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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的英雄既有英美系统的,亦有欧陆系统的,如歌德、克尔凯郭尔、桑塔亚那、 詹姆士、杜威、后期维特根斯坦、后期海德格尔,等等。罗蒂是这样赞扬他们的 “这些作者不断指出,即使我们证明了我们想知道的每样事情的真实信念,我们 也只不过是符合了当时的规范而已。他们始终保持着历史主义的意识,认为一个 世纪的‘迷信’就是前一世纪的理性胜利:并保持着相对主义的意识,认为借取 自最新科学成就的最新词汇,可能并不表达本质的特有表象,而只是可用来描述 世界的、潜在地是无穷无尽的词汇的一部分”。15 明眼人一看即知,罗蒂对于“无镜的哲学”或“教化哲学”的这种宣扬,实 际上就已经把古希腊人在“真理”与“意见”之间所早已经确定下来的尊卑关系 又给颠倒了过来。换言之,既然“教化哲学”实际上就是给出新“意见”而不是 新“真理”的哲学,那么“教化哲学”对于“系统哲学”的取代也就是“意见 对于“真理”的取代。罗蒂本人则从这些颠倒与取代中发挥出了很多引申性的论 点,由此更进一步地凸显了其反叛哲学传统的激进立场。这些论点包括 第一,传统哲学对于“本质”的种种谈论都必须被重新估计。前面已经说过 了,传统的“镜式哲学”自然是包含着一种本质主义的诉求的,因此罗蒂本人的 反本质主义立场显然就是他对于“镜式哲学”之批判的深化。所谓“本质”,在 此不妨就被理解为使得某某事物必然成为其自身的东西(比如,马的本质使得马 成其为马,人的本质似的人成其为人)。很显然,如果本质真地存在的话,那么 具有该本质的事物无论再具有什么属性,或与其它对象再发生什么关系,它都能 够与它自己保持同一。从这个角度看,本质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承诺了“内在关系” 与“外在关系”之间的区分(如果我们将“内在关系”界定为甲与乙之间必然具 有的关系,而将“外在关系”界定为甲与乙之间偶然具有的关系的话)。但这 区分却是罗蒂的新实用主义所不能容忍的。在他看来,若对象Ⅹ同时与世界的 其余部分发生着不同的关系的话,那么强行在其中区分出哪一些是“内在关系”, 哪一些是“外在关系”,并无什么深刻的根据。他以数“17”为例说明了这一点 在他看来,“17”可以与其它的数发生各种各样的关系,比如比22小啊,比8 大啊,是6与11之和啊,是289的正的平方根啊,不一而足。而其中哪一个关 系比其它关系更为内在,或更为逼近“17”的本质呢?罗蒂的答案是:没有。 至于我们之所以愿意在常识层面上承诺有本质,在他看来,其实也主要是出于 种文化习惯使然。罗蒂建议我们彻底抛弃诸如“桌子的坚硬性是否比其色彩更为 内在”、“一个棋盘在本质上到底是一个事物还是64个事物”之类的虚假问题, 因为他认为这些问题“仅仅是字面问题”或“仅仅是哲学问题”一一换句话说, 不提出这些问题,我们的生活也可以过得很好,就像一个习惯了喝茶的人改喝咖 啡以后生活照样可以过得不错一样。17 第二,既然“本质”或事物间所必然具有的“内在关系”的地位被罗蒂贬 低到了如此低的地位,那么在传统晢学中原本一直占据边缘位置的“偶然性”或 “随机性”的地位也就自然需要被相应地提高了。在《偶然、反讽与团结》一书 中,罗蒂从语言、自我与自由社会的形成这三方面来展开了其“偶然”观,而其 中最为基础的就是他对于语言的自然变迁过程之偶然性的论述。罗蒂坚信,在语 言的变迁过程中并不隐含着什么潜在的目的与指向。用他的原话说,即:“造成 关于DNA或‘大爆炸’之说的因果力量丛,与造成关于‘世俗化’与‘晚近资 15《哲学与自然之镜》,页344~345 16请参看《后形而上学希望》,页33-34。 17请参看《后形而上学希望》,页40~41范的英雄既有英美系统的,亦有欧陆系统的,如歌德、克尔凯郭尔、桑塔亚那、 詹姆士、杜威、后期维特根斯坦、后期海德格尔,等等。罗蒂是这样赞扬他们的: “这些作者不断指出,即使我们证明了我们想知道的每样事情的真实信念,我们 也只不过是符合了当时的规范而已。他们始终保持着历史主义的意识,认为一个 世纪的‘迷信’就是前一世纪的理性胜利;并保持着相对主义的意识,认为借取 自最新科学成就的最新词汇,可能并不表达本质的特有表象,而只是可用来描述 世界的、潜在地是无穷无尽的词汇的一部分” 。15 明眼人一看即知,罗蒂对于“无镜的哲学”或“教化哲学”的这种宣扬,实 际上就已经把古希腊人在“真理”与“意见”之间所早已经确定下来的尊卑关系 又给颠倒了过来。换言之,既然“教化哲学”实际上就是给出新“意见”而不是 新“真理”的哲学,那么“教化哲学”对于“系统哲学”的取代也就是“意见” 对于“真理”的取代。罗蒂本人则从这些颠倒与取代中发挥出了很多引申性的论 点,由此更进一步地凸显了其反叛哲学传统的激进立场。这些论点包括: 第一,传统哲学对于“本质”的种种谈论都必须被重新估计。前面已经说过 了,传统的“镜式哲学”自然是包含着一种本质主义的诉求的,因此罗蒂本人的 反本质主义立场显然就是他对于“镜式哲学”之批判的深化。所谓“本质”,在 此不妨就被理解为使得某某事物必然成为其自身的东西(比如,马的本质使得马 成其为马,人的本质似的人成其为人)。很显然,如果本质真地存在的话,那么 具有该本质的事物无论再具有什么属性,或与其它对象再发生什么关系,它都能 够与它自己保持同一。从这个角度看,本质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承诺了“内在关系” 与“外在关系”之间的区分(如果我们将“内在关系”界定为甲与乙之间必然具 有的关系,而将“外在关系”界定为甲与乙之间偶然具有的关系的话)。但这一 区分却是罗蒂的新实用主义所不能容忍的。在他看来,若对象 X 同时与世界的 其余部分发生着不同的关系的话,那么强行在其中区分出哪一些是“内在关系”, 哪一些是“外在关系”,并无什么深刻的根据。他以数“17”为例说明了这一点。 在他看来,“17”可以与其它的数发生各种各样的关系,比如比 22 小啊,比 8 大啊,是 6 与 11 之和啊,是 289 的正的平方根啊,不一而足。而其中哪一个关 系比其它关系更为内在,或更为逼近“17”的本质呢?罗蒂的答案是:没有。16 至于我们之所以愿意在常识层面上承诺有本质,在他看来,其实也主要是出于一 种文化习惯使然。罗蒂建议我们彻底抛弃诸如“桌子的坚硬性是否比其色彩更为 内在”、“一个棋盘在本质上到底是一个事物还是 64 个事物”之类的虚假问题, 因为他认为这些问题“仅仅是字面问题”或“仅仅是哲学问题”——换句话说, 不提出这些问题,我们的生活也可以过得很好,就像一个习惯了喝茶的人改喝咖 啡以后生活照样可以过得不错一样。17 第二,既然“本质”或事物间所必然具有的 “内在关系”的地位被罗蒂贬 低到了如此低的地位,那么在传统哲学中原本一直占据边缘位置的“偶然性”或 “随机性”的地位也就自然需要被相应地提高了。在《偶然、反讽与团结》一书 中,罗蒂从语言、自我与自由社会的形成这三方面来展开了其“偶然”观,而其 中最为基础的就是他对于语言的自然变迁过程之偶然性的论述。罗蒂坚信,在语 言的变迁过程中并不隐含着什么潜在的目的与指向。用他的原话说,即:“造成 关于 DNA 或‘大爆炸’之说的因果力量丛,与造成关于‘世俗化’与‘晚近资 15 《哲学与自然之镜》,页 344~345。 16 请参看《后形而上学希望》,页 33~34。 17 请参看《后形而上学希望》,页 4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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