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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于生态研究的自然观对为西方广为接受的文化和经济假定产生了疑 问。这些假定中的主要部分是,人类文明,尤其因为先进的技术文化,而凌 驾于自然的限制或“法则”之上,或超乎其外。[36] 比较而言,生态学认为人类物种处于生命网络之中,靠食物、水、矿藏、空气的 循环以及与其他动植物的持续的相互作用而生存。希尔斯称生态学为“颠覆性的 科学”[37],它无疑颠覆了直至20世纪广为接受的世界史观。保罗·谢泼德和 丹尼尔·麦金利采用了他这一引起争议的形容词,于1969年出版了一部名为《颠 覆性的科学》的文集,从各学科中收纳了37篇文章,包括希尔斯的两篇。谢泼 德批评了人类控制范式,强调了如下这种信念的荒谬性,即认为“只有人类能够 摆脱预言、决定沦、环境控制、本能以及‘束缚’其他生命的其他机制”。令他 吃惊的是,“即使像朱利安·赫胥黎这样的生物学家也宣称,世界的目的是为了 创造人,人的社会进化使他从生物进化中永远解脱了。”[38]然而,即使环境史 家也并不总是完全领会生态学,尤其是群落生态学的含义。 其中一种含义是,人类是生命群落的一部分,它通过与其他物种的竞争、合 作、模仿、利用和被利用,而在群落内进化。人类的持续生存有赖于生命群落的 存在,并在其中获得一个可持续的位置。史学的任务包括考察在生物群落中我们 人类扮演的不断变化之角色的记录,其中一些比较成功,一些更具破坏性。 维克多·谢尔弗得,20世纪最重要的一位生态学家主张,“生态学是一门 关于群落的科学。一种关于某一物种与环境之关系的研究,倘若无视群落,并最 终与其栖息地的自然现象和群落伙伴无关,就不适合被列入生态学领域。”[39] 对于环境史也可以得出相似的论断,这里所研究的物种是人类。在很大程度上, 生态系统影响了人类活动的模式。反过来,人类的活动也极其显著地造就了它们 今天所呈现的状态。也就是说,人类和生命群落中的其他成员参与了一个共同进 化的过程,这一过程并不因人类的诞生而结束,而是一直持续到今天。历史的撰 述不应当忽视这一过程的重要性和复杂性。 需要强调的是,无论时间和地点,所有的人类社会都存在于生物群落之中, 并依赖它而生存。小农庄和狩猎氏族是这样,大城市也是如此。生命的联系是客 观事实。人类从未,也无法孤立于其他的生命而存在,因为他们只是那些使生命 成为可能的复杂而密切的联系的一部分。环境史的任务,是研究人类与他们所处 的自然群落的关系,这一关系贯穿时间长河,频频遭遇突如其来的变化。将环境 视为脱离人类,并且仅仅为人类历史提供背景的观念,会导致错误的结论。人类 与他们所处群落的天然联系,必然是历史解释的基本要素。 正如奥尔多·利奥波德写道的:源于生态研究的自然观对为西方广为接受的文化和经济假定产生了疑 问。这些假定中的主要部分是,人类文明,尤其因为先进的技术文化,而凌 驾于自然的限制或“法则”之上,或超乎其外。[36] 比较而言,生态学认为人类物种处于生命网络之中,靠食物、水、矿藏、空气的 循环以及与其他动植物的持续的相互作用而生存。希尔斯称生态学为“颠覆性的 科学”[37],它无疑颠覆了直至 20 世纪广为接受的世界史观。保罗·谢泼德和 丹尼尔·麦金利采用了他这一引起争议的形容词,于 1969 年出版了一部名为《颠 覆性的科学》的文集,从各学科中收纳了 37 篇文章,包括希尔斯的两篇。谢泼 德批评了人类控制范式,强调了如下这种信念的荒谬性,即认为“只有人类能够 摆脱预言、决定沦、环境控制、本能以及‘束缚’其他生命的其他机制”。令他 吃惊的是,“即使像朱利安·赫胥黎这样的生物学家也宣称,世界的目的是为了 创造人,人的社会进化使他从生物进化中永远解脱了。”[38]然而,即使环境史 家也并不总是完全领会生态学,尤其是群落生态学的含义。 其中一种含义是,人类是生命群落的一部分,它通过与其他物种的竞争、合 作、模仿、利用和被利用,而在群落内进化。人类的持续生存有赖于生命群落的 存在,并在其中获得一个可持续的位置。史学的任务包括考察在生物群落中我们 人类扮演的不断变化之角色的记录,其中一些比较成功,一些更具破坏性。 维克多·谢尔弗得,20 世纪最重要的一位生态学家主张,“生态学是一门 关于群落的科学。一种关于某一物种与环境之关系的研究,倘若无视群落,并最 终与其栖息地的自然现象和群落伙伴无关,就不适合被列入生态学领域。”[39] 对于环境史也可以得出相似的论断,这里所研究的物种是人类。在很大程度上, 生态系统影响了人类活动的模式。反过来,人类的活动也极其显著地造就了它们 今天所呈现的状态。也就是说,人类和生命群落中的其他成员参与了一个共同进 化的过程,这一过程并不因人类的诞生而结束,而是一直持续到今天。历史的撰 述不应当忽视这一过程的重要性和复杂性。 需要强调的是,无论时间和地点,所有的人类社会都存在于生物群落之中, 并依赖它而生存。小农庄和狩猎氏族是这样,大城市也是如此。生命的联系是客 观事实。人类从未,也无法孤立于其他的生命而存在,因为他们只是那些使生命 成为可能的复杂而密切的联系的一部分。环境史的任务,是研究人类与他们所处 的自然群落的关系,这一关系贯穿时间长河,频频遭遇突如其来的变化。将环境 视为脱离人类,并且仅仅为人类历史提供背景的观念,会导致错误的结论。人类 与他们所处群落的天然联系,必然是历史解释的基本要素。 正如奥尔多·利奥波德写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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