下。“禁省、官寺、邮候墙壁之上无不书,王公妾妇、牛童马走之 口无不道”(元稹《白氏长庆集序》);然而曾几何时,冷毁叠至:李商隐为他撰墓志铭,颂 尽功德,罕言诗意;杜牧于颂扬他人之际,痛加贬抑,称白氏为[纤艳不逞],[淫言媟 x i è 语]。 然而晚唐人张为作《诗人主客图》,把白居易奉为“广大教化主”,昂然高置于高古奥逸、清 奇雅正诸辈之前,中晚唐间,一人而已。宋元以来,诗论蜂起,关心国运民生者以诗当讽谏 为由,倍加推崇;主张诗为抒写性灵之物者,则又以格悲语俗屡予责难。毁誉参差,绵延至 今。现代诗论曾有重内容轻形式之风,白居易之诗又因思想内容丰富深刻而被列于现实主义 诗人之首;而趣味稍变,近日谈艺者以不关政治为时尚,讲坛报端,白氏之诗又成为避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