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加载图片...
诗言志之说确立了中国诗学注重表现性的基本倾向。中国诗学即以此为基本叙述而建构起来的。因 此汉郑玄说:“诗道放于此。”(《诗谱序》)近人朱自清更明确地将诗言志称作是中国诗学的开山 的纲领”(《诗言志辨序》)。 诗经(选录) 《诗经》是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编集周初至春秋中叶五百余年间的作品。先秦时称《诗》,又举 其整数名《诗三百》或《三百篇》。汉代列于儒家经典,故称《诗经》。分《风》《雅》《颂》三 部分。大概(而非精确)地说,《风》是采集于地方并经整理的民间歌谣,《雅》系王畿乐歌 《颂》为宗庙祭祀乐歌。作品均为合乐歌词,以四言为主,往往重章迭句,反复咏唱;风格素朴自 然,也有不少诗篇已成功地运用了赋、比、兴手法而富于艺术性。《诗经》对后代的思想和文学创 作发生了深刻的影响。汉代传《诗》者有鲁、齐、韩、毛四家,前三家属今文经学,先立于官学; 毛诗属古文经学,东汉以后日渐流行,而前三家则于魏晋以后先后亡佚。今传本即《毛诗》。 纠纠葛屦,可以履霜?掺掺女手,可以缝裳?要之褲之,好人服之。好人提提,宛然左辟,佩其象 掃。维是褊心,是以为刺。(《魏风葛屦》) 园有桃,其实之殺。心之忧矣,我歌且谣。(《魏风园有桃》) 墓门有梅,有鹗萃止。夫也不良,歌以讯之。讯予不顾,颠倒思予。(《陈风·墓门》) 驾彼四骆,载骤骎骎。岂不伓归?是用作歌,将母来谂。(《小雅·四牡》) 家父作诵,以究王汹,式讹尔心,以畜万邦。(《小雅节南山》)为鬼为蜮,则不可得。有面目 视人罔极。作此好歌,以极反侧。(《小雅·何人斯》)彼谮人者,谁适与谋?取彼谮人,投畀豺 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杨园之道,猗于亩丘。寺人孟子,作为此诗 百君子,敬而听之。(《小雅·巷伯》)匪鹑匪鸢,翰飞戾天。匪鳇匪鲔,潜逃于渊。山有蕨薇,隰 有杞棟。君子作歌,维以告哀。(《小雅·四月》)君子之车,既庶且多。君子之马,既闲且驰。矢 诗不多,维以遂歌。(《大雅卷阿》)民亦劳止,汔可小安。惠此中国,国无有残。无纵诡随,以 谨缱绻。式遏寇虐,无俾正反。王欲玉女,是用大谏。(《大雅·民劳》)民之未戾,职盗为寇。凉 曰不可,覆背善詈。虽曰匪予,既作尔歌。(《大雅·桑柔》)申伯之德,柔恵且直。揉此万邦,闻 于四国。吉甫作诵,其诗孔硕,其风肆好,以赠申伯。(《大雅·崧高》)四牡骙骙,八鸾喈喈。仲 山甫徂齐,式遄其归。吉甫作诵,穆如清风。仲山甫永怀,以慰其心。(《大雅·烝民》 《诗》的时代,理性的文明刚刚开始,诗人们以其痛苦、怨愤或者爱慕、欢乐,以其一切直接发自 生存渴望的情感,来触及诗的本质。他们也就成了中国诗学的奠基者 个可怜的缝衣姑娘,辛辛苦苦地为一个贵妇人做了一件衣服,这位妇人却拿腔拿调,不理不睬。 于是缝衣姑娘就将她的委曲和哀怨,化为"维是褊心,是以为刺'的诗句(《魏风葛屦》)。一个牢 骚满腹的士人,别人说他孤傲,可是谁能理解他心中的忧伤?于是“心之忧矣,我歌且谣(《魏风 园有桃》)。一个忧国忧民的大夫,眼看着国运衰微,民不聊生,无奈呼天告地,作此诵歌,以究 王汹”(《小雅·节南山》)。从小民到大夫,各人有各人的不幸,然而他们都找到了一样的表达不幸 的方式。汉儒将这种方式总结为"刺,也就是《诗大序》中说的下以风刺上咐的刺。郑玄对刺的解 释是:刺过讥失,所以匡救其恶。”(《诗谱序》)在汉儒的观念中,“刺被工具化了,并且偏向了 政治道德意义。但是在《诗》的时代,“刺"有着更为丰满的内容,正如《春秋公羊传·宣公十五年》 何休《解诂》所说的:“男女有所怨恨,相从而歌。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种种的不幸者,本都 有各自的祈求。 当周天子与大臣们一起游乐时,一位公卿看到车马之盛美,而想到朝廷贤才荟萃,于是向天子呈献 了一首诗,“矢诗不多,维以遂歌”(《大雅·卷阿》)。申伯有着美好的品德,柔顺而正直,他回到 封地的时候,卿土尹吉甫写了一首诗,“其诗孔硕,其风肆好,以赠申伯”(《大雅·崧高》)。他们 以同样的方式,来表达心中的喜悦和崇敬之情。汉儒将这种方式总结为“美",也就是《诗大序》中所 说的美盛德之形容"的美。郑玄将它解释为:“论功颂德,所以将顺其美。”(《诗谱序》)就 像刺”一样,美也被汉儒工具化了,成为歌功颂德的手段。但是对于《诗》的时代的诗人们来 说,美有时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种欢乐情感的表达,对美好人事的赞美和祝愿,如《樛木》《桃 天》等等。“诗言志”之说确立了中国诗学注重表现性的基本倾向。中国诗学即以此为基本叙述而建构起来的。因 此汉郑玄说:“诗道放于此。”(《诗谱序》)近人朱自清更明确地将“诗言志”称作是中国诗学的“开山 的纲领”(《诗言志辨序》)。 ‘ 诗经(选录) 《诗经》是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编集周初至春秋中叶五百余年间的作品。先秦时称《诗》,又举 其整数名《诗三百》或《三百篇》。汉代列于儒家经典,故称《诗经》。分《风》《雅》《颂》三 部分。大概(而非精确)地说,《风》是采集于地方并经整理的民间歌谣,《雅》系王畿乐歌, 《颂》为宗庙祭祀乐歌。作品均为合乐歌词,以四言为主,往往重章迭句,反复咏唱;风格素朴自 然,也有不少诗篇已成功地运用了赋、比、兴手法而富于艺术性。《诗经》对后代的思想和文学创 作发生了深刻的影响。汉代传《诗》者有鲁、齐、韩、毛四家,前三家属今文经学,先立于官学; 毛诗属古文经学,东汉以后日渐流行,而前三家则于魏晋以后先后亡佚。今传本即《毛诗》。 纠纠葛屦,可以履霜?掺掺女手,可以缝裳?要之襋之,好人服之。好人提提,宛然左辟,佩其象 揥。维是褊心,是以为刺。(《魏风·葛屦》) 园有桃,其实之殽。心之忧矣,我歌且谣。(《魏风·园有桃》) 墓门有梅,有鸮萃止。夫也不良,歌以讯之。讯予不顾,颠倒思予。(《陈风·墓门》) 驾彼四骆,载骤骎骎。岂不怀归?是用作歌,将母来谂。(《小雅·四牡》) 家父作诵,以究王讻,式讹尔心,以畜万邦。(《小雅·节南山》)为鬼为蜮,则不可得。有面目, 视人罔极。作此好歌,以极反侧。(《小雅·何人斯》)彼谮人者,谁适与谋?取彼谮人,投畀豺 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杨园之道,猗于亩丘。寺人孟子,作为此诗。凡 百君子,敬而听之。(《小雅·巷伯》)匪鹑匪鸢,翰飞戾天。匪鳣匪鲔,潜逃于渊。山有蕨薇,隰 有杞桋。君子作歌,维以告哀。(《小雅·四月》)君子之车,既庶且多。君子之马,既闲且驰。矢 诗不多,维以遂歌。(《大雅·卷阿》)民亦劳止,汔可小安。惠此中国,国无有残。无纵诡随,以 谨缱绻。式遏寇虐,无俾正反。王欲玉女,是用大谏。(《大雅·民劳》)民之未戾,职盗为寇。凉 曰不可,覆背善詈。虽曰匪予,既作尔歌。(《大雅·桑柔》)申伯之德,柔惠且直。揉此万邦,闻 于四国。吉甫作诵,其诗孔硕,其风肆好,以赠申伯。(《大雅·崧高》)四牡骙骙,八鸾喈喈。仲 山甫徂齐,式遄其归。吉甫作诵,穆如清风。仲山甫永怀,以慰其心。(《大雅·烝民》) 《诗》的时代,理性的文明刚刚开始,诗人们以其痛苦、怨愤或者爱慕、欢乐,以其一切直接发自 生存渴望的情感,来触及诗的本质。他们也就成了中国诗学的奠基者。 一个可怜的缝衣姑娘,辛辛苦苦地为一个贵妇人做了一件衣服,这位妇人却拿腔拿调,不理不睬。 于是缝衣姑娘就将她的委曲和哀怨,化为“维是褊心,是以为刺”的诗句(《魏风·葛屦》)。一个牢 骚满腹的士人,别人说他孤傲,可是谁能理解他心中的忧伤?于是“心之忧矣,我歌且谣”(《魏风· 园有桃》)。一个忧国忧民的大夫,眼看着国运衰微,民不聊生,无奈呼天告地,作此诵歌,“以究 王讻”(《小雅·节南山》)。从小民到大夫,各人有各人的不幸,然而他们都找到了一样的表达不幸 的方式。汉儒将这种方式总结为“刺”,也就是《诗大序》中说的“下以风刺上”的“刺”。郑玄对“刺”的解 释是:“刺过讥失,所以匡救其恶。”(《诗谱序》)在汉儒的观念中,“刺”被工具化了,并且偏向了 政治道德意义。但是在《诗》的时代,“刺”有着更为丰满的内容,正如《春秋公羊传·宣公十五年》 何休《解诂》所说的:“男女有所怨恨,相从而歌。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种种的不幸者,本都 有各自的祈求。 当周天子与大臣们一起游乐时,一位公卿看到车马之盛美,而想到朝廷贤才荟萃,于是向天子呈献 了一首诗,“矢诗不多,维以遂歌”(《大雅·卷阿》)。申伯有着美好的品德,柔顺而正直,他回到 封地的时候,卿士尹吉甫写了一首诗,“其诗孔硕,其风肆好,以赠申伯”(《大雅·崧高》)。他们 以同样的方式,来表达心中的喜悦和崇敬之情。汉儒将这种方式总结为“美”,也就是《诗大序》中所 说的“美盛德之形容”的“美”。郑玄将它解释为:“论功颂德,所以将顺其美。”(《诗谱序》)就 像“刺”一样,“美”也被汉儒工具化了,成为歌功颂德的手段。但是对于《诗》的时代的诗人们来 说,“美”有时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种欢乐情感的表达,对美好人事的赞美和祝愿,如《樛木》《桃 夭》等等
<<向上翻页向下翻页>>
©2008-现在 cucdc.com 高等教育资讯网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