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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那里去体会幻灭。我从来一刻也不怀疑,他们都会背叛我,但他们一旦这样做,我还 是一次次感到震惊。甚至我一直期待着发生的事一旦发生,对于我来说,它还是出乎意料。 就像我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现可以吸引另外一个人的品质,我也从来无法相信他人可以感 到他们对我的吸引。如同一个卑微傻子想出来的意见,可以被一个又一个的事实粉碎一一那 些出乎意料的事实居然一直被我信心十足地意料一一不总是证明我的胜算。我甚至无法想象 他们以前对我的怜悯之感.虽然我身体笨拙而且让人难以接受,但还没有一败涂地到那种程 度,以至要在既无法吸引同情甚至在同情明显不存的时候,成为他人垂怜的什么候选对象。 而且也不可能有什么同情会垂顾我的品质,会表达遗憾,因为没有一种对于精神废人的遗憾。 这样,我被拉入一片其他人盲视的沉陷地带,在那里不愿意吸引任何人的同情。 我毕其一生来试图适应这一点,不去太深地感觉它的全部残忍和卑鄙。 一个人需要一种特定的知识勇气,去无所畏惧地承认,一个人不过是人类的一个碎片, 一个活着的流产小儿,一个还没有疯到需要锁起来的疯子:但是,承认了这一点之后,一个 人甚至更需要精神的勇气,使自己完全适应他的命运,欣然接受而没有反叛,没有弃权,没 有任何抗议动作或者试图表示抗议的动作。自然己经把基本的灾难降临于他。想要完全浑然 不觉就是想要太多的痛苦,因为人性不愿意接受恶,只能承认它就是这么回事并且把它称之 为善,如果你把它当作一种恶来接受,除了受伤之外你别无出路。 我的不幸一一一种对于自己的快乐的不幸一一藏在我对自己的想象当中。我像别人看我 一样看见自己并且开始讨厌自己,这不是因为我认识到自己的品质理应受到蔑视,而是因为 我像别人看我一样看见自己,感受到他们感受中对我的某一类蔑视。我承受着自知的羞耻。 因为这是一种缺乏高贵的蒙难,不会有日后的复活相随,我能做的一切就是承受它全部的下 贱。我后来明白,只有完全缺乏审美感觉的人才可能爱我,而他们这样做的时候只能被我反 感。甚至对我的喜欢,都不过是他人一时兴起的冷漠而已。 让我们请楚地看透我们自己,看透他人是如何看透我们!让我们直面真实!基督钉死在 十字架时最后的呼喊向我们传来,他看见了,面对面地看见了他的真实:我的主呵,我的主 呵,汝为何弃我?薄情的礼遇在我一生中到过的任何地方,在每一种情形之中,无论我在什 么地方与人们一起工作和生活,我总是被所有的人视为一个侵入者,至少也是一个陌生人。 我在亲人中也如在熟人那里一样,总是被当作外人。我不仅偶尔受到过这样的对待,而且来 自他人持续不断的反映,使我确信事情就是这样。 所有地方的所有人待我都很友善。我想,只有很少很少的人,是这样鲜见那种冲着自己 而来的大嗓门、皱眉头,是这样稀罕地免遭他人的傲慢和厌烦。但是,人们对待我的一番好 意里,总是少了一种倾心。因为那些自然而然向我紧紧关闭心灵大门的人,一次次将我善待 为宾客,但他们对我的态度,只是一种理当用来对付陌生者和入侵者的小心周到,而入侵者 当然命中与倾心无缘。我确信这一切,我的意思是,他人对待我的态度,原则上己存在于我 自己性格中某种模糊不清的内在缺陷里。也许是我交往中的冷漠,无形中迫使他人将我的麻 木薄情反射回来。我与别人熟得很快。我用不着多久就可以使别人喜欢上我。但是,我从来 无法获得他们的倾心,从来没有体验过他们倾心的热爱。在我看来,被爱差不多是一件绝无 可能的事情,就像一个完全陌生者突然亲见地称我为“你这家伙(T[」,法语中亲热方式的 “你”一一译者注)”那样不可思议。我不知道这一点是否伤害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应该将 这一点作为我特别的命运坦然接受,而把所谓伤害或接受的问题置之度外。 我总是想得到快乐。人们对我不冷不热这一点一次次让我伤心。像一个幸运之神的孤儿, 我有一种所有孤儿都有的需要,需要成为别人一片热爱的对象。我时时渴望着这种需要的实 现。但我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空空的饥渴,在很多时候,我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感到 饥渴。 其他的人,拥有着热爱他们的人。而我甚至从来没有什么人会考虑一下把他们的热爱加从他们那里去体会幻灭。我从来一刻也不怀疑,他们都会背叛我,但他们一旦这样做,我还 是一次次感到震惊。甚至我一直期待着发生的事一旦发生,对于我来说,它还是出乎意料。 就像我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现可以吸引另外一个人的品质,我也从来无法相信他人可以感 到他们对我的吸引。如同一个卑微傻子想出来的意见,可以被一个又一个的事实粉碎——那 些出乎意料的事实居然一直被我信心十足地意料——不总是证明我的胜算。我甚至无法想象 他们以前对我的怜悯之感.虽然我身体笨拙而且让人难以接受,但还没有一败涂地到那种程 度,以至要在既无法吸引同情甚至在同情明显不存的时候,成为他人垂怜的什么候选对象。 而且也不可能有什么同情会垂顾我的品质,会表达遗憾,因为没有一种对于精神废人的遗憾。 这样,我被拉入一片其他人盲视的沉陷地带,在那里不愿意吸引任何人的同情。 我毕其一生来试图适应这一点,不去太深地感觉它的全部残忍和卑鄙。 一个人需要一种特定的知识勇气,去无所畏惧地承认,一个人不过是人类的一个碎片, 一个活着的流产小儿,一个还没有疯到需要锁起来的疯子;但是,承认了这一点之后,一个 人甚至更需要精神的勇气,使自己完全适应他的命运,欣然接受而没有反叛,没有弃权,没 有任何抗议动作或者试图表示抗议的动作。自然已经把基本的灾难降临于他。想要完全浑然 不觉就是想要太多的痛苦,因为人性不愿意接受恶,只能承认它就是这么回事并且把它称之 为善,如果你把它当作一种恶来接受,除了受伤之外你别无出路。 我的不幸——一种对于自己的快乐的不幸——藏在我对自己的想象当中。我像别人看我 一样看见自己并且开始讨厌自己,这不是因为我认识到自己的品质理应受到蔑视,而是因为 我像别人看我一样看见自己,感受到他们感受中对我的某一类蔑视。我承受着自知的羞耻。 因为这是一种缺乏高贵的蒙难,不会有日后的复活相随,我能做的一切就是承受它全部的下 贱。我后来明白,只有完全缺乏审美感觉的人才可能爱我,而他们这样做的时候只能被我反 感。甚至对我的喜欢,都不过是他人一时兴起的冷漠而已。 让我们清楚地看透我们自己,看透他人是如何看透我们!让我们直面真实!基督钉死在 十字架时最后的呼喊向我们传来,他看见了,面对面地看见了他的真实:我的主呵,我的主 呵,汝为何弃我?薄情的礼遇在我一生中到过的任何地方,在每一种情形之中,无论我在什 么地方与人们一起工作和生活,我总是被所有的人视为一个侵入者,至少也是一个陌生人。 我在亲人中也如在熟人那里一样,总是被当作外人。我不仅偶尔受到过这样的对待,而且来 自他人持续不断的反映,使我确信事情就是这样。 所有地方的所有人待我都很友善。我想,只有很少很少的人,是这样鲜见那种冲着自己 而来的大嗓门、皱眉头,是这样稀罕地免遭他人的傲慢和厌烦。但是,人们对待我的一番好 意里,总是少了一种倾心。因为那些自然而然向我紧紧关闭心灵大门的人,一次次将我善待 为宾客,但他们对我的态度,只是一种理当用来对付陌生者和入侵者的小心周到,而入侵者 当然命中与倾心无缘。我确信这一切,我的意思是,他人对待我的态度,原则上已存在于我 自己性格中某种模糊不清的内在缺陷里。也许是我交往中的冷漠,无形中迫使他人将我的麻 木薄情反射回来。我与别人熟得很快。我用不着多久就可以使别人喜欢上我。但是,我从来 无法获得他们的倾心,从来没有体验过他们倾心的热爱。在我看来,被爱差不多是一件绝无 可能的事情,就像一个完全陌生者突然亲见地称我为“你这家伙(T[J,法语中亲热方式的 “你”——译者注)”那样不可思议。我不知道这一点是否伤害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应该将 这一点作为我特别的命运坦然接受,而把所谓伤害或接受的问题置之度外。 我总是想得到快乐。人们对我不冷不热这一点一次次让我伤心。像一个幸运之神的孤儿, 我有一种所有孤儿都有的需要,需要成为别人一片热爱的对象。我时时渴望着这种需要的实 现。但我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空空的饥渴,在很多时候,我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感到 饥渴。 其他的人,拥有着热爱他们的人。而我甚至从来没有什么人会考虑一下把他们的热爱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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