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论 13 在蛊惑中世纪人心的巫术、占星术和迷信(大半是异教的遗xi 迹)的浊流中,托马斯·阿奎那所阐明的经院哲学保存了关于自然 界可以理解的信仰,但是,托马斯派哲学也包含了托勒密的地球为 中心的天文学和亚里斯多德的拟人观的物理学及他的许多错误见 解,如运动需要不断施加力量,物之轻重在于其本质,并自寻其天 然位置等等。因此,经院哲学家反对哥白尼的学说,不肯使用伽利 略的望远镜,甚至当史特芬(Stevin),德·格鲁特(de Groot)和伽 利略用实验加以证明之后,仍然不肯承认轻重不同的物体可以以 同样的速度落向地面。 这些差异后面藏着更深刻的分歧。阿奎那及其同代人和亚里 斯多德一样,以为实在的世界是可以通过感官觉察出来的:这个世 界是色、声、热的世界;是美、善、真,或其反面丑、恶、假的世界。在 伽利略的分析下,色、声、热化为单纯的感觉,实在的世界只不过是 运动中的物质微粒而已,表面上同美、善、真或其反面毫无关系。于 是,破天荒第一次出现了认识论的难题:一个非物质的、无展延的 心灵何以能了解运动着的物质。 由伽利路开始的工作,至牛顿集其大成。牛顿证明:物体靠相 互引力而运动的假说已足以解释太阳系中一切庄严的运动。结果, 就形成了物理学上的第一次大综合,虽然牛顿自己也指出万有引 力的原因仍然不得而知。不过,他的门徒们,尤其是十八世纪的法 国哲学家,却忽视了他的明智的谨慎精神,把牛颧的科学变成了机 械论的哲学。根据这个哲学,整个过去和未来,在理论上都是可以 计算出来的,而人也就变成了一架机器。 有些头脑清晰的人认识到科学不一定能揭示实在。还有一些 讲求实际的人一方面接受决定论,作为科学上便利工作的假说(事 实上,这也是当时唯一可能的假说),另一方面又在日常生活中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