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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中,我并不需要假设人们尝试将其收益最大化。对我们而言,他们无需是最大化者( maximizers)而只需是改善者 ( meliorizers)。他们确实尝试使他们的收益更大。而他们是否真的尝试使收益达到最大的可能则是另一个问题,并且将是一 个非常难于回答的问题 按目前方式表述的价值命题暗示:一个人做出一个行动而非另一个行动的可能性仅仅取决于它们的相对价值,取决于超 出成本的酬报,而完全不取决于任一行动的绝对价值。它意味着,如果收益相同,频率就相同,而不管成本和酬报在绝对意义 上是高或低。在极端价值的情况下就不是这样了。如果一个行动的酬报的价值非常高,但成本也非常高,尤其是如果酬报和成 本都不确定的话,那么一个人可能就会被焦虑所征服而“冻结起来”( freeze up)—他也许无法做出任何行动。极端价值的 个例子是:只有冒着极大的危险才能得到的一个极大的奖励。不过,现在用收益与成本的关系来表述的价值命题,其粗略形 式仍然适用于很大一部分价值,并且如果我们不将其逼出它的限度,它就会对我们很有用 只有当存在一个可选择的且有利可图的活动可以被放弃时,一个行动才算是付出了代价。除非一个真正的替代性选择对 一个人敵开,以使他能够放弃它,否则他的行动就没有任何成本,③他会易于做出该行动,哪怕其酬报的绝对价值很低。伟大 的将领们试图这样安排—一如果他们能够的话——让他们的士兵别无选择而只能同敌人作战,就像科尔第斯( Cortez)在侵入 墨西哥之前烧掉他身后的船只时所做的那样。我们也不应该在此遗漏掉一种特殊的和重要的成本。如果一个人选择了某种行动 过程,而它是要花费一些时间才能完成的——如果他,像我们说的那样,专心投身于这一过程一一那么他所付出的成本之 他所放弃的价值之一,就是使他自己丧失了其它机会,这些机会可能以后会证明是更有吸引力的,但却与他己作的选择不相 容。正如富歇元帅( Marshall Foch),一战末期盟军总司令所说的:“一个人不应出卖自己的行动自由,除非是为了高昂的酬 一些学者争论说,价值命题如果是有效的,它就必须意味着:一个人能够按照一个单一的尺度排列他的所有价值。事实 上,通过使用某种问卷以使一个人这样做的努力,经常导致前后不一致的情况:那个人会把价值A放在价值B之上,把价值B 放在价值C之上,但却又把价值C放在价值A之上。不管在抽象层面和对问卷的回答中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在现实生活并不 非常重要。再举同样的例子,一旦渔夫己经外出捕鱼并远离营地,一旦他已经在认认真真地捕鱼,那么他就不能轻易地返回营 地打桥牌了,尤其是,如果别人——他可能的桥牌搭档—一作出了和他一样的选择时。那么,对他来说,比较捕鱼和打桥牌的 酬报就是没有意义的了。现在对他敞开的唯一选择是:在这个池塘还是在另一个池塘里捕鱼。一个人从不需要在他所有的价值 中间,而只需在那些在特定时刻他所可能获得的价值中间进行选择——这一事实使得别人,包括像我们这样的社会科学家,更 易于预测他的行为。出于多种目的,我们的确只需要知道在两三种酬报中哪一个对他具有最大的价值。我们不需要知道一—即 便我们真能弄清——它大出多少。另一方面,人类行为的这一特征可能给做选择的人造成麻烦。一旦一个人在一系列的选择点 上都投身于特定的行动过程,即使他在每一个点上都选择了较好的可能性,他最后可能发现假如他能够在开始时就预见到整个 过程的话就不会想要或偏爱已做的选择了。人类的状况中没有什么比这一点更能引发悲剧了 作为一种同义反复的价值命题( The value Proposition as a Tautology) 对任何一种形式的价值命题的一个通常的批评是:它“仅仅是一种同义反复”。让我们通过比较成功命题(I)和价值 命题(Ⅲ)来试着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成功命题将做出一个行动的频率与其得到酬报的频率联系起来。可以设计出一种方法来 彼此独立地测量这些变量中任何一个的价值,因此,每个变量据说都可以得到操作定义。但对于将做出一个行动的频率与酬报 的或正或负的价值联系起来的价值命题来说,也是这样的吗?前一个变量是可以被测量的,正如我们己经指出的,但是价值 value)这个变量呢?诚然,人们可以常常问一个人,他认为两种酬报哪一个更有价值,或者他是否认为某种酬报在一种情况 下比在另一种情况下更有价值。然后人们就会有一个对价值的独立量度。但是,人们对自己的价值所说的,与其他人出于这样 那样的理由认为他们的价值真正所是的东西,并不总是接近的。要是我们不用问卷以及诸如此类的方法去测量价值,那我们还 剩下些什么呢?由那些指责同义反复的人所给出的答案是:我们什么也没有了。或者毋宁说,他们认为测量价值的唯一方法就 是该命题中的另一个变量,即做出行动的频率,而正是这一事实使得命题成为同义反复 我们将试着间接地应付这一批评。价值命题似乎并不是科学中被指责为同义反复的唯一命题。有名得多的命题也遭受了 同样的指责。其中之一就是我们归功于伊萨克·牛顿爵士的力学命题。该命题指出,一个物体所施的力等于它的质量乘以它的 ①没有任何成本的概念容易引起误解,但正如霍曼斯在本节开始对“成本”所作的界定,它总是指一个未 做出的可选择行动的被放弃了的酬报。一一译注9 本书中,我并不需要假设人们尝试将其收益最大化。对我们而言,他们无需是最大化者( maximizers)而只需是改善者 (meliorizers)。他们确实尝试使他们的收益更大。而他们是否真的尝试使收益达到最大的可能则是另一个问题,并且将是一 个非常难于回答的问题。 按目前方式表述的价值命题暗示:一个人做出一个行动而非另一个行动的可能性仅仅取决于它们的相对价值,取决于超 出成本的酬报,而完全不取决于任一行动的绝对价值。它意味着,如果收益相同,频率就相同,而不管成本和酬报在绝对意义 上是高或低。在极端价值的情况下就不是这样了。如果一个行动的酬报的价值非常高,但成本也非常高,尤其是如果酬报和成 本都不确定的话,那么一个人可能就会被焦虑所征服而“冻结起来”(freeze up)——他也许无法做出任何行动。极端价值的 一个例子是:只有冒着极大的危险才能得到的一个极大的奖励。不过,现在用收益与成本的关系来表述的价值命题,其粗略形 式仍然适用于很大一部分价值,并且如果我们不将其逼出它的限度,它就会对我们很有用。 只有当存在一个可选择的且有利可图的活动可以被放弃时,一个行动才算是付出了代价。除非一个真正的替代性选择对 一个人敞开,以使他能够放弃它,否则他的行动就没有任何成本,①他会易于做出该行动,哪怕其酬报的绝对价值很低。伟大 的将领们试图这样安排——如果他们能够的话——让他们的士兵别无选择而只能同敌人作战,就像科尔第斯(Cortez)在侵入 墨西哥之前烧掉他身后的船只时所做的那样。我们也不应该在此遗漏掉一种特殊的和重要的成本。如果一个人选择了某种行动 过程,而它是要花费一些时间才能完成的——如果他,像我们说的那样,专心投身于这一过程——那么他所付出的成本之一, 他所放弃的价值之一,就是使他自己丧失了其它机会,这些机会可能以后会证明是更有吸引力的,但却与他已作的选择不相 容。正如富歇元帅(Marshall Foch),一战末期盟军总司令所说的:“一个人不应出卖自己的行动自由,除非是为了高昂的酬 报。” 一些学者争论说,价值命题如果是有效的,它就必须意味着:一个人能够按照一个单一的尺度排列他的所有价值。事实 上,通过使用某种问卷以使一个人这样做的努力,经常导致前后不一致的情况:那个人会把价值A放在价值B之上,把价值B 放在价值C之上,但却又把价值C放在价值A之上。不管在抽象层面和对问卷的回答中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在现实生活并不 非常重要。再举同样的例子,一旦渔夫已经外出捕鱼并远离营地,一旦他已经在认认真真地捕鱼,那么他就不能轻易地返回营 地打桥牌了,尤其是,如果别人——他可能的桥牌搭档——作出了和他一样的选择时。那么,对他来说,比较捕鱼和打桥牌的 酬报就是没有意义的了。现在对他敞开的唯一选择是:在这个池塘还是在另一个池塘里捕鱼。一个人从不需要在他所有的价值 中间,而只需在那些在特定时刻他所可能获得的价值中间进行选择——这一事实使得别人,包括像我们这样的社会科学家,更 易于预测他的行为。出于多种目的,我们的确只需要知道在两三种酬报中哪一个对他具有最大的价值。我们不需要知道——即 便我们真能弄清——它大出多少。另一方面,人类行为的这一特征可能给做选择的人造成麻烦。一旦一个人在一系列的选择点 上都投身于特定的行动过程,即使他在每一个点上都选择了较好的可能性,他最后可能发现假如他能够在开始时就预见到整个 过程的话就不会想要或偏爱已做的选择了。人类的状况中没有什么比这一点更能引发悲剧了。 作为一种同义反复的价值命题(The Value Proposition as a Tautology) 对任何一种形式的价值命题的一个通常的批评是:它“仅仅是一种同义反复”。让我们通过比较成功命题(Ⅰ)和价值 命题(Ⅲ)来试着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成功命题将做出一个行动的频率与其得到酬报的频率联系起来。可以设计出一种方法来 彼此独立地测量这些变量中任何一个的价值,因此,每个变量据说都可以得到操作定义。但对于将做出一个行动的频率与酬报 的或正或负的价值联系起来的价值命题来说,也是这样的吗?前一个变量是可以被测量的,正如我们已经指出的,但是价值 (value)这个变量呢?诚然,人们可以常常问一个人,他认为两种酬报哪一个更有价值,或者他是否认为某种酬报在一种情况 下比在另一种情况下更有价值。然后人们就会有一个对价值的独立量度。但是,人们对自己的价值所说的,与其他人出于这样 那样的理由认为他们的价值真正所是的东西,并不总是接近的。要是我们不用问卷以及诸如此类的方法去测量价值,那我们还 剩下些什么呢?由那些指责同义反复的人所给出的答案是:我们什么也没有了。或者毋宁说,他们认为测量价值的唯一方法就 是该命题中的另一个变量,即做出行动的频率,而正是这一事实使得命题成为同义反复。 我们将试着间接地应付这一批评。价值命题似乎并不是科学中被指责为同义反复的唯一命题。有名得多的命题也遭受了 同样的指责。其中之一就是我们归功于伊萨克·牛顿爵士的力学命题。该命题指出,一个物体所施的力等于它的质量乘以它的 加速度,即: ① 没有任何成本的概念容易引起误解,但正如霍曼斯在本节开始对“成本”所作的界定,它总是指一个未 做出的可选择行动的被放弃了的酬报。——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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