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光环:美国金融危机的历史制度解释 来历次对于金融管制法案的松动。放松金融管制为金融业在国家经济中进行财富转 移(注意不是财富创造和积累)提供了机会,这一后果直接造成了到2008年时,美国 金融业雇员的薪资已经高出其他部门60%。① 显然,金融业的高收入绝不仅仅只是与制造业拉开了差距,其拉开的是与整个美 国社会的差距。雅各布·哈克( Jacob S. Hacker)和保罗·皮尔逊( Paul pierson)把金 融业所制造的收入不平等称为“贏者通吃”的政治( winner-take-all politics):即财富高 度集中在少数人手中,富人与中产阶级的收入差距逐渐拉大,而且这一趋势已经持续 了将近一代人的时间(大致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2如此高的收入回报,使得金融 专业在与其他经济部门竟争人才的过程中获得了绝对优势,吸引了更多的人才加入到 这一行业。克劳迪娅·戈尔丁( Claudia goldin)和劳伦斯·卡茨( Lawrence f.Katz) 对哈佛大学毕业生职业变迁的一项跟踪统计表明,1970-1990年,新毕业生从事金融 业的比例从5%上升到了15%。1970年毕业的学生里,在15年后有22%的人进入金 融领域;1990年毕业的学生里,这一比例增加到了38%。其中女性的增加更为明显, 1970年毕业的女性学生中15年后有12%选择金融业,而1990年的毕业生里这一比 例增加到23%,几乎增加了一倍。③3显然,这些人才涌入到金融领域之后又会进一步 为金融领域的扩张与垄断(当然是制度性的)进行游说和讨价还价,进一步加剧了美 国政府对金融化的推动。而这样的人才配置变化显然一定会从长远削弱美国制造业 的创新能力和竞争力。 美国的金融化改变的还不仅仅是物质市场的回报,它还改变了整个美国的“地位 市场( positional market)”的分配,因为进入金融部门的向上流动将更快,这把过多的 人才吸引到了金融行业。而正如唐世平所指出的,对于一个社会的经济发展来说,地 位市场的分配是至关重要的影响因素,因为一个不公平的地位市场将会瓦解个体向上 流动的信心和动力④这一过程的严重后果就是造成美国企业家和精英在才能上的 “误配置”。按照威廉·鲍莫尔( William J. Baumo)的分析,企业家的才能可以大致 划分为生产性和非生产性两类,这两类才能的配置情况将会对经济的创新和发展产生 O Donald Tomaskowic-Devey and Ken-Hou Lin, " Income Dynamics, Economic Rents, and Financialization of 22 Jacob S. Hacker and Paul Pierson,"Winner-Take-All Politics: Public Policy, Political Organization the Precipitous Rise of Top Incomes in the United States, Politics Society, Vol 38, No 2, 2010, Pp. 152-205. 6 Claudia Goldin and Lawrence F. Katz, "Career and Family Life Cycles of the Educational The a- merican Economic Review, Vol. 98, No. 2, 2008, pp 363-369 A Shiping Tang, "The Positional Market and Economic Growth, "Journal of Economic Issues, Vol. XLIV 140来历次对于金融管制法案的松动。 放松金融管制为金融业在国家经济中进行财富转 移(注意不是财富创造和积累)提供了机会,这一后果直接造成了到 2008 年时,美国 金融业雇员的薪资已经高出其他部门 60% 。淤 显然,金融业的高收入绝不仅仅只是与制造业拉开了差距,其拉开的是与整个美 国社会的差距。 雅各布·哈克(Jacob S. Hacker)和保罗·皮尔逊(Paul Pierson)把金 融业所制造的收入不平等称为“赢者通吃冶的政治(winner鄄take鄄all politics):即财富高 度集中在少数人手中,富人与中产阶级的收入差距逐渐拉大,而且这一趋势已经持续 了将近一代人的时间(大致从 20 世纪 80 年代开始)。于 如此高的收入回报,使得金融 专业在与其他经济部门竞争人才的过程中获得了绝对优势,吸引了更多的人才加入到 这一行业。 克劳迪娅·戈尔丁(Claudia Goldin)和劳伦斯·卡茨(Lawrence F. Katz) 对哈佛大学毕业生职业变迁的一项跟踪统计表明,1970-1990 年,新毕业生从事金融 业的比例从 5% 上升到了 15% 。 1970 年毕业的学生里,在 15 年后有 22% 的人进入金 融领域;1990 年毕业的学生里,这一比例增加到了 38% 。 其中女性的增加更为明显, 1970 年毕业的女性学生中 15 年后有 12% 选择金融业,而 1990 年的毕业生里这一比 例增加到 23% ,几乎增加了一倍。盂 显然,这些人才涌入到金融领域之后又会进一步 为金融领域的扩张与垄断(当然是制度性的)进行游说和讨价还价,进一步加剧了美 国政府对金融化的推动。 而这样的人才配置变化显然一定会从长远削弱美国制造业 的创新能力和竞争力。 美国的金融化改变的还不仅仅是物质市场的回报,它还改变了整个美国的“地位 市场(positional market)冶的分配,因为进入金融部门的向上流动将更快,这把过多的 人才吸引到了金融行业。 而正如唐世平所指出的,对于一个社会的经济发展来说,地 位市场的分配是至关重要的影响因素,因为一个不公平的地位市场将会瓦解个体向上 流动的信心和动力。榆 这一过程的严重后果就是造成美国企业家和精英在才能上的 “误配置冶。 按照威廉·鲍莫尔(William J. Baumol)的分析,企业家的才能可以大致 划分为生产性和非生产性两类,这两类才能的配置情况将会对经济的创新和发展产生 ·140· 帝国的光环:美国金融危机的历史制度解释 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試 淤 于 盂 榆 Donald Tomaskovic鄄Devey and Ken鄄Hou Lin, “Income Dynamics, Economic Rents, and Financialization of the U. S. Economy,冶 p. 553. Jacob S. Hacker and Paul Pierson, “Winner鄄Take鄄All Politics: Public Policy, Political Organization, and the Precipitous Rise of Top Incomes in the United States,冶 Politics & Society, Vol. 38, No. 2, 2010, pp. 152-205. Claudia Goldin and Lawrence F. Katz, “Career and Family Life Cycles of the Educational Elite,冶 The A鄄 merican Economic Review, Vol. 98, No. 2, 2008, pp. 363-369. Shiping Tang, “The Positional Market and Economic Growth,冶 Journal of Economic Issues, Vol. XLIV, No. 4, 2010, pp. 915-9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