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台沿2014年第9期 再次,霸权国的印象管理面临多重观众的困境。从信号传递的机制来讲,一个国 家的政府和领导人在塑造形象的过程中,面临多重观众的不同期待和考验。比如,美 国外交信号常常面临不同观众的期待,这些观众包括美国国内观众、盟友、伙伴国、潜 在对手、敌对国等。 最后,霸权国的印象管理既有基本事实为依据,也有做面子功夫的操作空间。① 国际地位是一种非物质要素,但与物质实力密切相关,因此,霸权的印象管理并不能完全 脱离霸权国的物质实力基础。二战后,美国历次大战略的辩论都与美国自身实力的变化 密切相关。比如,2000年前后,美国的实力优势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当时美国的战略家 提出美国要维持其单极霸权的绝对稳定性,有的美国学者甚至提出美国要建立一个新的 帝国模式。②而2008年之后,美国在金融危机中遭受重创,美国战略界又出现了新一轮 主张美国战略收缩的声音。霸权有物质实力做基础,霸权国仍要做一些面子功夫,在印 象塑造过程中有可以操作的空间。正如在消费行为中人们可以利用仿冒奢侈品作为地 位的象征符号来制造他们想要的形象,③国家也可能会夸大或掩盖其真实的实力地位。 四地位信号与地位困境:以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为例 本文以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为例,来说明霸权国在国际印象管理上的若干难题 并阐述国际政治地位信号传导的若干机制。 从2011年秋开始,奥巴马政府宣布美国要扩展和巩固其在亚太地区的领导角色 在中国迅速崛起的背景下,美国调整了其在亚太的军事与外交部署,以期对亚太地区的 发展投入更多的精力和资源。美国亚太再平衡的战略动因在学界和政策研究界引起广 泛争论。有些学者认为亚太再平衡战略是不必要的,并且具有破坏作用。比如,陆柏彬 ( robert ross)认为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是基于对中国意图的错误解读之上的。④而 另一些分析家认为美国有必要推行亚太再平衡战略以平衡中国的影响力。美国亚 ①在个人层面,“面子功夫”是一种印象管理的行为,是个人为了让别人对自己产生某些特定印象而故意做 给别人看的行为。“面子工程”是政府或国家做的“面子功夫”。有关“面子功夫”的社会学研究,参见 Erving go- ffman, Interaction Ritual: Essays on Face-to-Face Beharior, New York: Pantheon Books, 1967, Pp 5-45. 22) Max Boot, "The Case for American Empire: The Most Realistic Response to Terrorism Is for America to Embrace Its Imperial Role, Weekly Standard, Vol 7, No 5, 2001, Pp 1-5 6 Luuk van Kempen,"Fooling the Eye of the Beholder: Deceptive Status Signaling among the Poor in De- Countries,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Vol 15, No 2, 2003, Pp 157-169 Robert Ross, "Problem with the Pivot: Obama's New Asia Policy Is Unnecessary and Counterproductive on Friedberg, "Bucking Beijing: An Alternative US China Polie vd91,2012,p.592014 年第 9 期 再次,霸权国的印象管理面临多重观众的困境。 从信号传递的机制来讲,一个国 家的政府和领导人在塑造形象的过程中,面临多重观众的不同期待和考验。 比如,美 国外交信号常常面临不同观众的期待,这些观众包括美国国内观众、盟友、伙伴国、潜 在对手、敌对国等。 最后,霸权国的印象管理既有基本事实为依据,也有做面子功夫的操作空间。淤 国际地位是一种非物质要素,但与物质实力密切相关,因此,霸权的印象管理并不能完全 脱离霸权国的物质实力基础。 二战后,美国历次大战略的辩论都与美国自身实力的变化 密切相关。 比如,2000 年前后,美国的实力优势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当时美国的战略家 提出美国要维持其单极霸权的绝对稳定性,有的美国学者甚至提出美国要建立一个新的 帝国模式。于 而 2008 年之后,美国在金融危机中遭受重创,美国战略界又出现了新一轮 主张美国战略收缩的声音。 霸权有物质实力做基础,霸权国仍要做一些面子功夫,在印 象塑造过程中有可以操作的空间。 正如在消费行为中人们可以利用仿冒奢侈品作为地 位的象征符号来制造他们想要的形象,盂国家也可能会夸大或掩盖其真实的实力地位。 四 地位信号与地位困境:以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为例 本文以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为例,来说明霸权国在国际印象管理上的若干难题, 并阐述国际政治地位信号传导的若干机制。 从 2011 年秋开始,奥巴马政府宣布美国要扩展和巩固其在亚太地区的领导角色。 在中国迅速崛起的背景下,美国调整了其在亚太的军事与外交部署,以期对亚太地区的 发展投入更多的精力和资源。 美国亚太再平衡的战略动因在学界和政策研究界引起广 泛争论。 有些学者认为亚太再平衡战略是不必要的,并且具有破坏作用。 比如,陆柏彬 (Robert Ross)认为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是基于对中国意图的错误解读之上的。榆 而 另一些分析家认为美国有必要推行亚太再平衡战略以平衡中国的影响力。虞 美国亚 ·43· 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 淤 于 盂 榆 虞 在个人层面,“面子功夫冶是一种印象管理的行为,是个人为了让别人对自己产生某些特定印象而故意做 给别人看的行为。 “面子工程冶是政府或国家做的“面子功夫冶。 有关“面子功夫冶的社会学研究,参见 Erving Go鄄 ffman, Interaction Ritual: Essays on Face鄄to鄄Face Behavior, New York: Pantheon Books, 1967, pp. 5-45。 Max Boot, “The Case for American Empire: The Most Realistic Response to Terrorism Is for America to Embrace Its Imperial Role,冶 Weekly Standard, Vol. 7, No. 5, 2001, pp. 1-5. Luuk van Kempen, “Fooling the Eye of the Beholder: Deceptive Status Signaling among the Poor in De鄄 veloping Countries,冶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Vol. 15, No. 2, 2003, pp. 157-169. Robert Ross, “Problem with the Pivot: Obama蒺s New Asia Policy Is Unnecessary and Counterproductive,冶 Foreign Affairs, Vol. 91, 2012, p. 83. Aaron Friedberg, “Bucking Beijing: An Alternative US China Policy,冶 Foreign Affairs, Vol. 91, 2012, p. 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