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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文字主要揭示了发生在现代科学的环节上的两个主要变化。首先,它代 表着人们再一次把注意力转向对象世界本身,希望通过诉诸于对象世界来寻找 生活的依据。出自于反对中世纪的社会权力关系的需要,科学强调其是关于对 象世界本身的符号。于是,就像神话阶段的象征语言一样,它可以再一次地借助 于人造的崇拜对象( the fetish)所具有的令人畏惧和服从的力量。其次,科学的 语言具有所谓的中立性。更进一步地说,这种中立性实际上来源于一种绝对的排 他性。此时的语言不仅是人们之间的普遍交往的媒介,而且就其内容来说还有齐 性的特点,任何不同的声音都已被排除干净。但在这双重变化的前提之下 科学与现代社会中的社会权力之间的关系却依然是一样的。科学通过诉诸于对象 世界本身来表达现代社会中的统治关系,通过这种表达,既定的社会秩序获得了 人造的崇拜对象( the fetish)的性质,既定的社会权力也获得了绝对的排他性 于是,在科学语言中社会和权力达到了空前的一致。 通过这样的梳理,我们看到启蒙在它的整个历程中一直都受到了社会权力 的制约。在它的每一个环节之上,启蒙的最终结果都是支撑起社会和权力之间 的高度一致,使社会统治获得普遍的形式。霍克海默和阿多诺进一步指出,启蒙 与社会权力之间的这种相互纠缠的关系也必然地使启蒙本身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使它丧失掉了“有规定的否定”的维度,无法对它与社会权力之间的关系进行反 有规定的否定”之维的丧失 针对着启蒙与社会权力之间的这种相互纠缠关系,霍克海默和阿多诺指出, 启蒙原本具有着双重维度,一方面它走的是“唯名论”的道路,另一方面它对 于自己的这一思想道路的内在限度又有着明确的自知。后者在犹太教的传统和黑 格尔的哲学中都有明确的体现。这两者合在一起,启蒙所打开的实际上是一条 “有规定的否定”的道路。但在实际的文明进程中,由于社会权力的制约,启 蒙最终却为了社会权力的普遍性和排他性而丢掉了“有规定的否定”的维度,成 为了一种以“总体性”自居的理性 A,启蒙的真精神:“有规定的否定” 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在《启蒙辩证法》中曾多次提到,启蒙所采取的是一种 唯名论( nominalism)的立场21(P2,17,47)。简单地说,这就意味着在从神话 到晢学和现代科学的发展过程中,启蒙一直致力于通过达到关于世界的普遍概 念或一般规律来理解和把握世界。但重要的是,这一具有唯名论倾向的思想努力 同时还包含着对于自身的内在局限性的自知,即,我们知道仅仅凭借着这些普 遍概念或一般规律永远无法同时也把握住生活中的那些具体的特殊内容。换言之 这就意味着我们知道沿着唯名论的道路永远无法在某个特定的环节上达到关于 世界的全部真理。霍克海默和阿多诺指出,这份清醒的自知在犹太教的传统中得 到了很好的保存。“犹太教绝不容忍任何可能完全消除掉有朽者们的绝望处境的 语词的存在。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严格地禁止人们把错误认作上帝、把有限 认作无限、把谎言认作真理之上。”22在霍克海默和阿多诺看来,在通往真理的 Edmund Jephcott,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2, p2, p17, P47 hilosophical Fragments, trans. 21 D Max Horkheimer and Theodor W. Adorno, Dialectic of Enlightenment 2 Max Horkheimer and Theodor W. Adorno, Dialectic of Enlightenment: Philosophical Fragments, trans. Edmund jephcott,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2, p17.8 这段文字主要揭示了发生在现代科学的环节上的两个主要变化。首先,它代 表着人们再一次把注意力转向对象世界本身, 希望通过诉诸于对象世界来寻找 生活的依据。 出自于反对中世纪的社会权力关系的需要,科学强调其是关于对 象世界本身的符号。于是,就像神话阶段的象征语言一样,它可以再一次地借助 于人造的崇拜对象(the fetish)所具有的令人畏惧和服从的力量。其次,科学的 语言具有所谓的中立性。更进一步地说,这种中立性实际上来源于一种绝对的排 他性。此时的语言不仅是人们之间的普遍交往的媒介,而且就其内容来说还有齐 一性的特点, 任何不同的声音都已被排除干净。但在这双重变化的前提之下, 科学与现代社会中的社会权力之间的关系却依然是一样的。科学通过诉诸于对象 世界本身来表达现代社会中的统治关系,通过这种表达,既定的社会秩序获得了 人造的崇拜对象(the fetish)的性质, 既定的社会权力也获得了绝对的排他性。 于是,在科学语言中社会和权力达到了空前的一致。 通过这样的梳理, 我们看到启蒙在它的整个历程中一直都受到了社会权力 的制约。在它的每一个环节之上, 启蒙的最终结果都是支撑起社会和权力之间 的高度一致,使社会统治获得普遍的形式。霍克海默和阿多诺进一步指出,启蒙 与社会权力之间的这种相互纠缠的关系也必然地使启蒙本身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使它丧失掉了“有规定的否定”的维度,无法对它与社会权力之间的关系进行反 思。 2, “有规定的否定”之维的丧失 针对着启蒙与社会权力之间的这种相互纠缠关系,霍克海默和阿多诺指出, 启蒙原本具有着双重维度, 一方面它走的是“唯名论”的道路,另一方面它对 于自己的这一思想道路的内在限度又有着明确的自知。后者在犹太教的传统和黑 格尔的哲学中都有明确的体现。这两者合在一起, 启蒙所打开的实际上是一条 “有规定的否定”的道路。但在实际的文明进程中, 由于社会权力的制约, 启 蒙最终却为了社会权力的普遍性和排他性而丢掉了“有规定的否定”的维度, 成 为了一种以“总体性”自居的理性。 A, 启蒙的真精神:“有规定的否定” 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在《启蒙辩证法》中曾多次提到, 启蒙所采取的是一种 唯名论(nominalism)的立场21(P2, 17, 47)。简单地说, 这就意味着在从神话 到哲学和现代科学的发展过程中, 启蒙一直致力于通过达到关于世界的普遍概 念或一般规律来理解和把握世界。但重要的是,这一具有唯名论倾向的思想努力 同时还包含着对于自身的内在局限性的自知, 即, 我们知道仅仅凭借着这些普 遍概念或一般规律永远无法同时也把握住生活中的那些具体的特殊内容。换言之, 这就意味着我们知道沿着唯名论的道路永远无法在某个特定的环节上达到关于 世界的全部真理。霍克海默和阿多诺指出,这份清醒的自知在犹太教的传统中得 到了很好的保存。“犹太教绝不容忍任何可能完全消除掉有朽者们的绝望处境的 语词的存在。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严格地禁止人们把错误认作上帝、把有限 认作无限、把谎言认作真理之上。”22 在霍克海默和阿多诺看来,在通往真理的 21 参见 Max Horkheimer and Theodor W. Adorno, Dialectic of Enlightenment: Philosophical Fragments, trans. Edmund Jephcott,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2, p2,p17, p47. 22 Max Horkheimer and Theodor W. Adorno, Dialectic of Enlightenment: Philosophical Fragments, trans. Edmund Jephcott,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2, p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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