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有当焉”的评语,评说“阐释义理,不废象数(81页)的清汪景望的《周易绎传》看 出来。 其次,先师黄老对易图的研究采取极为谨慎的态度。今所传之五花八门、令人眼花 缭乱的易图均出现于宋元之后,它是否即古之“河图”、“洛书”?其种种易图是否符合 古之原貌?它们的真实性曾引起清代学者如钱澄之、黄宗羲、宗炎、毛奇龄、胡渭、沈 起元、惠栋等人的怀疑。黄老对易图的看法,与钱澄之等清儒一样,同样持极为谨慎的 态度。黄老说:“夫图书究为何物,已属不可知”,(56页)又说:“按河图果为何物,实 难质言。易大衍之数容或原于河图,亦未可知”,(149页)这是对河图所蕴含之内容的怀 疑;黄老又说:“按古图书,祗闻其名,至其形状究若何,从无确证”,(73页)说:“夫 河图之为何物,自古无能言其状者。既不知其状,则圣人所以则之之意实不可见,不可 见则不能强说。而宋人所谓之河图者,乃五行生成之数耳,非真河图也。”(48页)这是 对宋人河图之真实性的否定。黄老不仅对河图“果为何物”存怀疑,并否定宋之河图的 真实性,而且在具体评论与河图、洛书、各种易图有关的易学著作时,也持极为谨慎的 态度。比如他在评清代刘思问的《政余易图说》时说:“今乃强以五行生成之数充河图, 而又以圣人所以画卦生蓍以及先天后天种种之说皆原于此,已属诬妄之甚。而其所为河 图太极圆图、河图太极方图、卦图太极于圆图、卦图太极方图、因重卦圆图、因重卦方 图等等,立名取义即己无稽,所图又非圆非方,或白或黑,有圈有点,或以图合数,或 以方包圆,种种方式,奇形怪状,令人触眼几不辨为何物”,最后,黄老对该书作者刘思 问评道:“生乎有清雍乾之世,而说易若此,盖卑卑无足道矣。”(48页)口气不可谓不重 其他如以“皆支离破碎,无当经旨”、“斯皆诡奇好异,尤不足取”(57页)评清代郑凤仪 的《周易大义图说》;以“尽多牵强无理”、“以此傅会,亦徒见其妄”,评论以“说易者 必溯源于河图”(108页)为主旨的清代张步骞的《易理寻源》;等等。上述言说均黄老对 易图之研究持谨慎、乃至怀疑之态度的表现。 最后,先师黄老不否定援禅说易,但反对以狂禅解易。《周易禅解》为明释智旭所撰, 作者既是僧人,其说易自然带有禅的特点,正如黄老所说,“故其通释卦爻,皆援禅理以 为解”,黄老认为,这是“易家之别派”。对于此别派,黄老并不否定,他说:“今考其书, 援引禅理,间虽不免傅会,然亦颇有可取者”,黄老还引了该书一些例子,如引该书对“用 九”的解释:“若约佛法释者,用九是用有变化之慧,不用七之无变化慧也。阳动即变为 阴,喻妙慧必与定俱”。对于该书的援禅说易,黄老最后评道:“立说皆非尽恍惚虚无, 书中类此者多,未可以其援禅入儒而悉非之。”(33页)然而,世间任何一件事都有其度 援禅说易固然“颇有可取”’但如果援禅过度,演为牵强比附,并“循至流于狂禅”,(38 页)则是黄老所坚决反对的。在《平议》所评论的134篇易学专著中,以狂禅说易的最典 型的例子莫过于清代金人瑞所撰之《通宗易论》。该书多处以狂禅解易,而黄老亦多有评 说、指斥。如该书首篇有“乾内一笔为电光三昧,坤内一笔为首楞严三昧”之语,黄老 评曰“尤怪诞谬妄”;又如该书第三篇论五十之数,谓“五十合一,即是世尊胸前祀字轮”; 第五篇论乾、坤等十六卦,谓“大雄氏有十六观经,《尚书》有十六字,《妙法莲华经》 有十六王子,其义一也”;末篇谓“屯、蒙卦,达磨遇神光时也,需卦,香岩辞沩山时也”, 又谓“达磨大师东来,只为得一屯卦,一部《五灯会儿》,都是弄粥饭气”;针对上述怪 诞的比附,黄老指斥道:“凡此各篇,时或引《诗》、《论语》、《孝经》以相参证,时或引 佛书禅学以相比附,支离輕轉,语无伦次,苟非病狂者,决不至此。”(37页)黄老以“病 狂者”喻该书作者,可见黄老对“以狂禅解易”之不满,乃至愤怒。2 允有当焉”的评语,评说“阐释义理,不废象数(81 页)的清汪景望的《周易绎传》看 出来。 其次,先师黄老对易图的研究采取极为谨慎的态度。今所传之五花八门、令人眼花 缭乱的易图均出现于宋元之后,它是否即古之“河图”、“洛书”?其种种易图是否符合 古之原貌?它们的真实性曾引起清代学者如钱澄之、黄宗羲、宗炎、毛奇龄、胡渭、沈 起元、惠栋等人的怀疑。黄老对易图的看法,与钱澄之等清儒一样,同样持极为谨慎的 态度。黄老说:“夫图书究为何物,已属不可知”,(56 页)又说:“按河图果为何物,实 难质言。易大衍之数容或原于河图,亦未可知”,(149 页)这是对河图所蕴含之内容的怀 疑;黄老又说:“按古图书,祗闻其名,至其形状究若何,从无确证”,(73 页)说:“夫 河图之为何物,自古无能言其状者。既不知其状,则圣人所以则之之意实不可见,不可 见则不能强说。而宋人所谓之河图者,乃五行生成之数耳,非真河图也。”(48 页)这是 对宋人河图之真实性的否定。黄老不仅对河图“果为何物”存怀疑,并否定宋之河图的 真实性,而且在具体评论与河图、洛书、各种易图有关的易学著作时,也持极为谨慎的 态度。比如他在评清代刘思问的《政余易图说》时说:“今乃强以五行生成之数充河图, 而又以圣人所以画卦生蓍以及先天后天种种之说皆原于此,已属诬妄之甚。而其所为河 图太极圆图、河图太极方图、卦图太极于圆图、卦图太极方图、因重卦圆图、因重卦方 图等等,立名取义即已无稽,所图又非圆非方,或白或黑,有圈有点,或以图合数,或 以方包圆,种种方式,奇形怪状,令人触眼几不辨为何物”,最后,黄老对该书作者刘思 问评道:“生乎有清雍乾之世,而说易若此,盖卑卑无足道矣。”(48 页)口气不可谓不重。 其他如以“皆支离破碎,无当经旨”、“斯皆诡奇好异,尤不足取”(57 页)评清代郑凤仪 的《周易大义图说》;以“尽多牵强无理”、“以此傅会,亦徒见其妄”,评论以“说易者 必溯源于河图”(108 页)为主旨的清代张步骞的《易理寻源》;等等。上述言说均黄老对 易图之研究持谨慎、乃至怀疑之态度的表现。 最后,先师黄老不否定援禅说易,但反对以狂禅解易。《周易禅解》为明释智旭所撰, 作者既是僧人,其说易自然带有禅的特点,正如黄老所说,“故其通释卦爻,皆援禅理以 为解”,黄老认为,这是“易家之别派”。对于此别派,黄老并不否定,他说:“今考其书, 援引禅理,间虽不免傅会,然亦颇有可取者”,黄老还引了该书一些例子,如引该书对“用 九”的解释:“若约佛法释者,用九是用有变化之慧,不用七之无变化慧也。阳动即变为 阴,喻妙慧必与定俱”。对于该书的援禅说易,黄老最后评道:“立说皆非尽恍惚虚无, 书中类此者多,未可以其援禅入儒而悉非之。”(33 页)然而,世间任何一件事都有其度, 援禅说易固然“颇有可取”,但如果援禅过度,演为牵强比附,并“循至流于狂禅”,(38 页)则是黄老所坚决反对的。在《平议》所评论的 134 篇易学专著中,以狂禅说易的最典 型的例子莫过于清代金人瑞所撰之《通宗易论》。该书多处以狂禅解易,而黄老亦多有评 说、指斥。如该书首篇有“乾内一笔为电光三昧,坤内一笔为首楞严三昧”之语,黄老 评曰“尤怪诞谬妄”;又如该书第三篇论五十之数,谓“五十合一,即是世尊胸前卍字轮”; 第五篇论乾、坤等十六卦,谓“大雄氏有十六观经,《尚书》有十六字,《妙法莲华经》 有十六王子,其义一也”;末篇谓“屯、蒙卦,达磨遇神光时也,需卦,香岩辞沩山时也”, 又谓“达磨大师东来,只为得一屯卦,一部《五灯会儿》,都是弄粥饭气”;针对上述怪 诞的比附,黄老指斥道:“凡此各篇,时或引《诗》、《论语》、《孝经》以相参证,时或引 佛书禅学以相比附,支离轇轕,语无伦次,苟非病狂者,决不至此。”(37 页)黄老以“病 狂者”喻该书作者,可见黄老对“以狂禅解易”之不满,乃至愤怒。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