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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当代作家评论2013年第4期 基本上崩解了。个体成长的最重要的关系空文笔下的小丁们)、以赤裸裸的笔墨挑战“所 间不再是国家,而是具有初步自律功能的社谓致富阶级(成功人士)温情脉脉的伦理规 会。这样,个体获得了他所能期求的最低限范”的叛逃者(如棉棉、卫慧笔下的女孩子) 度的理想成长状态—‘自然状态’”。①同全都消失了。其实这两类形象的消失有迹可 时我们也应该注意到,一九八O年代末的政循,有论者极富创见地提出了“终止焦虑”这 治风波使人们看到了青年运动的代价和边一考察视角:焦虑是通过与现实处境持续的 界,年轻人由此从社会得到了摆脱“神圣使紧张对峙来艰难摸索一种自我确立的主体力 命”约束的某种默许和认可,放下了角色扮量,“焦虑感是作家主体通过文字与世界发 演的包袱。总之,多元文化格局的形成、个人生关联时承受的障碍所致,是心灵的想象与 叙事立场的支持、青年从“救世主”的幻想中现实境况相互磨蚀的结果,在有些情况下正 获得解放,这一切,都促使青年文学逐渐告别是人不放弃追求主体力量的证明”。差异正 宏大叙事转而开拓个人心理空间和主体经在于,朱文“同样表现‘无所作为’的虚无感 验。在这方面,以朱文、韩东为代表的一批被但深刻地描绘了写作者的内心焦虑,毫不放 称为“新生代”的青年作家和卫慧、棉棉等松地突出着对主体力量的渴望”;而到了卫 “七O后”作家作出了贡献 慧、棉棉等“七○后”作家笔下,“主体在对现 及至新世纪情形又发生转变。按照王晓实的反应中自主性明显弱化,认同感逐渐增 明的分析,今天的中国人“同时受制于三个强,两者的关系处于相互整合之中,而不是主 社会系统:“第一个是国家机器主导的政治体自觉疏离出来,形成独立的个体存在”。④ 系统,它以维稳’为宗旨,竭力加固那种偷除到了新世纪,明显反映出这一“整合”过程完 了适应现实,我们别无选择’的普遍意识。成、连摩擦痕迹都不复存在的,是青春文学中 第二个是中国特色的市场经济系统,它通过的两类青年形象 各种具体的成文和不成文法,持续训练人接 类是郭敬明式的小说中“拒绝成长” 受这样的自我定位,现代人,就是如下两面的“孩子”,其最显著的特征即“主人公的静 的结合:合乎市场需求的劳动力,和具有不可止不变:对个体的忧伤、创痛的反复咀嚕 控制的消费冲动的消费者’。第三个是日常不仅成为文本推进的主要线索,更被普遍化 生活系统,它安排人以“居家’为中心,组织为某种本质的、从来如此的青春体验,这一操 自己的大部分人生内容,从儿童时代接受学作的痕迹最为鲜明地体现在郭敬明对‘孩 校教育开始,一直到老。这个系统持续地发子这一概念的反复言说之中。在郭敬明笔 展一种具有极宽的包含力的‘居家文化’,对下,孩子’不仅是一个年龄阶段,更是一个 人潜移默化,要将他造得除了‘居家’的舒可以脱离各种社会关系而存在的绝对纯洁的 适—当然,这里的‘家’并不仅限于小家庭领域 ‘孩子’这一范畴成功抹去了个体 和公寓范围——别的什么都不在意”。②在 这三个系统组成的支配性文化和意识形态笼 ①樊国宾《主体的生成:50年成长小说研究》,第221页,中 国戏剧出版社,2003 罩下,青年人往往具备根深蒂固的实用理性, ②王晓明、王倨《三足怪物、叛徒、谜底及其他,《当代作家 对自己选择的价值观秉持类乎“历史终结” 评论》2012年第1期 ③陈思和《现代都市社会的“欲望“文本—以卫慧和棉棉 般的坚信,戒绝任何越轨的冲动……于是, 的创作为例,《谈虎谈兔》,第224页,桂林,广西师范大 九九O年代文学中自居于主流和世俗社会边 学出版社,2001 缘、苦苦寻求自我精神拯救的青年人(如朱 ④宋明炜《终止焦虑与长大成人——关于70年代出生作 家的笔记,《上海文学》199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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