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当时他神志清醒吗?”彼得·伊凡内奇问。 “清醒,”她喃喃地说,“直到最后一分钟都清醒。他在临终前一 刻钟跟我们告了别,还叫我们把伏洛嘉带开。” 彼得·伊凡内奇想到,他多么熟识的这个人,原先是个快乐的孩 子,小学生,后来成了他的同事,最后竟受到这样的折磨。尽管他觉 得自己和这个女人都有点做作,但想到这一点,心里却十分恐惧。他 又看见那个前额和那个压住嘴唇的鼻子,不禁感到不寒而栗。 “三天三夜极度的痛苦,然后死去。这种情况也可能随时落到 我的头上,”他想,刹那间感到毛骨悚然。但是,他自己也不知怎的, 一种常有的想法很快就使他镇静下来:“这种事只有伊凡·伊里奇会碰 上,我可决不会碰上。这种事不应该也不可能落到我的头上。”他想 到这些,心情忧郁,但施瓦尔茨分明向他做过暗示,他不该有这种心 情。彼得·伊凡内奇思考了一下,镇静下来,详细询问伊凡·伊里奇临 终前的情况,仿佛这种事故只会发生在伊凡·伊里奇身上,可决不会 发生在他身上。 在谈了一通伊凡·伊里奇肉体上所受非人痛苦的情况以后(这种 痛苦,彼得·伊凡内奇是从普拉斯柯菲雅·费多罗夫娜神经所受的影响 上领会的),孀妇显然认为该转到正题上了。 “唉,彼得·伊凡内奇,真是难受,真是太难受了,太难受了,” 她又哭起来。 彼得·伊凡内奇叹着气,等她擦去鼻涕眼泪,才说:“真是想不哟!” “当时他神志清醒吗?”彼得•伊凡内奇问。 “清醒,”她喃喃地说,“直到最后一分钟都清醒。他在临终前一 刻钟跟我们告了别,还叫我们把伏洛嘉带开。” 彼得•伊凡内奇想到,他多么熟识的这个人,原先是个快乐的孩 子,小学生,后来成了他的同事,最后竟受到这样的折磨。尽管他觉 得自己和这个女人都有点做作,但想到这一点,心里却十分恐惧。他 又看见那个前额和那个压住嘴唇的鼻子,不禁感到不寒而栗。 “三天三夜极度的痛苦,然后死去。这种情况也可能随时落到 我的头上,”他想,刹那间感到毛骨悚然。但是,他自己也不知怎的, 一种常有的想法很快就使他镇静下来: “这种事只有伊凡•伊里奇会碰 上,我可决不会碰上。这种事不应该也不可能落到我的头上。”他想 到这些,心情忧郁,但施瓦尔茨分明向他做过暗示,他不该有这种心 情。彼得•伊凡内奇思考了一下,镇静下来,详细询问伊凡•伊里奇临 终前的情况,仿佛这种事故只会发生在伊凡•伊里奇身上,可决不会 发生在他身上。 在谈了一通伊凡•伊里奇肉体上所受非人痛苦的情况以后(这种 痛苦,彼得•伊凡内奇是从普拉斯柯菲雅•费多罗夫娜神经所受的影响 上领会的),孀妇显然认为该转到正题上了。 “唉,彼得•伊凡内奇,真是难受,真是太难受了,太难受了,” 她又哭起来。 彼得•伊凡内奇叹着气,等她擦去鼻涕眼泪,才说: “真是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