荸术人 Academic Monthly 第46卷03Mar2014 之间的权力关系又必然会获得普遍的形式。“那些掌管着整个社会的少数人通过让整个的生命都服从于自 保存的要求而同时确保了自己的统治地位的安全和整个人群的持存。”①也就是说,由于自我保存的事业(即 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集体与权力达到了统一,社会权力具有了普遍的形式。 自我保存理性要求我们必须守住人与自然之间的距离,那么这种有距离的关系怎样才能够被守住?霍 克海默和阿多诺指出,人与自然之间的距离必须通过人与人之间的劳动分工关系才能得到守护。在这个故 事里,奧徳修斯为了抵挡住海妖的歌声的诱惑,先是在水手们的耳朵里塞上蜡,然后又命令他们把自己绑 在桅杆上,奋力地划过海妖塞壬的海域。奥德修斯和水手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既是劳动分工关系,同时也是 主奴关系。但无论是主人还是奴隶都没能真正展开与自然之间的有内容的关系 从主人的一方来看,他实际上不直接与外在的自然发生关系,而是借助于奴隶们的劳作来展开与自然 之间的关系。在这个故事里,奥德修斯要借助于水手们专心致志地划桨才能成功脱险。霍克海默和阿多诺 在这里直接认同黑格尔的立场,认为处于主奴关系中的主人无法真正展开与对象之间的关系。“主人因为已 把奴隶置于他自己和对象之间,他自己就只关心对象的非独立性的方面,只关心对对象的纯粹的享受。他 把对象的独立的方面留给了奴隶,这些奴隶直接地处理和加工对象。”②也就是说,主人实际上无法直接面 对对象的独立规定性,无法向对象的内容敞开。 从奴隶的一方看,奴隶虽然在劳动过程中直接与对象打交道,但他们与对象之间依然无法展开具体的 有内容的关系,因为他们的感性实际上事先已经被规定、被封闭。“而他(奧德修斯)的那些同伴们尽管直 接与对象打交道,但也无法享受劳动,因为他们的劳动是在强制和绝望的条件下进行的,在劳动的过程中, 他们的感官被强制性地停止了。”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在这里明确采取了与黑格尔和马克思不同的立场,不 认为奴隶们可以在劳动过程中展开与对象之间的有内容的关系,而是强调奴隶与对象之间的关系只是主人 与对象之间的关系的延伸。奴隶的感官不向对象敞开,因为他们的感官内容是由主人的命令事先规定的。 透过该故事我们看到,人的自我保存要依赖人与自然之间的劳动关系,而人与自然之间的劳动关系又 以人与人之间的主奴关系为中介。在奥德修斯与水手们之间的主奴关系中,奧德修斯代表着规定劳动的纯 粹思想,水手们代表着服从思想的纯粹劳动,二者相互分离。其结果是,奧德修斯的思想是无内容的思想 水手们的感性劳动是无内容的感性。这也就是说,无论是思想的一方还是感性的一方,都无法真正向劳动 对象敞开。因此,自我保存理性实际上意味着人与自然之间的任何有具体内容的关系都被彻底阻断。 那么,人与人之间的具体关系又是怎样的?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强调,当人与人之间不仅是主奴关系, 而且同时是相互分离的思想和劳动之间的关系时,无论是思想的一方还是劳动的一方都会必然地发生退化 从思想的一方看,它由于与劳动相脱离、无法达到关于对象的内容,就退化成了简单地对人进行管理 和组织的功能。也就是说,主人们思想的唯一意义是对奴隶进行组织和管理,他们只有借助于此才能达到 对自然的支配。从劳动的一方看,它由于完全被抽象的思想所规定,最终就彻底退化成了服从于复杂的技 术系统的那些齐一化的功能。霍克海默和阿多诺指出,在现代社会中主人们是借助于复杂的社会、经济和 科学系统来实现对奴隶的组织和管理的。在这些复杂的系统的中介之下,奴隶们被转化成了齐一的合理化 的工作模式,他们既无法再有关于对象的丰富的感知,自己也彻底地失去了质的内容。 把这两个环节合在一起,我们就会看到,此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仅是一方统治另一方,而且是一方 借助于复杂的社会体系把另一方当作无生命的对象来管理。“在整个社会的中介之下,前者包括所有的各种 O Max Horkheimer and Theodor W. Adomo, Dialectic of Enlightenment: Philosophical Fragments, trans. Edmund Jephcott,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2, P, 24 ②③黑格尔:《精神现象学》,转引自 Max Horkheimer and Theodor w. Adorno, Dialectic of Enlightenment: Philosophical Fragments, trans Edmund Jephcott,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2, p27. 校 Academic Monthly ԛ  ࡼ 03 Mar 2014 స໎ ķ ĸĹ П䯈ⱘᴗ࡯LTD݇জᖙ✊Ӯ㦋ᕫ᱂䘡ⱘᔶᓣDŽĀ䙷ѯᥠㅵⴔᭈϾ⼒Ӯⱘᇥ᭄Ҏ䗮䖛䅽ᭈϾⱘ⫳ੑ䛑᳡ҢѢ㞾៥ ֱᄬⱘ㽕∖㗠ৠᯊ⹂ֱњ㞾Ꮕⱘ㒳⊏ഄԡⱘᅝܼ੠ᭈϾҎ㕸ⱘᣕᄬDŽāķгህᰃ䇈ˈ⬅Ѣ㞾៥ֱᄬⱘџϮ˄े ҎϢ㞾✊П䯈ⱘ݇㋏˅ˈ䲚ԧϢᴗ࡯䖒ࠄњ㒳ϔ  ⼒Ӯᴗ݋࡯᳝њ᱂䘡ⱘᔶᓣDŽ 㞾៥ֱᄬ⧚ᗻ㽕∖៥Ӏᖙ乏ᅜԣҎϢ㞾✊П䯈ⱘ䎱⾏ˈ䙷М䖭⾡᳝䎱⾏ⱘ݇㋏ᗢḋᠡ㛑໳㹿ᅜԣ˛䳡 ܟ⍋咬੠䰓໮䇎ᣛߎˈҎϢ㞾✊П䯈ⱘ䎱⾏ᖙ乏䗮䖛ҎϢҎП䯈ⱘߚࡼࢇᎹ݇㋏ᠡ㛑ᕫࠄᅜᡸDŽ೼䖭Ͼᬙ џ䞠ˈ༹ᖋׂᮃЎњᢉᣵԣ⍋ཪⱘ℠ໄⱘ䇅ᚥˈܜᰃ೼∈᠟Ӏⱘ㘇ᴉ䞠าϞ㳵ˈ✊ৢজੑҸҪӀᡞ㞾Ꮕ㒥 ೼ḙᴚϞ  ༟࡯ഄߦ䖛⍋ཪาເⱘ⍋ඳDŽ༹ᖋׂᮃ੠∈᠟ӀП䯈ⱘ䖭⾡݇㋏᮶ᰃߚࡼࢇᎹ݇㋏ˈৠᯊгᰃ Џ཈݇㋏DŽԚ᮴䆎ᰃЏҎ䖬ᰃ཈䲊䛑≵㛑ⳳℷሩᓔϢ㞾✊П䯈ⱘ᳝ݙᆍⱘ݇㋏DŽ ҢЏҎⱘϔᮍᴹⳟˈҪᅲ䰙ϞϡⳈ᥹Ϣ໪೼ⱘ㞾✊থ⫳݇㋏ˈ㗠ᰃࡽ׳Ѣ཈䲊Ӏⱘࢇ԰ᴹሩᓔϢ㞾✊ П䯈ⱘ݇㋏DŽ೼䖭Ͼᬙџ䞠ˈ༹ᖋׂᮃ㽕ࡽ׳Ѣ∈᠟Ӏϧᖗ㟈ᖫഄߦḼᠡ㛑៤ࡳ㜅䰽DŽ䳡ܟ⍋咬੠䰓໮䇎 ೼䖭䞠Ⳉ᥹䅸ৠ咥Ḑᇨⱘゟഎˈ䅸Ў໘ѢЏ཈݇㋏ЁⱘЏҎ᮴⊩ⳳℷሩᓔϢᇍ䈵П䯈ⱘ݇㋏DŽĀЏҎ಴ЎᏆ ᡞ཈䲊㕂ѢҪ㞾Ꮕ੠ᇍ䈵П䯈ˈҪ㞾Ꮕህা݇ᖗᇍ䈵ⱘ䴲⣀ゟᗻⱘᮍ䴶ˈা݇ᖗᇍᇍ䈵ⱘ㒃㊍ⱘѿফDŽҪ ᡞᇍ䈵ⱘ⣀ゟⱘᮍ䴶⬭㒭њ཈䲊ˈ䖭ѯ཈䲊Ⳉ᥹ഄ໘⧚੠ࡴᎹᇍ䈵DŽāĸгህᰃ䇈ˈЏҎᅲ䰙Ϟ᮴⊩Ⳉ᥹䴶 ᇍᇍ䈵ⱘ⣀ゟ㾘ᅮᗻˈ᮴⊩৥ᇍ䈵ⱘݙᆍᬲᓔDŽ Ң཈䲊ⱘϔᮍⳟˈ཈䲊㱑✊೼ࡼࢇ䖛⿟ЁⳈ᥹Ϣᇍ䈵ᠧѸ䘧ˈԚҪӀϢᇍ䈵П䯈ձ✊᮴⊩ሩᓔ݋ԧⱘǃ ᳝ݙᆍⱘ݇㋏ˈ಴ЎҪӀⱘᛳᗻᅲ䰙ϞџܜᏆ㒣㹿㾘ᅮǃ㹿ᇕ䯁DŽĀ㗠Ҫ˄༹ᖋׂᮃ˅ⱘ䙷ѯৠԈӀሑㅵⳈ ᥹Ϣᇍ䈵ᠧѸ䘧ˈԚг᮴⊩ѿফࡼࢇ಴ˈЎҪӀⱘࡼࢇᰃ೼ᔎࠊ੠㒱ᳯⱘᴵӊϟ䖯㸠ⱘˈ೼ࡼࢇⱘ䖛⿟Ёˈ ҪӀⱘᛳᅬ㹿ᔎࠊᗻഄذℶњDŽāĹ䳡ܟ⍋咬੠䰓໮䇎೼䖭䞠ᯢ⹂䞛পњϢ咥Ḑᇨ੠偀ܟᗱϡৠⱘゟഎˈϡ 䅸Ў཈䲊Ӏৃҹ೼ࡼࢇ䖛⿟ЁሩᓔϢᇍ䈵П䯈ⱘ᳝ݙᆍⱘ݇㋏ˈ㗠ᰃᔎ䇗཈䲊Ϣᇍ䈵П䯈ⱘ݇㋏াᰃЏҎ Ϣᇍ䈵П䯈ⱘ݇㋏ⱘᓊԌDŽ཈䲊ⱘᛳᅬϡ৥ᇍ䈵ᬲᓔˈ಴ЎҪӀⱘᛳᅬݙᆍᰃ⬅ЏҎⱘੑҸџܜ㾘ᅮⱘDŽ 䗣䖛䆹ᬙџ៥Ӏⳟࠄ  Ҏⱘ㞾៥ֱᄬ㽕ձ䌪ҎϢ㞾✊П䯈ⱘࡼࢇˈLTD݇㗠ҎϢ㞾✊П䯈ⱘࡼࢇLTD݇জ ҹҎϢҎП䯈ⱘЏ཈݇㋏ЎЁҟDŽ೼༹ᖋׂᮃϢ∈᠟ӀП䯈ⱘЏ཈݇㋏Ёˈ༹ᖋׂᮃҷ㸼ⴔ㾘ᅮࡼࢇⱘ㒃 ㊍ᗱᛇˈ∈᠟Ӏҷ㸼ⴔ᳡Ңᗱᛇⱘ㒃㊍ࡼࢇˈѠ㗙ⳌѦߚ行DŽ݊㒧ᵰᰃˈ༹ᖋׂᮃⱘᗱᛇᰃ᮴ݙᆍⱘᗱᛇˈ ∈᠟Ӏⱘᛳᗻࡼࢇᰃ᮴ݙᆍⱘᛳᗻDŽ䖭гህᰃ䇈ˈ᮴䆎ᰃᗱᛇⱘϔᮍ䖬ᰃᛳᗻⱘϔᮍˈ䛑᮴⊩ⳳℷ৥ࡼࢇ ᇍ䈵ᬲᓔDŽ಴ℸˈ㞾៥ֱᄬ⧚ᗻᅲ䰙ϞᛣੇⴔҎϢ㞾✊П䯈ⱘӏԩ᳝݋ԧݙᆍⱘ݇㋏䛑㹿ᕏᑩ䰏ᮁDŽ 䙷МˈҎϢҎП䯈ⱘ݋LTD݇ԧজᰃᗢḋⱘ˛䳡ܟ⍋咬੠䰓໮䇎ᔎ䇗ˈᔧҎϢҎП䯈ϡҙᰃЏ཈݇㋏ˈ 㗠ϨৠᯊᰃⳌѦߚ行ⱘᗱᛇ੠ࡼࢇП䯈ⱘ݇㋏ᯊˈ᮴䆎ᰃᗱᛇⱘϔᮍ䖬ᰃࡼࢇⱘϔᮍ䛑Ӯᖙ✊ഄথ⫳䗔࣪DŽ Ңᗱᛇⱘϔᮍⳟˈᅗ⬅ѢϢࡼࢇⳌ㜅⾏ǃ᮴⊩䖒ࠄ݇Ѣᇍ䈵ⱘݙᆍˈህ䗔࣪៤њㅔऩഄᇍҎ䖯㸠ㅵ⧚ ੠㒘㒛ⱘࡳ㛑DŽгህᰃ䇈ˈЏҎӀᗱᛇⱘଃϔᛣНᰃᇍ཈䲊䖯㸠㒘㒛੠ㅵ⧚ˈҪӀা᳝ࡽ׳Ѣℸᠡ㛑䖒ࠄ ᇍ㞾✊ⱘᬃ䜡DŽҢࡼࢇⱘϔᮍⳟˈᅗ⬅Ѣᅠܼ㹿ᢑ䈵ⱘᗱᛇ᠔㾘ᅮˈ᳔㒜ህᕏᑩ䗔࣪៤њ᳡ҢѢ໡ᴖⱘᡔ ᴃ㋏㒳ⱘ䙷ѯ唤ϔ࣪ⱘࡳ㛑DŽ䳡ܟ⍋咬੠䰓໮䇎ᣛߎ⦃೼ˈҷ⼒ӮЁЏҎӀᰃࡽ׳Ѣ໡ᴖⱘ⼒Ӯǃ㒣⌢੠ ⾥ᄺ㋏㒳ᴹᅲ⦄ᇍ཈䲊ⱘ㒘㒛੠ㅵ⧚ⱘDŽ೼䖭ѯ໡ᴖⱘ㋏㒳ⱘЁҟПϟˈ཈䲊Ӏ㹿䕀࣪៤њ唤ϔⱘড়⧚࣪ ⱘᎹ԰῵ᓣˈҪӀ᮶᮴⊩ݡ᳝݇Ѣᇍ䈵ⱘЄᆠⱘᛳⶹˈ㞾Ꮕгᕏᑩഄ༅এњ䋼ⱘݙᆍDŽ ᡞ䖭ϸϾ⦃㡖ড়೼ϔ䍋ˈ៥ӀህӮⳟࠄˈℸᯊҎϢҎП䯈ⱘ݇㋏ϡҙᰃϔᮍ㒳⊏঺ϔᮍˈ㗠Ϩᰃϔᮍ ࡽ׳Ѣ໡ᴖⱘ⼒Ӯԧ㋏ᡞ঺ϔᮍᔧ԰᮴⫳ੑⱘᇍ䈵ᴹㅵ⧚DŽĀ೼ᭈϾ⼒ӮⱘЁҟПϟˈࠡ㗙ࣙᣀ᠔᳝ⱘ৘⾡ Max Horkheimer and Theodor W. Adorno, Dialectic of Enlightenment: Philosophical Fragments, trans. Edmund Jephcott,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2, p.24. 咥Ḑᇨ ˖lj㊒⼲⦄䈵ᄺNJˈ 䕀ᓩ㞾 Max Horkheimer and Theodor W. Adorno, Dialectic of Enlightenment: Philosophical Fragments, trans. Edmund Jephcott,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2, p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