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研究的史迹与评论一刘虹等 医学与哲学人文社会医学版)2011年4月第32卷第4期总第426期 元产生和控制的。克里克采用还原方法从视觉入手研 相互作用论假说渊源于宗教，对神经科学的发展是有害 究意识，他似乎并不认同“意识的本质是人脑的整合功 的。美国塔夫斯顿大学的科学哲学家丹尼尔·丹尼 能”这类医学哲学的命题。美国学者塞里批评道：“克里 特指出，艾克尔斯对现代计算机科学和认知科学一无所 克对哲学家和哲学怀有敌意，但蔑视哲学的代价就是让 知，他的理论没有融入现代科学。前苏联心理学家洛莫 他犯哲学上的错误…我相信，克里克在哲学上受到了 夫认为“艾克尔斯妄图把唯物主义和宗教与唯心主义联 不正确的诱导。川q18-20 在一起而己，川 7埃尔德曼的意识研究 9魏格纳的“灵魂一意识” 史迹：美国洛克菲勒大学神经科学研究所所长、诺 史迹：匈牙利籍美国科学家、诺贝尔物理奖得主魏 贝尔医学奖得主埃尔德曼在意识研究方面至少有三方 格纳认为人可能有一种独立于脑、能影响物质的“非物 面的贡献值得关注：一是科学要研究的“意识”究竞是什 质意识”。魏格纳试图运用量子力学推论灵魂的存在。 么？他认为，科学研究的意识是神经物的活动形式。二 量子力学将所有物质都看成是由光子组成的，而光子在 是意识发生的神经解剖学基础是什么？他认为意识发 运动和作用过程中，又都表现为波动性和粒子性即波粒 生的神经解剖学基础是作为进化发展结果的大脑所特 二像性。在某些物理学家看来活着的人不断地向外辐 有的复杂结构。三是意识产生机制是什么？他认为大 射自己的光子信息，当他死后，活着时辐射出的光子信 脑皮层各区域的大量神经元通过交互的、会聚的和发散 息在宇宙中依旧运行，虽然这时光子信息的强度不一定 的联结通路而联结成为一个网络传递神经信号，整合分 很大，但其组合与原来这个人的光子信息组合是相同 布在各处的脑功能。埃德尔曼提出“神经群选择理论” 的，它可以代表这个人。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是这个已 假设，说明人脑的发展经历了一个自然选择机制，被选 经死去人的灵魂存在。 择的单位不是个体的神经元，而是神经元群体。脑是通 评论：以量子力学推论的灵魂一意识说具有很大冲 过神经元片层之间的交互式放电而产生意识的。 击力，这是一个充满诱惑的探知意识之谜的新窗口。在 评论：毫无疑问，埃德尔曼将意识科学研究推向了 现代理论物理学与经典物理学彻底决裂的背景下，量子 新的高峰。他有明晰的意识研究目标，这就是寻找意识 力学的意识阐释吸引了很多学者。量子科学时代的意 产生的神经底物，他提出了颇有创意的意识研究理论假 识概念似乎也已经与传统的科学意识观念彻底决裂。 说。然而，面对意识这个超复杂的研究领域，人们庆幸 正如高也陶先生文章所说：根据当代科学的研究，意识 克里克和艾德尔曼成功完成了意识研究自然科学转向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大脑的产物，意识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的使命显然为时过早。一些现代科学家用现代科学理 生命的产物)。但是，我们也应该知道，一些对量子力 论和证据陈述着一个古老的话题：意识不是人脑这一物 学作出重要贡献的物理学家也有对此持否定观点。对 质结构特有的机能人脑之外存在着非物质的存在。 量子力学的发展作出重要贡献的丹麦物理学家波尔指 8艾克尔斯的“灵魂一意识” 出：试图用量子力学作为出发点来研究宗教或灵学所进 史迹：澳大利亚神经生理学家、诺贝尔医学奖得主 行的思考是行不通的。爱因斯坦认为，量子学的内部是 艾克尔斯提出了二元论的心理生理相互作用论。艾克 有瑕疵的，因为它把人类引领到对于现实产生离奇的虚 尔斯并没有否认大脑对于意识活动的必要性，他说：“毫 妄性结论。用光子辐射的存在说明灵魂存在，用中子、 无疑问大脑皮层中的活动对于主体的自觉经验来说是 质子夸克之间的特定运动定律，用单细胞的适应性说明 必要的。但是，艾克尔斯认为：自我意识精神具有不 这些物质形态也具有意识”，如果说是量子力学的必然 完全依赖于大脑事件的特性。他认为，“人的幽灵似的 结论，可能属于对意识的一种离奇的虚妄性结论。 精神只要对大脑施加一种暗语，就足以使一些神经产生 10意识的脑定位研究 兴奋，另一些神经保持平静，而且，这种非物质自我，在 史迹：脑功能定位一直是人类科学意识研究的重点 物理脑死亡后能继续生存，”艾克尔斯相信：“上帝在婴 和关键。18世纪意大利的伽伐尼提出了神经活动是电 儿出生后约三周时把灵魂授予了他们3。他指出： 的活动的假设，开启了用科学的方法研究意识脑定位问 “十分清楚的是，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第一性的实在是 题的序幕。奥地利的加尔首先提出脑的不同区域有不 我们的意识…其他一切事物都是派生的，是第二性的 同的功能定位，某些脑区是负责意识的，某些脑区是负 实在”[网切 责情感的。1861年布隆发现语言运动障碍是左额下回 评论：艾克尔斯的“灵魂一意识论”引起了宗教界、 损伤所致。1874年，魏尼克发现听觉障碍与左颢横回 哲学界以及科学界的强烈反响和批评，也引起了中国学 损伤有关。这些发现奠定了脑机能定位理论。20世纪 者的关注。宗教人士立刻将艾克尔斯的“自我意识精 40年代~50年代，神经生理学研究发现脑干网状结构 神”解释为“灵魂”（佛学解释为“灵识”）并将之作为灵魂 是维持意识清醒的必要脑中枢。20世纪60年代~80 是客观存在的最新最有力的科学依据。加拿大的科学 年代的大脑半球功能一体化研究，认为左半球以语言功 哲学教授邦格指出，艾克尔斯提出的二元论的心理生理 能为主，右半球以空间形象行为功能为（下转第25页） 8 Medicine and Phiosophy(Humanistic Social Medicine Edit ion).Apr 2011.Vd.32 No.4 Total No.426 ?1994-2015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意识研究的史迹与评论———刘 虹等 医 学与哲学(人文社会医学版)2011 年 4 月第 32 卷第 4 期总第 426 期 8 Medicine and Philosophy(Humanistic &Social MedicineEdit ion), Apr 2011 ,Vol .32, No.4, Total No.426 元产生和控制的 。克里克采用还原方法从视觉入手研 究意识,他似乎并不认同“意识的本质是人脑的整合功 能”这类医学哲学的命题 。美国学者塞里批评道:“克里 克对哲学家和哲学怀有敌意, 但蔑视哲学的代价就是让 他犯哲学上的错误… …我相信 ,克里克在哲学上受到了 不正确的诱导。” [ 6] 18 -20 7 埃尔德曼的意识研究 史迹 :美国洛克菲勒大学神经科学研究所所长 、诺 贝尔医学奖得主埃尔德曼在意识研究方面至少有三方 面的贡献值得关注:一是科学要研究的“意识”究竟是什 么? 他认为,科学研究的意识是神经物的活动形式 。二 是意识发生的神经解剖学基础是什么? 他认为意识发 生的神经解剖学基础是作为进化发展结果的大脑所特 有的复杂结构。三是意识产生机制是什么? 他认为大 脑皮层各区域的大量神经元通过交互的 、会聚的和发散 的联结通路而联结成为一个网络传递神经信号,整合分 布在各处的脑功能 。埃德尔曼提出“ 神经群选择理论” 假设 ,说明人脑的发展经历了一个自然选择机制 , 被选 择的单位不是个体的神经元, 而是神经元群体 。脑是通 过神经元片层之间的交互式放电而产生意识的。 评论 :毫无疑问 ,埃德尔曼将意识科学研究推向了 新的高峰 。他有明晰的意识研究目标, 这就是寻找意识 产生的神经底物 ,他提出了颇有创意的意识研究理论假 说。然而 ,面对意识这个超复杂的研究领域, 人们庆幸 克里克和艾德尔曼成功完成了意识研究自然科学转向 的使命显然为时过早。一些现代科学家用现代科学理 论和证据陈述着一个古老的话题:意识不是人脑这一物 质结构特有的机能, 人脑之外存在着非物质的存在 。 8 艾克尔斯的“灵魂 -意识” 史迹 :澳大利亚神经生理学家 、诺贝尔医学奖得主 艾克尔斯提出了二元论的心理生理相互作用论 。艾克 尔斯并没有否认大脑对于意识活动的必要性 ,他说 :“毫 无疑问大脑皮层中的活动对于主体的自觉经验来说是 必要的。” [ 7] 但是 ,艾克尔斯认为 :自我意识精神具有不 完全依赖于大脑事件的特性 。他认为 , “人的幽灵似的 精神只要对大脑施加一种暗语 ,就足以使一些神经产生 兴奋, 另一些神经保持平静, 而且, 这种非物质自我 ,在 物理脑死亡后能继续生存 。” 艾克尔斯相信 :“上帝在婴 儿出生后约三周时把灵魂授予了他们” [ 6] 3 。他指出 : “十分清楚的是 ,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 第一性的实在是 我们的意识……其他一切事物都是派生的,是第二性的 实在” [ 8] 37 。 评论 :艾克尔斯的“灵魂 -意识论” 引起了宗教界 、 哲学界以及科学界的强烈反响和批评, 也引起了中国学 者的关注[ 9] 。宗教人士立刻将艾克尔斯的“自我意识精 神”解释为“灵魂”(佛学解释为“灵识”)并将之作为灵魂 是客观存在的最新最有力的科学依据。加拿大的科学 哲学教授邦格指出, 艾克尔斯提出的二元论的心理生理 相互作用论假说渊源于宗教 ,对神经科学的发展是有害 的[ 10] 。美国塔夫斯顿大学的科学哲学家丹尼尔 ·丹尼 特指出, 艾克尔斯对现代计算机科学和认知科学一无所 知, 他的理论没有融入现代科学。前苏联心理学家洛莫 夫认为“艾克尔斯妄图把唯物主义和宗教与唯心主义联 在一起而已。” [ 11] 9 魏格纳的“灵魂 -意识” 史迹 :匈牙利籍美国科学家 、诺贝尔物理奖得主魏 格纳认为人可能有一种独立于脑、能影响物质的“非物 质意识” 。魏格纳试图运用量子力学推论灵魂的存在 。 量子力学将所有物质都看成是由光子组成的 ,而光子在 运动和作用过程中 ,又都表现为波动性和粒子性即波粒 二像性。在某些物理学家看来, 活着的人不断地向外辐 射自己的光子信息 ,当他死后, 活着时辐射出的光子信 息在宇宙中依旧运行,虽然这时光子信息的强度不一定 很大 ,但其组合与原来这个人的光子信息组合是相同 的, 它可以代表这个人。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是这个已 经死去人的灵魂存在。 评论 :以量子力学推论的灵魂 -意识说具有很大冲 击力 ,这是一个充满诱惑的探知意识之谜的新窗口。在 现代理论物理学与经典物理学彻底决裂的背景下 ,量子 力学的意识阐释吸引了很多学者 。量子科学时代的意 识概念似乎也已经与传统的科学意识观念彻底决裂 。 正如高也陶先生文章所说 :根据当代科学的研究, 意识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大脑的产物,意识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生命的产物[ 1] 。但是, 我们也应该知道, 一些对量子力 学作出重要贡献的物理学家也有对此持否定观点 。对 量子力学的发展作出重要贡献的丹麦物理学家波尔指 出:试图用量子力学作为出发点来研究宗教或灵学所进 行的思考是行不通的。爱因斯坦认为 ,量子学的内部是 有瑕疵的 ,因为它把人类引领到对于现实产生离奇的虚 妄性结论 。用光子辐射的存在说明灵魂存在 , 用中子 、 质子夸克之间的特定运动定律,用单细胞的适应性说明 这些物质形态也具有意识 [ 1] ,如果说是量子力学的必然 结论 ,可能属于对意识的一种离奇的虚妄性结论 。 10 意识的脑定位研究 史迹 :脑功能定位一直是人类科学意识研究的重点 和关键。 18 世纪意大利的伽伐尼提出了神经活动是电 的活动的假设 ,开启了用科学的方法研究意识脑定位问 题的序幕 。奥地利的加尔首先提出脑的不同区域有不 同的功能定位 ,某些脑区是负责意识的 ,某些脑区是负 责情感的 。1861 年布隆发现语言运动障碍是左额下回 损伤所致 。1874 年 , 魏尼克发现听觉障碍与左颞横回 损伤有关 。这些发现奠定了脑机能定位理论 。20 世纪 40 年代 ～ 50 年代, 神经生理学研究发现,脑干网状结构 是维持意识清醒的必要脑中枢。 20 世纪 60 年代 ～ 80 年代的大脑半球功能一体化研究 ,认为左半球以语言功 能为主, 右半球以空间形象行为功能为(下转第 25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