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工业滑2016年第4期【产业经济】行政审批对创业的影响研究一基于企业家才能的视角张龙鹏1，蒋为2，周立群1,3天津300071；（1.南开大学经济学院，2.西南财经大学国际商学院，四川成都610074；3.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协同创新中心，天津300071）[摘要】创业是中国经济增长潜力中最重要的源泉，而行政审批又是决定居民创业活力的关键制度因素之一。在此背景下，本文构建了一个包含行政审批的创业选择理论模型。从企业家才能的视角，揭示了行政审批时间、成本，最低实缴资本对居民创业选择的影响。在理论分析基础上，本文利用2008年世界银行营商环境报告和2011年中国家庭金融调查进行实证分析，研究显示：地区行政审批强度的提升不仅降低了当地居民的创业倾向，而且降低了创业规模。具体到行政审批的各个程序，工商行政管理、质量技术监督、税务等部门的行政审批程序不仅耗时长，而且具有显著的创业抑制效应。本文进一步分析了行政审批与创业行业选择之间的关系，研究发现：行政审批的创业抑制效应在不同行业间存在显著差异，相对于服务业和建筑业，工业创业项目的抑制效应最大。考虑遗漏重要解释变量、内生性、面板数据等因素后，行政审批具有创业抑制效应的结论依然稳健。本文研究表明：中国政府应当继续深化创业行政审批改革，优化行政审批程序，提升行政审批效率，推进行政审批部门的协同合作，放宽或取消市场准入的行政审批，从而激发中国“大众创业”的活力。[关键词】行政审批；企业家才能；创业；抑制效应[中图分类号]F42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480X(2016)04-0057-18一、问题提出创业与创新被视为经济发展最为重要的动力源泉，创业更是在过去30余年里为中国经济增长作出巨大贡献并被视为中国经济奇迹的助推器冈。随着中国经济增长逐步进入新常态，经济增速逐渐从高速增长向中高速增长转变，中国函需进一步推动经济体制转型并形成新的制度红利，与创[收稿日期]2016-02-25【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中国出口产品质量升级问题研究"（批准号71473133)；中华人民共和国科学技术部国际合作司中外创新对话专项美大地区研究课题“中美两国创新政策协同效应和跨部门协调机制的对比研究"（批准号2014KJBMDZM06)。[作者简介】张龙鹏（1988一）.男，贵州毕节人，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蒋为（1988一)，男，新疆乌鲁木齐人，西南财经大学国际商学院讲师；周立群（1956一），男，山东青岛人，南开大学经济学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协同创新中心教授。通讯作者：蒋为，电子邮箱：weijiang923@163.com。57?1994-2016ChinaAcademicJournal 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 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中酉工貧鼴濟 ２ ０ １ ６ 年 第 ４ 期 【 产业 经 济 】 行政困秕财创业的影腼钿畀 基 于 企 业 家 才 能 的 视 角 张 龙 鹏 、 蒋 为 ２ ， 周 立群 Ｕ （ １ ？ 南 开大学经 济学 院 ， 天 津 ３ ０００７ １ ； ２． 西 南财 经大 学 国 际商 学院 ， 四 川 成都 ６ １ ００７４ ； ３ ． 中 国 特 色社会主 义经 济建设 协同 创 新 中 心 ， 天津 ３ ０００７ １ ） ［ 摘要］ 创 业 是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潜 力 中 最 重 要 的 源 泉 ， 而 行 政 审 批 又 是 决 定 居 民 创 业 活 力 的 关 键 制 度 因 素 之 一 。 在 此 背 景 下 ， 本 文 构 建 了 一 个包 含 行 政 审 批 的 创 业 选择 理 论 模 型 。 从 企 业 家 才 能 的 视 角 ， 揭 示 了 行 政 审 批 时 间 、 成 本 、 最 低 实 缴 资 本 对 居 民 创 业 选 择 的 影 响 。 在 理 论分 析 基 础 上 ， 本 文 利 用 ２００ ８ 年 世 界 银 行 菅 商 环 境 报 告 和 ２０ １ １ 年 中 国 家 庭 金 融 调 查 进行 实 证 分 析 ， 研 究 显 示 ： 地 区 行 政 审 批 强 度 的 提 升 不 仅 降低 了 当 地 居 民 的 创 业 倾 向 ， 而 且 降 低 了 创 业 规 模 。 具 体到 行 政 审 批 的 各 个 程 序 ， 工 商 行 政 管 理 、 质 量 技 术 监 督 、 税 务 等 部 门 的 行 政 审 批 程 序 不 仅耗 时 长 ， 而 且 具 有 显 著 的 创 业 抑 制 效 应 。 本 文 进 一 步 分 析 了 行 政 审 批 与 创 业 行 业 选择 之 间 的 关 系 ， 研 究 发 现 ： 行 政 审 批 的 创 业 抑 制 效 应 在 不 同 行 业 间 存 在 显 著 差 异 ， 相 对 于 服 务 业 和 建 筑 业 ， 工 业 创 业 项 目 的 抑 制 效 应 最 大 。 考 虑 遗 漏 重 要 解 释 变 量 、 内 生 性 、 面 板 数 据 等 因 素 后 ， 行 政 审 批 具 有 创 业 抑 制 效 应 的 结 论 依 然 稳 健 。 本 文 研 究 表 明 ： 中 国 政 府 应 当 继 续 深 化 创 业 行 政 审 批 改 革 ， 优 化 行 政 审 批 程 序 ， 提 升 行 政 审 批 效 率 ， 推 进行 政 审 批 部 门 的 协 同 合作 ， 放 宽 或 取 消 市 场 准 入 的 行 政 审 批 ， 从 而 激 发 中 国 “ 大 众 创 业 ” 的 活 力 。 ［ 关键词 ］ 行 政 审 批 ； 企 业 家 才 能 ； 创 业 ； 抑 制 效 应 ［ 中 图 分 类号］ Ｆ４２ 〇 ［ 文 献标 识码］ Ａ ［ 文 章编号］ １ ０〇 ６ － ４８〇Ｘ （ ２〇 ｌ ６ ） 〇 ４ － ０〇 ５７ ＿ ｌ ８ 一 、 问 题 提 出 创业 与 创新 被 视 为 经 济 发展 最 为 重要 的 动 力 源 泉ｍ ， 创 业更 是在过 去 ３ ０ 余年里 为 中 国 经济增 长 作 出 巨 大 贡 献并 被视 为 中 国 经济 奇迹 的 助推 器ｐ］ 。 随着 中 国 经济 增长逐 步进 入 新常 态 ， 经济增 速 逐 渐从 高速增 长 向 中高 速增 长转变 ， 中 国 亟需进一 步 推动 经济 体制 转 型 并形成 新的 制 度红 利 ， 与 创 ［ 收 稿 日 期］ ２０ １ ６ － ０ ２ － ２ ５ ［ 基 金 项 目 ］ 国 家 自 然 科学 基金 面 上 项 目 “ 中 国 出 口 产 品 质 量 升 级 问 题 研究 ” （ 批 准 号 ７ １ ４７ ３ １ ３ ３ ） ； 中 华人 民 共 和 国科 学技 术部 国 际 合 作 司 中 外创 新 对话专 项美大地 区 研究 课 题 “ 中 美 两 国 创新 政策 协 同 效应 和 跨 部门 协 调 机制 的 对 比 研究 ” （ 批 准 号 ２０ １ ４ ＫＪＢ ＭＤＺＭ０ ６ ） 。 ［ 作 者简 介］ 张 龙 鹏 （ １ ９ ８ ８ ＿ ） ， 男 ， 贵 州 毕 节 人 ， 南 开 大 学 经济 学 院 博士 研究 生 ； 蒋 为 （ １ ９ ８８ — ） ， 男 ， 新 疆乌 鲁 木 齐人 ， 西 南 财经 大 学 国 际商学 院 讲师 ； 周 立 群 （ １ ９ ５６ — ） ， 男 ， 山 东 青 岛 人 ， 南 开大 学 经 济 学 院 、 中 国 特 色社 会 主 义 经 济 建设协 同 创 新 中 心 教 授 。 通 讯作 者 ： 蒋 为 ， 电 子 邮 箱 ： ｗｅｉ ｊ ｉ ａｎ ｇ９ ２３ ＠ １ ６ ３ ．ｃ ｏｍ 。 ５ ７
张龙鹏等：行政审批对创业的影响研究业相关的制度改革也成为中国经济体制转型过程中面临的最为重要的议题之一。在此背景下，中国大力推动“大众创业”在经济活动中的创造力，同时将经济体制改革的焦点集中于行政审批的取消和下放。虽然自2013年以来中国创业领域的行政审批改革已经取得了相当大的进展，但据世界银行《2016年营商环境报告》显示，2015年中国行政审批环境在全球189个经济体中依然靠后，排在第136名。尤其在行政审批程序和时间上，中国行政审批程序为11个，时间高达31天，而世界平均水平是行政审批程序7个，时间20天：世界最低水平为行政审批程序1个，时间不足1天。中国仍然是全球创业行政审批程序最繁穴、效率最低下的经济体之一。在此背景下，研究行政审批对创业的影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行政审批作为政府对微观经济活动干预的重要手段，繁允的行政审批程序与低下的行政审批效率将严重地扭曲微观经济行为，降低社会福利水平。长期以来，大量文献就行政审批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进行了深人讨论。一方面，有学者在印度去行政许可证改革的背景下，讨论了行政审批对生产率、就业以及投资的影响3.4，然而，鲜有研究就中国行政审批的经济效应进行讨论；另一方面，大量学者从贸易自由化角度，讨论了国际贸易层面的行政审批对劳动力市场、技术、收人分配以及出口的影响5-7。这两方面研究并没有就行政审批的经济效应得出一致的结论，其经济效应往往取决于具体行政审批的环节以及对象的不同。本文在这些研究的基础上，集中探讨了创业层面的行政审批对创业的影响，进一步拓宽了对行政审批经济效应及其机制的理解。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研究开始关注中国微观主体的创业活动，这些研究探讨了居民创业选择的影响因素。一方面，已有研究从个体的性别、知识信息、社会关系网络等角度出发，分析影响居民创业选择的个体因素(8-10；另一方面，许多学者从宏观经济、宗教文化以及制度环境等角度出发，解读了不同地区创业活力的差异性-13。除了上述两个方面，也有部分学者探讨了政府管制对创业活动的影响。例如，陈刚[4利用企业与政府打交道的天数来度量政府管制的程度，发现政府管制对创业存在显著的抑制效应。现有研究虽然深化了对政府干预影响居民创业行为的理解，然而，这些研究却更强调企业经营过程中的政企关系，鲜有研究针对行政审批对创业的影响做进一步探讨，对行政审批各程序的创业抑制效应知之甚少。本文在现有研究的基础上，从企业家才能角度出发，探讨了行政审批对居民创业的影响机制，并采用微观数据进行检验与分析。为了明晰行政审批的创业抑制效应及其微观机制，本文假设经济体中的居民具有异质性的企业家才能，居民在企业家与工人间选择自身的职业。创业需要具备一定的企业家才能，当个体的企业家才能高于创业所需的企业家才能门槛时，将选择创业，否则成为工人。行政审批强度的提高将对创业活动产生无谓的企业家才能门槛，从而阻碍部分具备企业家才能的个体从事创业活动。原本具有企业家才能的个体因行政审批的存在而放弃了创业活动转而从事其他职业，导致劳动力资源的误配置，降低了“大众创业"活力和中国经济增长潜力。创业过程中行政审批程序数量、时间和成本均会产生无谓的企业家才能门槛。一方面，行政审批程序数量过多、效率过低、时间过长，将严重影响居民对商业机会的把握，大大提高创业项目失败风险，只有具备更高企业家才能的创业者才能创业成功。另一方面，在行政审批过程中，创业者需要支付各种行政审批相关费用并缴纳最低实缴资本，提高了创业过程中的沉没成本。行政审批强度越大，由此产生的沉没成本越高。因此，只有那些具备更高企业家才能的人才能预期获得更高的经济效益以弥补高昂的行政审批成本，从而选择创业。总之，行政审批将对创业活动形成无谓的企业家才能门槛，进而产生抑制效应。本文从两个方面讨论行政审批对创业的影响：一方面，在中国行政审批与创业活动典型事实的58?1994-2016ChinaAcademicJournal 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 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张 龙鹏等 ： 行 政 审 批对 创 业 的 影 响 研究 业 相关 的 制 度改 革也 成为 中 国经 济体 制 转 型 过程 中 面 临 的 最 为重要 的 议题 之一 。 在 此背 景下 ， 中 国 大 力 推 动 “ 大众 创业 ” 在经 济 活 动 中 的 创 造力 ， 同 时将 经 济体 制 改 革 的 焦 点 集 中 于行政审 批 的 取 消 和 下放 。 虽 然 自 ２０ １ ３ 年 以来 中 国 创业 领域 的 行政 审批 改革 已 经 取得 了 相 当 大 的 进展 ， 但 据世界 银 行 《 ２０ １ ６ 年 营商 环境 报 告 》 显示 ， ２０ １ ５ 年 中 国 行政 审 批 环 境在 全球 １ ８ ９ 个 经济 体 中 依 然靠后 ， 排 在 第 １ ３ ６ 名 。 尤 其在 行政 审 批 程序 和时 间 上 ， 中 国行政 审批 程序 为 １ １ 个 ， 时 间 高达 ３ １ 天 ， 而 世界平 均 水平 是行 政 审 批 程序 ７ 个 ， 时 间 ２ ０ 天 ； 世界最低水 平为 行政 审批 程序 １ 个 ， 时 间 不 足 １ 天 。 中 国 仍 然是 全球 创业 行政 审 批 程序 最 繁冗 、 效率 最低 下 的 经济 体之 一 。 在此 背景 下 ， 研 究 行政 审批 对创 业 的 影 响 具有重 要 的 现实 意义 。 行政 审 批 作 为 政府 对微 观经 济活 动 干预 的 重要 手 段 ， 繁冗的 行 政审 批程 序与 低下 的 行政审 批 效率 将严 重地 扭 曲 微观 经济行 为 ， 降低社 会福 利水 平 。 长期 以 来 ， 大 量文献 就 行政 审批 对 经济增 长 的 影 响 进 行了 深人 讨论。 一 方面 ， 有 学者 在 印 度去 行 政 许可证改 革 的 背 景 下 ， 讨论了 行 政 审批 对 生 产率 、 就 业 以 及投 资 的 影 响 Ｐ ＇ 然 而 ， 鲜 有研究 就 中 国 行 政 审 批 的经 济 效应 进行 讨论 ； 另 一 方 面 ， 大 量学 者 从 贸 易 自 由 化 角 度 ， 讨论 了 国 际 贸 易 层 面 的 行政 审 批 对 劳动 力 市 场 、 技 术 、 收 入分 配 以 及 出 口 的 影 响 ｉｈ。 这 两方面研究 并 没有就 行政 审 批 的 经济 效应 得 出 一 致 的 结论 ， 其经济 效 应往 往取决 于 具体行 政审批 的 环 节 以 及 对象 的 不 同 。 本 文在这 些研究 的 基础上 ， 集 中 探 讨了 创业 层 面的 行政 审 批 对创业 的 影 响 ， 进 一 步拓 宽了 对行 政 审批经 济效 应及其 机制 的 理解 。 近 年 来 ， 越来越 多的 研 究 开 始关注 中 国 微观 主体 的 创业 活 动 ， 这些研 究探 讨了 居 民 创 业选 择 的 影 响 因 素 。 一 方面 ， 已 有研究 从个 体 的 性别 、 知识 信息 、 社会 关系 网 络等 角 度 出 发 ， 分 析影 响 居 民创 业 选择 的 个体 因 素 另 一 方 面 ， 许多 学 者从 宏观 经济 、 宗 教 文化 以 及制 度 环境 等 角 度 出 发 ， 解 读 了不 同地 区 创业 活 力 的 差异性［ ＂－ １ ３〗 。 除 了 上述两 个方 面 ， 也 有部 分学 者探 讨了政 府 管制 对创业 活动 的影 响 。 例 如 ， 陈 刚 ｍ利 用企业与 政府 打交 道 的 天 数 来度 量政 府管 制 的 程度 ， 发 现政 府管 制 对创业 存在 显著 的 抑 制 效应 。 现有 研究虽 然深化 了 对 政府 干预 影 响 居 民 创业 行 为 的 理 解 ， 然 而 ， 这 些研 究 却更 强 调 企业经 营过程 中 的政 企关 系 ， 鲜 有研究针对 行政 审批 对 创业 的 影 响 做进 一 步探 讨 ， 对行政 审批各 程序 的 创 业 抑制效 应知 之甚少 。 本 文 在现 有 研究 的 基础 上 ， 从企 业 家才 能 角 度 出 发 ， 探 讨了 行政 审 批对 居 民 创 业 的 影 响 机 制 ， 并 采用 微观 数据 进行 检验 与 分析 。 为 了 明 晰 行 政审 批 的 创业 抑 制 效应及 其微 观机 制 ， 本 文假设 经济 体 中 的 居 民具有 异质性 的 企业家 才能 ， 居 民 在企业 家与 工人 间 选择 自 身 的 职业 。 创业 需 要具备 一 定 的 企业 家 才能 ， 当 个体 的 企业 家才 能 高 于 创业 所需 的 企业 家 才 能 门槛 时 ， 将选 择 创业 ， 否 则 成 为 工 人 。 行政审 批 强度 的 提高将 对创业活 动 产生 无谓 的 企业 家才 能 门 槛 ， 从而 阻碍部 分具备企 业家 才能 的个 体从 事创 业 活 动 。 原本具有 企业家才能 的 个 体 因 行政 审 批 的 存 在而 放弃 了 创 业活 动 转而从事 其他 职业 ， 导致劳动 力 资源 的误 配 置 ， 降低 了 “ 大众创 业 ” 活 力 和 中 国经 济增 长潜 力 。 创业过程中 行 政审 批程序 数量 、 时 间 和 成本均 会产 生无谓 的 企业 家才 能 门 槛。 一 方 面 ， 行政 审 批程 序数量过 多 、 效率过 低 、 时间 过 长 ， 将 严重 影 响 居 民 对商业 机 会 的 把握 ， 大 大提 高创 业项 目 失 败 风 险 ， 只有 具备 更 高企业 家才 能 的创 业者 才能创 业成 功 。 另 一 方 面 ， 在 行政 审 批过 程 中 ， 创业 者需 要 支付 各种行政审批 相关费用并缴纳 最低 实缴 资本 ， 提 高 了 创业过 程 中 的 沉没 成本 。 行政 审批 强度 越 大 ， 由 此产 生 的 沉没 成本 越高 。 因此 ， 只 有那些 具备 更高 企业 家才 能 的 人才 能预 期获 得更 高 的 经 济 效益 以 弥补 高 昂 的行 政 审批成本 ， 从 而选 择创业 。 总之 ， 行 政 审批 将对 创业活动 形成 无谓 的企 业 家 才 能 门 槛 ， 进 而产 生抑 制 效 应 。 本 文从 两个 方 面讨论 行政审 批对创 业 的 影 响 ： 一 方面 ， 在 中 国 行政 审 批与 创业 活 动典型 事 实 的 ５ ８
中国工业滑2016年第4期基础上，通过构建理论模型，从企业家才能角度入手，探讨行政审批影响创业行为的微观机制；另一方面，利用营商环境调查数据与中国家庭金融调查的微观数据，通过构建计量模型，检验行政审批对创业的抑制效应。本文的研究不仅集中于对创业倾向的检验，而且对创业行业、创业类型与创业规模的影响也进行了深入分析。研究结论为商事制度改革提供了理论支撑，并为继续深化行政审批制度改革提供了重要的政策依据与建议。二、理论分析与假设提出1.特征事实（1)行政审批环境的国际比较。从行政审批的程序和时间看，中国的行政审批程序繁琐，审批时间漫长，如表1所示。从行政审批的成本及最低实缴资本看，2015年中国行政审批的成本与最低实缴资本基本接近世界最低水平，而2013年中国开办企业的最低实缴资本约为78%，表明中国自2013年开始的大幅度行政审批改革取得了较为显著的效果。然而，与全球其他经济体相比，中国开办企业的行政审批环境仍然在全球189个经济体中排第136名，这表明在全球经济体中，中国行政审批的繁琐、低效依然极为突出。表12015年行政审批环境的国际比较比较对象程序（个）时间（天）成本(%）最低实缴资本（%）世界平均水平6.910126.065120.442319.1185世界最低水平1.00000.50000.00000.0000世界最高水平18.0000144.0000330.1000540.1000中国水平11.00000.70000.000031.4000注：时间用日历天数记录，成本用占人均国民收入的百分比记录，最低实缴资本用占人均国民收人的百分比来记录。2015年世界银行对189个经济体在开办企业方面的行政审批环境进行了排名。资料来源：根据世界银行(2016年营商环境报告》计算。（2)行政审批环境的地区比较。根据世界银行《2008年营商环境报告》的调查结果，中国各地区的行政审批程序基本一致，大体为13个或14个，因此这单集中对开办企业在行政审批的时间，成本以及最低实缴资本三个方面的表现作比较分析。由表2可知东、中、西部地区在行政审批的时间、成本、最低实缴资本三个方面的指标值是依次递增的，说明行政审批强度沿东、中、西部地区逐渐增强，中西部地区在开办企业的行政审批方面的干预强度显著大于东部地区。表22008年中国行政审批环境的地区比较地区最低实缴资本（%）时间（天）成本(%)东部6.4200207.570035.6000中部13.8667294.583342.6667西部45.454514.1636339.6818注：时间用日历天数记录，成本用占人均国民收人的百分比记录，最低实缴资本用占人均国民收人的百分比来记录。资料来源：根据世界银行《2008年营商环境报告》计算。行政审批程序与时间问题是中国行政审批改革中最为关键的问题，因此，本文进一步利用《2008年营商环境报告》中披露的各行政审批程序所耗时间来分析不同地区行政审批时间差异的来源。由于中国各地区开办企业的行政审批程序基本一致，大体为13个或14个，本文将各地区行59?1994-201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中面Ｘ嘗鼴濟 ２０ １ ６ 年 第 ４ 期 基础 上 ， 通过 构建 理论 模 型 ， 从 企业家才 能角 度人 手 ， 探讨行 政 审批影 响 创 业行 为 的 微观机制 ； 另 一 方面 ， 利 用 营商环境调 查 数据 与 中 国 家 庭 金融 调 查 的 微 观 数据 ， 通 过构 建计量 模型 ， 检 验行政 审批 对 创 业 的 抑 制 效应 。 本 文 的 研 究不 仅集 中 于 对创 业倾向 的 检验 ， 而 且对 创 业行 业 、 创业 类 型 与创业 规 模的 影 响 也 进行 了深 入分析 。 研 究结论为 商事 制度 改革 提供 了 理论支 撑 ， 并为 继 续 深化 行政审 批 制 度 改革 提供 了重 要 的 政策 依据 与 建议 。 二 、 理 论分 析 与 假设 提 出 １ ． 特征 事 实 （ １ ） 行政审批 环 境 的 国 际 比较 。 从行政 审批 的程 序 和 时 间 看 ， 中 国 的 行政 审 批 程序 繁琐 ， 审 批 时 间 漫长 ， 如 表 １ 所示 。 从行 政 审 批 的 成 本及 最低 实缴 资本 看 ， ２ ０ １ ５ 年 中 国 行 政审 批 的 成本 与 最 低 实 缴 资本 基 本接 近世 界最 低水 平 ， 而 ２ ０ １ ３ 年 中 国 开 办企 业 的 最低 实 缴 资 本 约 为 ７８％ ， 表 明 中 国 自 ２０ １ ３ 年开 始 的 大 幅度 行政 审批改 革 取得 了 较为 显 著 的 效果 。 然 而 ， 与 全 球其他经 济体相 比 ， 中 国开 办 企业的 行 政 审 批 环境仍 然在 全球 １ ８９ 个 经 济体 中 排 第 １ ３ ６ 名 ， 这表 明 在全球经 济 体 中 ， 中 国 行政 审 批 的 繁琐 、 低效 依然极 为 突出 。 ＿ 表 １ ２０１ ５ 年 行政 审批 环 境的 国 际 比 较 比 较 对象 程 序 （ 个 ） 时 间 （ 天 ） 成 本 （ ％ ） ｜ 最低 实 缴 资 本 （ ％ ） 世 界 平 均 水 平 ６ ． ９ １ ０ １ ２０ ． ４４ ２ ３ ２６ ． ０ ６５ １ １ ９ ． １ １ ８ ５ 世 界 最 低 水 平 １ ． ００ ００ ０ ． ５０００ ０ ． ００ ００ ０ ．０ ０００ 世界最 高 水 平 １ ８ ． ００ ００ １ ４ ４． ００ ００ ３ ３０ ． １ ０ ００ ５４ ０ ． １ ０ ００ 中 国 水 平 １ １ ． ００ ００ ３ １ ． ４０ ００ ０ ． ７０ ００ ０ ． ００００ 注 ： 时 间 用 日 历 天 数记 录 ， 成 本 用 占 人 均 国 民 收 人 的 百 分 比 记录 ， 最 低 实 缴 资 本 用 占 人 均 国 民 收 人 的 百 分 比 来 记 录 。 ２０ １ ５ 年 世 界 银 行 对 １ ８ ９ 个 经 济 体 在 开 办 企 业方 面 的 行政 审 批 环 境 进行 了 排 名 。 资 料 来 源 ： 根 据 世 界银 行 《２０ １ ６ 年 营 商 环境 报 告 》 计算 。 （ ２ ） 行 政审批 环境 的 地 区 比 较 。 根据 世界银行 《２００ ８ 年 营商 环境报告 》 的调 查 结果 ， 中 国 各 地 区 的 行政 审 批程 序基 本一 致 ， 大体为 １ ３ 个 或 １ ４ 个 ， 因 此 ， 这 里集 中 对 开 办企 业在行政 审 批 的 时间 、 成 本 以 及最 低 实 缴资 本 三个方面 的 表现 作 比 较分 析 。 由 表 ２ 可知 ， 东 、 中 、 西 部地 区 在行 政审 批 的 时 间 、 成本 、 最 低 实缴 资本三 个方 面 的 指 标 值 是依 次 递 增 的 ， 说 明 行 政 审 批强 度沿 东 、 中 、 西 部 地 区 逐 渐增 强 ， 中 西部 地 区 在 开办 企业 的 行政 审 批方面 的 干预 强度 显 著大于东 部地 区 。 表 ２ ２００８ 年 中 国 行政审 批环境 的 地区 比 较 地 区 时 间 （ 天 ） 成 本 （ ％ ） 最 低 实 缴资 本 （ ％ ） 东部 ３５ ． ６０ ００ ６ ． ４ ２００ ２ ０７ ． ５７ ００ 中 部 ４ ２ ．６ ６ ６７ １ ３ ． ８６ ６７ ２ ９４ ． ５ ８３３ 西 部 ４５ ．４５４５ １ ４． １ ６３ ６ ３ ３９ ． ６ ８ １ ８ 注 ： 时 间 用 日 历天 数 记 录 ， 成 本 用 占 人 均 国 民 收人 的 百分 比 记 录 ， 最 低 实 缴资 本用 占 人均 国 民 收人 的 百 分 比 来 记 录 。 资 料 来 源 ： 根 据 世界 银 行 《 ２００ ８ 年 营 商 环 境 报 告 》 计算 。 行政 审 批 程 序 与 时 间 问 题 是 中 国 行 政 审 批 改革 中 最 为 关 键 的 问 题 ， 因 此 ， 本 文 进 一 步 利 用 《２００８ 年营 商环 境 报告 》 中披 露 的 各 行政 审 批 程序 所耗 时 间 来 分 析不 同 地 区 行政 审 批 时 间 差 异 的 来源 。 由 于 中 国各 地区 开办 企业 的 行政 审批程 序 基本一 致 ， 大 体 为 １ ３ 个或 １ ４ 个 ， 本 文将 各地 区行 ５９
张龙鹏等：行政审批对创业的影响研究政审批程序统一为13个，并在表3中汇报了中国各地区开办企业在各行政审批程序上所耗费的时间。由表3所示，在中国开办企业不仅行政审批程序数量多，且部分行政审批花费时间长，尤其对于审计局出具验资报告、向当地工商行政管理局申请设立登记并取得《企业法人营业执照》、向质量技术监督局申请组织机构代码证与申领《发票购用印制簿》等程序，开办企业者均在这些程序上消耗了大量时间。东部地区除在申请领购发票上所花费的时间高于中西部地区，在其他大部分行政审批程序上，东部地区所花费的时间均低于中西部地区。表3单位：天中国各地区在行政审批程序上的时间比较编号行政审批程序东部中部西部1取得公司名称预先核准通知书1.00001.00001.00002到工商行政管理局指定的人资银行开立临时账户，将资金存入账户1.00001.66671.1818并领取存款证明3审计局出具验资报告7.00006.60006.54554向当地工商行政管理局申请设立登记，取得《企业法人营业执照》7.10008.83339.18185从公安局获得批准刻制公司公章1.00001.16671.36366刻制公司公章1.90002.50002.50007向质量技术监督局申领组织机构代码证6.30007.00006.90918向税务局登记1.00002.60002.45459开设正式企业银行账户，注册资金汇人该账户1.90005.20006.727310申领《发票购用印制筹》3.30005.00006.2727I1申请领购发票4.20001.60001.545512向当地职业介绍服务中心进行招工登记备案1.10001.00001.000013社会保险基金管理中心登记1.00001.00001.0000资料来源：根据世界银行《2008年营商环境报告》计算。(3)创业率的地区与行业比较。西南财经大学中国家庭金融调查与研究中心在2011年进行了中国家庭金融调查，表4汇报了中国各地区与各行业的创业率。创业率由高到低依次为东、中、西部地区。具体地，创业率最高的两个省份是浙江（13.42%)和江苏（11.91%），创业率最低的两个省份是广西（1.53%)和陕西(2.33%）。此外，从行业角度看，生活性服务业的创业率显著高于其他行业，大约为工业的5倍、生产性服务业的7倍，这主要是因为中国居民的创业类型主要为生存型创业，且生活性服务业的进入门槛低，所以，生活性服务业成为中国居民创业最活跃的行业。(4)地区行政审批强度与创业率。这里根据中国家庭金融调查的数据测算了各省份的创业率，并利用世界银行《2008年营商环境报告》的数据测算了各省份行政审批的标准化成本，绘制了两者的散点图，如图1所示。一方面，浙江、江苏与广东的行政审批标准化成本较低，同时其创业率也在全国表现得最为突出，最具创业活力；另一方面，陕西、广西、贵州等省份不仅行政审批的标准化成本较高，而且从全国看，其创业率也非常低。根据图1的散点图趋势以及两者的拟合曲线发现，行政审批标准化成本与创业率之间呈现显著的负相关关系。2.理论分析在Guiso and Schivardi15的基础上，本文将行政审批纳入创业选择模型，分析行政审批对创业选择的影响。假设消费者偏好满足替代弹性不变的效用函数形式，根据预算约束条件下的效用最大①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创业率的地区比较基于个体创业的样本，而创业率的行业比较则基于家庭创业的样本。60?1994-201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张 龙鹏 等 ： 行政 审 批 对 创 业 的 影 响 研 究 政审批 程序统 一 为 １ ３ 个 ， 并 在表 ３ 中汇 报 了 中 国 各地 区 开办企 业在 各行 政 审批 程序 上所 耗费 的 时 间 。 由 表 ３ 所示 ， 在 中 国开 办企 业不仅 行政审批 程序 数量 多 ， 且部 分行 政审批 花 费时 间 长 ， 尤其对于 审计局 出 具验资报 告 、 向 当地 工商行政 管理 局 申 请设立登 记并 取得 《 企业法人 营业执 照 》 、 向 质量 技 术监 督 局 申 请组织 机构 代 码 证与 申 领 《 发票 购用 印 制 簿 》 等 程序 ， 开办 企业 者 均在 这些 程 序上 消 耗 了大 量 时间 。 东 部地 区 除 在 申 请领购 发票上 所花 费 的 时 间 高于 中西 部地 区 ， 在其他 大部 分行 政审 批 程序 上 ， 东 部 地 区所 花 费 的 时间 均 低于 中 西部 地 区 。 表 ３ 中 国 各地 区 在 行政 审 批 程序上 的 时 间 比较 单位 ： 天 编号 ｜ 行 政 审 批程 序 丨 东部 丨 中 部 ｜ 西 部 １ 取 得公 司 名 称预 先 核 准通 知 书 １ ． ００ ００ １ ． ０００ ０ １ ． ００００ ２ 到 工 商行 政 管 理 局 指 定 的 人 资银 行 开 立 临 时 账 户 ， 将 资金 存 人 账户 丨 ． ００ ００ １ ． ６６６ ７ １ ． １ ８ １ ８ 并 领 取存款 证 明 ３ 审 计局 出 具验资 报告 ６ ． ６０ ００ ７． ０ ００ ０ ６． ５４５５ ４ 向 当 地 工商行政 管 理局 申 请设立 登 记 ， 取得《 企业 法 人 营 业 执 照》 ７ ． １ ０ ００ ８ ． ８３ ３３ ９ ． １ ８ １ ８ ５ 从 公 安 局 获 得 批 准 刻 制公 司 公 章 １ ． ００ ００ １ ． １ ６６ ７ １ ． ３ ６３ ６ ６ 刻 制 公 司 公 章 １ ． ９０００ ２． ５ ００ ０ ２． ５ ０００ ７ 向 质 量 技 术 监督 局 申 领组 织 机构 代 码 证 ６ ． ３００ ０ ７． ０ ０００ ６． ９ ０９ １ ８ 向 税 务 局 登记 １ ．０ ００ ０ ２． ６ ０００ ２． ４ ５４５ ９ 开 设 正 式 企 业银 行 账 户 ， 注册 资金 汇 人 该账 户 １ ．９ ００ ０ ５． ２ ０００ ６． ７ ２７３ １ ０ 申 领 《发票 购用 印 制 簿 》 ３ ． ３０００ ５ ．０ ０００ ６ ． ２７ ２７ １ １ 申 请领购 发 票 ４ ． ２０ ００ １ ． ６ ００ ０ １ ． ５ ４５５ １ ２ 向 当地 职 业介 绍 服 务 中 心 进行招 工 登 记备 案 １ ． １ ００ ０ １ ． ０ ００ ０ １ ． ００ ００ １ ３ 社 会保 险 基 金 管理 中 心 登记 １ ．０ ００ ０ １ ． ０ ００ ０ １ ． ００００ 资料 来 源 ： 根据 世界 银 行 《 ２００８ 年 营商环 境 报 告》 计算 。 （ ３ ） 创业 率的 地 区 与 行 业 比 较 。 西 南 财经 大学 中 国 家庭 金融 调查 与 研 究 中 心 在 ２０ １ １ 年进行 了 中 国 家庭 金融 调查 ， 表 ４ 汇报 了 中 国 各地 区 与各 行 业 的 创业 率？。 创业 率 由 高 到低 依 次为 东 、 中 、 西 部地 区 。 具体地 ， 创 业率最高 的 两个 省 份 是浙 江 （ １ ３ ． ４２％ ） 和 江苏 （ １ １ ． ９ １ ％ ） ， 创 业率最低 的 两个省 份 是广西 （ １ ． ５ ３％ ） 和 陕西 （ ２． ３ ３ ％ ） 。 此 外 ， 从行业 角 度看 ， 生 活性服 务业的 创业 率显 著高 于其 他行业 ， 大 约为 工业 的 ５ 倍 、 生 产性 服 务业 的 ７ 倍 ， 这 主要 是 因 为 中 国 居 民 的 创业 类 型 主要 为生 存 型 创 业 ， 且 生活性 服务业 的 进人 门槛低 ， 所 以 ， 生 活 性 服务业 成为 中 国 居 民创 业最 活跃的 行业。 （ ４ ） 地 区 行政审 批强度 与 创 业率 。 这里 根据 中 国 家 庭金 融 调查 的 数据测 算 了 各 省份 的 创 业 率 ， 并 利 用世界银 行 《２０ ０８ 年 营 商环 境报告 》 的 数据测算 了 各省 份行政审批 的 标准 化 成本 ， 绘制 了 两 者 的 散点 图 ， 如 图 １ 所示 。 一 方 面 ， 浙江 、 江苏 与广 东 的 行 政审批 标 准化 成本较 低 ， 同 时其 创业率也 在 全国 表现 得最 为 突 出 ， 最 具创 业活力 ； 另 一 方 面 ， 陕 西 、 广西 、 贵 州 等 省 份不 仅 行政 审批 的 标 准化 成 本 较高 ， 而且从全 国看 ， 其创 业 率也非 常低 。 根据 图 １ 的 散点 图趋 势 以及两者 的 拟 合 曲 线发现 ， 行政 审批 标准化 成本 与创业 率之 间 呈 现显著 的 负 相关关系 。 ２． 理 论分 析 在 Ｇｕ ｉ ｓｏ ａ ｎｄ Ｓｃ ｈｉ ｖ ａｒｄｉ ％的 基 础 上 ， 本文 将行 政审批 纳 人 创业 选 择 模型 ， 分析 行 政 审 批 对 创业 选 择 的 影响 。 假设消 费 者 偏好满 足替代 弹性 不变 的 效 用 函数 形式 ， 根据 预算 约 束条 件下 的 效用 最 大 ① 需 要特别 指 出 的 是 ， 创 业 率的 地区 比 较基于个 体创 业 的 样 本 ， 而创 业率的 行 业 比较则 基于家庭 创业 的 样 本 。 ６０
中国工业程滑2016年第4期表4单位：%中国创业率的地区与行业比较创业率地区创业率行业中国工业7.22001.7300东部建筑业8.07630.6200中部生活性服务业8.57007.4100西部1.30004.4538生产性服务业其他服务业1.0900注；工业包括采矿业、制造业、电力煤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生活性服务业包括批发和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居民服务和其他服务业教育业、卫生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业、文化体育和娱乐业：生产性服务业包括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金融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房地产业、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察业；其他服务业包括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公共管理和社会组织以及其他。资料来源：作者计算。15.00浙江江苏广东山东江西创10.00湖南山西业河北湖北上海4率重庆一四川安徽肃(%)吉林。河南5.00云雨青海北京贵州。黑龙江天津宁陕西广西0.002.00-1.000.001.002.003.00行政审批标准化成本图1行政审批标准化成本与省际创业率之间的关系资料来源：作者绘制。化问题，得到消费者对商品i的需求函数：q(i)=E[p(i)(1)P其中,g(i)和p(i)分别为商品i的需求量和价格;α>1为多样化产品间的替代弹性，取值越高，表明产品的替代性越强；E为消费者的总支出；P为消费品按照替代弹性加总的价格指数。对于生产者，假设企业家从事生产只需要投人劳动力（L）这一种要素，且每个企业家具有异质性的企业家才能x，更具企业家才能的厂商生产效率更高。工资由市场外生决定，单位化为1。行政审批增加了创业者的沉没成本c。企业生产产量为β的产品的成本函数为：(2)TC=+c()其中，因行政审批引发的沉没成本随行政审批强度β的提高而提高，即c（)与呈正相关关系。这一行政审批成本不仅取决于行政审批过程中所需支付的各种手续费用，而且包括创业者因缴纳最低实缴资本所需付出的成本，该成本随审批强度的提高而逐渐增大。厂商按照不变的加成率定价，通过成本函数与厂商的定价，得到创业者的经济利润：61?1994-201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 画 ２ ０ １ ６ 年 第 ４ 期 表 ４ 中 国 创 业 率 的 地 区 与 行 业 比 较 单 位 ： ％ 地 区 创 业 率 Ｉ 行 业 创 业 率 ＾ 中 国 ７ ． ２２０ ０ 工 业 １ ． ７ ３ ０ ０ 东部 ８ ． ０ ７６ ３ 建 筑 业 ０ ． ６ ２０ ０ 中 部 ７ ． ４ １ ０ ０ 生 活 性 服 务 业 ８． ５ ７０ ０ 西部 ４ ． ４ ５３ ８ 生 产 性 服 务 业 １ ． ３０ ００ 其 他 服 务业 １ ． ０９ ００ 注 ： Ｔ． 业 包括 采矿 业 、 制 造业 、 电 力 煤 气 及 水 的 生 产 和 供 应 业 ； 生 活 性 服 务 业 包 括 批 发 和零 售 业 ， 住 宿 和 餐饮 业 、 居 民 服 务 和 其 他 服 务 业 、 教 育业 、 卫生 社 会 保 障 和 社 会 福 利 业 、 文 化 体 育 和娱 乐 业 ； 生 产性 服 务 业 包 括 交 通运 输 仓 储 和 邮 政业 、 信 息 传输 计算 机 服 务 和 软 件 业 、 金 融 业 、 租 赁 和 商 务服 务 业 、 房 地 产 业 ， 科 学 研 究 技 术服 务 和 地 质勘 察业 ； 其 他服 务业 包 括 水 利环 境 和 公 共 设 施 管 理 业 ， 公 共管 理 和 社 会 组 织 以 及其 他 。 资 料 来 源 ： 作 者计算 。 ， １ ５ ． ００ Ｈ 浙 江 江 苏 广冗东 江， 创 丨 ０ ． ００ ＇ ＊ 湖 南 业 、 、 ＾ 河北 。 山 西 率 上 海 ＞－ 、 、＜ ４ 湖 北 Ａ （ ％ ） 吉林 肃 北 京 ＊ —黑 ！ ４ 江 ＾論、 、 － － 、， 贵 州 ＊ 工天津油？ ＾ 辽 宁 ？ ＾ 陕 西 △ 广 西 〇 ． 〇〇 ｛， ， ， ， ， ， － ２ ． ０ ０ － １ ． ０ ０ ０ ． ０ ０ １ ． ００ ２ ．０ ０ ３． ０ ０ 行 政审 批 标 准 化 成本 图 １ 行政 审 批 标 准 化 成 本 与 省 际 创 业 率 之 间 的 关 系 资 料 来 源 ： 作 者 绘 制 。 化 问 题 ， 得到 消 费 者 对商 品 ｉ 的需 求 函 数 ： 洲＝ 爹 ［ ｆ ｆ ⑴ 其 中 ， 卩 ⑴ 和 ／ ＾ ⑴ 分 别 为 商 品 ｆ ？ 的 需 求量 和 价格 ； ７ ＞ １ 为 多 样 化产 品 间 的替 代 弹 性 ， 取 值越 高 ， 表 明 产 品 的替 代性 越强 ； ￡ 为 消 费 者 的 总 支 出 ； Ｐ 为 消 费 品 按 照 替 代 弹 性 加总 的 价格 指 数 。 对 于 生 产 者 ， 假设 企 业 家从 事生 产 只 需 要投 人 劳 动 力 （ Ｌ ） 这 一 种 要 素 ， 且 每个 企 业 家具 有异 质 性 的 企业 家 才 能 更具 企业 家才 能 的 厂 商生 产效 率更 高 。 工 资 由 市 场外 生决 定 ， 单 位化 为 １ 。 行 政 审 批 增加 了 创 业 者 的 沉 没 成本 ｃ 。 企业生 产产量 为 ｇ 的 产 品 的 成 本 函 数为 ： Ｔｄ＋ ｃ （ （ｐ ） （ ２ ） 其 中 ， 因 行 政 审 批 引 发 的 沉没 成本 随 行 政审 批 强度 Ｗ 的 提高 而 提高 ， 即 以 . 与 呈 正 相 关 关 系 。 这 一 行政 审 批 成本 不仅 取 决于 行政 审 批过 程 中 所需 支 付 的 各种 手续 费 用 ， 而 且包 括创 业 者 因 缴 纳 最低 实 缴 资 本所 需付出 的 成 本 ， 该 成本 随 审 批 强 度 的 提 高 而逐 渐增 大 。 厂 商按 照 不 变 的加 成率定 价 ， 通 过 成本 函 数与 厂 商 的 定 价 ， 得到 创 业 者 的经 济利 润 ： ６ １
张龙鹏等：行政审批对创业的影响研究T(x,p)=E(Pxg-1)(3)-c(p)Co创业者从事创业活动必须通过一系列的行政审批程序，并支付因行政审批而发生的沉没成本。若创业者发现自身的企业家才能较低，经营企业所产生的经济收益低于工资水平时，便停止创业而成为工人。与Guiso and Schivardi5的假设相似，居民的企业家才能服从一个随机分布T(x），则居民创业的概率为prob(x>x)=1-r(x)。此外，居民选择创业还受到行政审批程序数量、效率、时间的影响。如果行政审批程序数量过多、效率过低、时间过长，不仅会导致创业项目通过审批的概率下降，而且还会影响创业项目对商业机会的把握，最终导致创业失败。假设创业成功的概率为”，其中，0(e(p);n;t)0, prob(s>(c(0):n;t)0(6)ac(p)ant由式（6)可知，一方面，行政审批强度的提高增加了居民创业中支付的沉没成本，从而提高从事创业活动的企业家才能门槛，降低了居民的创业倾向；另一方面，行政审批程序的增加、效率的降低与时间的延长均将导致居民创业成功的概率降低，从而提高从事创业活动的企业家才能门槛，降低了居民的创业倾向。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假设：行政审批强度的提高、行政审批程序数量的增加、行政审批效率的降低和行政审批时间的延长，均会导致居民创业倾向的降低，即行政审批抑制了居民的创业活力。三、研究设计1.数据来源本文数据来自世界银行《2008年营商环境报告》和西南财经大学中国家庭金融调查与研究中心2011年进行的“中国家庭金融调查"（CHFS)。《2008年营商环境报告》统计了中国4个直辖市和除拉萨外的其他省会城市开办企业时完成行政审批所需的时间、成本以及最低实缴资本，本文利用这些信息度量各省份在创业方面的行政审批环境。“中国家庭金融调查”收集了2011年中国家庭金融微观层面的信息，覆盖了中国除内蒙古、新疆、西藏和中国港澳台地区之外的25个省份，包含了62?1994-2016ChinaAcademicJournal 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 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张 龙 鹏 等 ： 行政 审 批 对创 业 的 影 响 研 究 〇 ■ — Ｉ ７ｒ （ ａ； ， 屮 ） ＝ 昏 － ｃ ｛ （ｐ ） （ ３ ） 创业 者从事 创业活动 必须通 过 一 系 列 的行 政 审批 程 序 ， 并 支付 因行政 审批 而发 生 的 沉没 成本 。 若创 业 者发 现 自 身 的 企业 家才 能较 低 ， 经 营企 业所 产 生 的 经济 收益 低 于工 资水平 时 ， 便停止 创 业而 成为工 人 。 与 Ｇｕｉ ｓ ｏ ａｎｄ Ｓｃｈ ｉ ｖａ ｒｄ Ｐ ５１ 的 假设 相 似 ， 居 民 的 企 业家 才 能服从 一 个 随机分布 ｒ （ ；〇 ， 则 居 民 创 业的 概率为 此外 ， 居 民 选择 创 业 还 受到 行政 审 批 程序 数量 、 效 率 、 时 间 的 影 响 。 如 果行政 审 批程 序 数 量过 多 、 效率 过低 、 时 间 过长 ， 不 仅会 导致 创业 项 目 通 过 审批 的 概率 下 降 ， 而 且还 会影 响创 业 项 目 对商业 机会 的 把握 ， 最 终 导致 创业 失 败 。 假 设创业成 功 的 概率 为 ＜ ， 其 中 ， ０ ＜Ｓ＜ １ 为 行 政 审 批 程 序 的 数 量 ， 《 为 行政审批 的 效 率 ， 两者 的 乘积 为行 政 审批消 耗 的 时 间 。 居 民 决定是 否 创业取决于预期 收 益 的 大 小 。 如 果 预期 收益大 于工 资 水平 ， 选择创 业成 为 企业家 ； 如 果 预期 收益 小于 工资水 平 ， 则选 择成为 工 人 。 因此 ， 居 民 的 预 期收益 为 ： ＾ （ ｘ ； ｎ ； ？ ； ｃ （ ＾ ） ） ＝ ｍａ ｘ ｛ ｌ ， ５ ［ ７ｒ （ ａ ： ） ＋ｌ ］ － （ １ － ５ ） ｃ （ ＾ ） ｝ （ ４ ） 居 民选 择 成为创 业 者创 办企业 ， 必 须满 足 企 业 与 其 收益 大 于工人 工资水平 ， 否则 不选 择 创业 而 成 为 工 人。 因 此 ， 居 民 选 择创业 将存在 一 个企业家 才能 的 门槛值ｉ 。 当 居 民 的 企业家才 能 高于 门 槛值 时 ， 选择 创业 ； 若低于 门 槛值 ， 则 选择 成 为 工人 。 因 此 ， 只 要知 道行 政审 批 与企业 家才能 门 槛之 间 的 关 系 ， 就 能够 推 断行政 审批 与 居 民创 业倾 向 之间 的 关 系 。 由 此 ， 企 业家 才能 门 槛 满足 ： １ ｊ Ｉ § ｒ ［ Ｐｘ ￣￣ ） ＝ （ ＾ ｒ ＿ １ ｜ （ ｃ （ ＾ ） ＋ ｌ ） － ｌ ＋ｃ （ ＾ ＞ ） （ ５ ） 式 （ ５ ） 中 的 关系 表 明 ， 行政审 批 引 发 的 沉没 成本 、 行 政审批 程序 数量 、 效 率与 时 间 均 将导 致 居 民 创业过程 中 企 业 家才 能 门 槛 水平 的 提 高 。 根据 行政 审 批 强 度 与 企业家 才能 门 槛 值ｉ 之 间 的关 系 ， 可 以 得 到 行 政审 批强 度 、 程序 数量 、 效率 、 时 间 与 居 民创 业概 率之 间 的关 系 ： ｄ ｐ ｒｏ ｂ ｉ ｘ＾ｘ （ ｃ （ ｃｐ ） ； ｎ － ， ｔ ） ） ｎ ３ ｐｒｏｂ （ ？（ ｃ ⑷ ； ？ . ６＾） ＜〇 ， ｔｏ ＜〇 （ ６ ） 由 式 （ ６ ） 可 知 ， 一 方 面 ， 行政 审批强 度 的 提高 增加 了 居 民 创业 中 支 付 的 沉没成 本 ， 从而 提 高从事 创业活 动 的 企业 家才 能 门 槛 ， 降低 了 居 民 的 创业 倾向 ； 另 一 方 面 ， 行政 审批 程 序 的 增加 、 效 率的 降低 与 时间 的 延 长均 将导 致 居 民创 业成 功 的 概率 降低 ， 从 而提 高从事 创业 活 动 的 企 业 家才能 门 檻 ， 降 低 了居 民 的 创业 倾向 。 基 于上述 分析 ， 提 出 ： 假设 ： 行 政 审 批强 度 的 提高 、 行 政 审批 程 序数 量 的 增 加 、 行 政审 批 效率 的 降低 和 行 政 审 批 时 间 的 延 长 ， 均会 导致 居 民 创业倾向 的 降 低 ， 即 行政 审 批 抑制 了居 民 的创 业 活力 。 三 、 研 究 设 计 １ ． 数据 来 源 本文 数 据来 自 世界银行 《 ２００ ８ 年 营 商环 境 报告 》 和 西南 财 经 大学 中 国 家庭金 融 调 查 与 研究 中 心 ２０ １ １ 年 进行 的 “ 中 国 家庭金 融 调查 ” （ ＣＨ ＦＳ ） 。 《２０ ０８ 年 营商环境 报告》 统计 了 中 国 ４ 个直辖市 和 除 拉 萨外 的 其他省会 城 市开办 企业 时完 成行政 审 批所 需 的时 间 、 成本 以 及最 低实 缴资 本 ， 本文 利 用 这些 信 息度 量各 省份在创 业方面 的行 政审批 环境 。 “ 中 国 家 庭金 融调查 ” 收 集 了 ２０ １ １ 年 中 国 家庭 金 融微观 层 面 的 信息 ， 覆 盖 了 中 国 除 内 蒙 古 、 新 疆 、 西藏 和 中 国 港 澳 台 地 区 之外 的 ２５ 个 省 份 ， 包含 了 ６ ２
中国工业覆酒2016年第4期8438户家庭信息和29463条个体信息。剔除相关变量缺失的记录后，最终得到个体样本10476个家庭样本8436个。相对于个体样本而言，家庭样本包含了居民创业的行业，类型规模等信息，因此，本文首先利用个体样本进行基准回归与分析，然后利用家庭样本进行扩展回归与分析。对于本文的研究而言，最理想的方式是构建2011年省际行政审批变量来探讨行政审批对居民创业的影响然而，世界银行仅在2008年公布了中国分地区的行政审批信息，此后不再公布分地区的行政审批信息，因此，本文无法采用2011年的数据。由于2008一2011年中国创业方面的行政审批并没有特别重要的改革事项間，尤其在行政审批的程序数量，时间以及成本方面并没有特别大的改善。因此，本文依然采用《2008年营商环境报告》中的数据度量中国的省际行政审批强度。2.计量模型借鉴陈刚(14]、阮荣平等[12]、NunziataandRoccol7]、Audretschetal.[8对创业选择的研究，本文构建probit模型检验行政审批强度对当地居民创业选择的影响。计量模型如下：(7)Pr(entrePu=1)=F(α+Bregulation,+X,+Z,)其中，entrep表示i省份j家庭k个体的创业选择，创业为1，不创业为O;regulation,表示i省份的行政审批强度，值越大表示行政审批强度越高。由于估计的问题是二值选择问题，直接采用最小二乘回归将导致估计结果有偏，因此，本文采用probit模型对式(7)进行估计。为避免其他因素对估计结果造成影响，式（7加人了个体层面与家庭层面的控制变量。其中，X，表示影响个体创业选择的个体特征变量；z,表示影响个体创业选择的家庭特征变量。本文关注的是核心解释变量regulation的估计系数。根据研究假设，预期估计系数显著为负，即表明行政审批强度的提高将会抑制当地居民的创业倾向。3.变量说明(1)被解释变量。创业选择(entrep)是本文的被解释变量。如果个体从事创业活动,entrep赋值为1；如果未从事创业活动，赋值为0。借鉴李雪莲等的研究，本文根据“中国家庭金融调查”中的A3003问题认定个体是否从事创业活动。A3003询问了16岁以上家庭成员的工作性质，回答工作性质为“经营个体或私营企业，自主创业”的个体被视为从事创业活动。(2)核心解释变量。行政审批强度（regulation)是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已有研究采用行政审批的时间、成本、最低实缴资本来度量行政审批强度（如Bripil1%、Djankovetal.[20），本文采用相同的度量方式。行政审批时间越长，表明政府行政审批程序越繁琐，效率越低，创业的时间成本越高；行政审批成本、最低实缴资本越高，表明创业的资金成本越高。这三个指标分别代表了政府对创业行政审批的某一方面。在对式（7)的估计中，行政审批的时间、成本、最低实缴资本均取自然对数。这三个指标虽均能够反映政府对创业的行政审批强度，但并不能全面体现其特征。因此，参考王聪等的思路，本文利用主成分分析法构造了一个称为行政审批标准化成本的新行政审批指标，以综合反映一个地区的行政审批强度，从而避免度量偏误的问题。具体构建方法是将行政审批的时间、成本，最低实缴资本进行标准化处理，构造样本标准矩阵：Z,=-2(8)sp2_E(x,-x,)Zil*ip;i代表省份，取值1—n;p代表行政审批指标，取值1—3。其中，x，=ann-1n依据标准化矩阵Z.求相关系数矩阵R,并解样本相关系数矩阵R的特征方程R-AI,I,求特征63?1994-201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中画工貧鼴濟 ２ ０ １ ６ 年 第 ４ 期 ８ ４３ ８ 户 家庭 信息 和 ２ ９４６ ３ 条个体 信 息 。 剔 除相关变量 缺失 的 记 录 后 ， 最终 得到 个 体样 本 １ ０４７ ６ 个 ， 家庭 样 本 ８４ ３ ６ 个 。 相对 于 个 体 样 本而 言 ， 家庭 样 本包 含 了 居 民 创业 的 行业 、 类 型 、 规 模 等信息 ， 因 此 ， 本文首 先利 用 个 体样 本进行基 准 回 归 与 分 析 ， 然后利 用 家庭样 本进 行扩 展 回 归 与 分析 。 对于 本文 的 研 究而 言 ， 最理想 的 方式 是 构建 ２０ １ １ 年省 际行 政 审 批 变量 来探 讨行 政 审批 对居 民 创业 的 影 响 ， 然 而 ， 世界银 行仅 在 ２００８ 年 公布 了 中 国 分地 区 的 行政 审批 信息 ， 此 后不 再公 布 分地 区 的 行 政审批 信息 ， 因此 ， 本 文无法采 用 ２０ １ １ 年 的 数据 。 由 于 ２００ ８ — ２０ １ １ 年 中 国 创业 方面 的 行政 审 批 并 没有 特别 重 要 的 改革 事项 尤 其 在行政 审 批 的 程序 数量 、 时间 以 及 成本方 面并 没 有 特别 大 的 改 善 。 因此 ， 本 文依然 采用 《 ２００ ８ 年 营商 环境 报告 》 中 的 数据 度 量 中 国 的 省 际 行政审批 强度 。 ２ ． 计量 模型 借鉴 陈刚 ［ ｜ ４］ 、 阮 荣平 等 ［ Ｉ２ １ 、 Ｎｕｎｚ ｉａ ｔ ａ ａ ｎｄ Ｒｏｃ ｃ ｏ ［ １ ？ １ 、 Ａｕｄ ｒｅ ｔ ｓｃｈ ｅ ｔ 以＾对 创业 选 择 的研 究 ， 本 文 构 建 ｐｒｏ ｂｉ ｔ 模 型 检验 行政 审 批 强度对 当地 居 民 创业 选择 的 影 响 。 计量模 型 如 下 ： Ｐｉ （ ｅ ｎｔ ｒｅｐｉ Ｊ ｋ ＝ ｌ ） ＝ Ｆ（ ａ＋＾ｒ ｅｇｕｌ ａｔ ｉ ｏｎ ｉ ＋ｙＸｋ － ＋ＳＺｊ ） （ ７ ） 其 中 ， ｅ ／Ｕｒｅ／ ） ＃ 表疋 ｉ 省 份 家 庭 个 体 的 创业 选 择 ， 创 业 为 １ ， 不创 业 为 Ｚ 省 份 的行 政 审 批强 度 ， 值越 大表示 行政 审批 强度 越高 。 由 于估 计的 问 题是 二值 选择 问题 ， 直 接 采用 最 小 二乘 回归 将导 致估计结 果有 偏 ， 因 此 ， 本文采 用 Ｆ〇 ｂｉ ｔ 模 型 对式 （ ７ ） 进 行估 计 。 为 避免 其他 因素 对 估 计结 果造 成影 响 ， 式 （ ７ ） 加入 了 个体 层 面与 家庭层 面 的控 制 变量 。 其中 ， ＆ 表 示影 响 个 体创 业选 择 的 个体 特征 变量 ； ｇ 表示 影 响 个体 创业选 择 的 家庭 特征 变量 。 本文 关 注 的 是 核心 解 释变 量 的 估计系 数 。 根 据研究假设 ， 预 期估计 系 数显 著为 负 ， 即 表 明行 政 审 批 强度 的 提高将 会抑 制 当 地 居 民 的创 业倾向 。 ３． 变量说 明 （ １ ） 被 解释 变量 。 创业 选择 （ ｅ ｒ ＾ｅ／０ 是 本文 的 被解 释变 量 。 如 果个 体从 事创业活 动 ， ｅ ｍｒｅｐ 赋 值 为 １ ； 如 果 未从事 创业 活 动 ， 赋值 为 ０ 。 借鉴 李雪 莲 等？的 研究 ， 本 文根 据 “ 中 国 家庭 金融 调 查 ” 中 的 Ａ３ ００ ３ 问 题认定个 体是 否 从 事 创业活 动 。 Ａ３ ０ ０３ 询 问 了 １ ６ 岁 以 上家 庭 成员 的 工 作性 质 ， 回 答 工 作 性 质 为 “ 经 营个体 或私 营企 业 ， 自 主创 业 ” 的 个体 被 视为从 事创业 活 动 。 （ ２ ） 核 心解 释变量 。 彳了 政审批 强度 （ ／ ？ ｅｇｕ ／ａｔ ｉ ｏ ｒａ ） 是本 文 的核 心解 释变 量 。 已 有研究采 用彳了 政审批 的 时 间 、 成 本 、 最低 实缴 资 本来 度量 行政 审批强 度 （ 如 Ｂ ｒｉｐ ｉ １ １９ Ｉ 、 Ｄｊ ａｎ ｋｏ ｖ ｅｔ ａｌ ． ［２ ０］ ） ， 本 文采 用 相 同 的 度 量 方式 。 行 政审批 时间 越 长 ， 表 明 政府 行政审批 程 序越 繁 琐 ， 效 率越 低 ， 创业的 时 间成 本 越高 ； 行 政 审 批成 本 、 最低 实缴 资本越 高 ， 表 明创 业 的 资 金 成 本越 高 。 这 三个指 标 分别 代表 了 政 府对 创业 行 政 审 批 的 某一 方面 。 在对 式 （ ７ ） 的估 计中 ， 行 政审批 的 时 间 、 成本 、 最低 实缴 资本 均取 自 然对 数。 这三 个 指 标虽 均 能够 反 映政府 对 创业 的 行 政 审批强 度 ， 但 并不 能全 面体 现其 特 征 。 因 此 ， 参 考王 聪 等ｐ ｌ ］ 的 思 路 ， 本 文利 用 主成分分析 法构 造 了 一 个称为 行 政 审批 标 准化成 本 的 新 行政 审批 指标 ， 以 综 合反 映 一 个地 区 的 行政 审批 强度 ， 从而 避免 度量 偏误的 问 题 。 具体构建方 法是 将行 政审 批 的 时 间 、 成本 、 最 低 实缴 资本 进行 标 准化处 理 ， 构 造样 本标 准矩 阵 ： Ｚｉ ｐ ＝＾＾ （ ８ ） ￥ Ｐ ｎ ｎ ２ 其 中 、 ） ； ｉ 代表 省 份 ， 取值 ｌ ＿ ｎ 屮 代 表行政 审批 指标 ， 取值 １ ＿ ３ 。 ｐ ｎ ｐ ｎ － １ 依据标 准化 矩 阵 ＇ 求 相关系 数矩 阵 ７？ ， 并 解 样本 相关 系 数 矩 阵 及 的 特 征 方 程 １ 尺＿Ａ／ ３ ｜ ， 求 特征 ６３
张龙鹏等：行政审批对创业的影响研究根，根据方差确定若干主成分，对各主成分加权求和，权重为各主成分的方差贡献率，即得到行政审批的标准化成本。(3)控制变量。为避免遗漏重要解释变量所带来的影响，借鉴相关研究[8-14],本文控制了影响个体创新选择的个体特征变量和家庭特征变量。在个体特征变量中，本文控制了政治面貌、受教育程度、性别、周罗年龄婚姻状况、户口属地等因素对创业选择的影响。相关变量具体设定如下：政治面貌(party)是一个虚拟变量，如果个体是中共党员，赋值为1；如果不是中共党员，赋值为0。受教育程度（edu)划分为九个层次：没上过学、小学、初中、高中、中专/职高、大专/高职、本科、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性别（gender）是一个虚拟变量，男性赋值为1,女性为0。周岁年龄(age）由2011减去出生年份获得，此外还控制了周岁年龄平方（age2），两个变量均取自然对数值。婚姻状况（marriage）是一个虚拟变量，已婚赋值为1，其他赋值为0。户口属地（local）是一个虚拟变量，如果个体的户口属于本地户口，赋值为1：非本地户口，赋值为0。在家庭特征变量中，本文控制了家庭风险规避程度、房屋所有权、社会关系网络等因素对创业选择的影响。相关变量具体设定如下：家庭风险规避程度（risk）划分为五个等级，等级越高表明该家庭风险规避程度越高。房屋所有权(house)是一个虚拟变量，家庭拥有房屋所有权，赋值为1,否则为0；社会关系网络（number）用家庭成员数来衡量。四、实证结果与分析1.基准回归结果与分析本文利用probit模型对式(7)进行估计，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由于probit模型为非线性回归，表中报告的估计系数为解释变量的平均边际效应，便于解读计量模型的经济学内涵。第（1）一（3)列分别汇报了行政审批的时间、成本、最低实缴资本对创业选择的估计结果。回归结果显示，行政审批时间、成本、最低实缴资本的估计系数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为负，说明不管是行政审批时间的增加还是行政审批成本，最低实缴资本的增加，均会降低中国居民的创业倾向。具体来说，行政审批时间、成本、最低实缴资本每增加1%，将分别导致个体的创业倾向下降0.2281%、0.0330%、0.0931%，其中，行政审批时间的创业抑制效应最大。进一步地，第（4)列为行政审批的标准化成本对个体创业选择的估计结果，能够综合反映行政审批对个体创业选择的影响。回归结果显示，行政审批的标准化成本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为负，说明总体上中国的行政审批显著抑制了个体创业倾向。基于表5的回归结果，本文的研究假设基本得以证实。研究表明，中国创业行政审批的改革不仅要降低行政审批中的手续费用，而且要逐步降低居民创业的资本门槛，降低实缴资本限额。更为重要的是，改革的重点应放在行政审批流程的优化、行政审批效率的提高，减少居民创业的时间成本，从而激发市场活力。由于表5未汇报相关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这里进一步对控制变量作简要说明。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与已有文献的结论基本一致，说明了本文回归结果的有效性。在个体特征变量中，政治面貌、受教育程度、性别、年龄、婚姻状况、户口属地等变量均显著地影响了个体创业选择。具体而言，政治面貌估计系数在1%显著性水平上为负，表明与非中共党员相①实证中，周岁年龄的平方直接取自然对数值，将与周岁年龄的自然对数值之间存在完全共线性问题。为避免该间题，本文利用周岁年龄自然对数值的平方近似替代周岁年龄平方的自然对数值。②其他包括未婚、同居、分居、离婚和丧偶。64?1994-201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张龙 鹏等 ： 行政 审 批 对 创 业 的 影 响 研 究 根 ， 根据方差 确 定若干 主成分 ， 对 各主 成分加 权求 和 ， 权 重 为 各 主成分 的 方差 贡 献率 ， 即 得 到行 政 审 批 的 标 准化成 本 。 （ ３ ） 控制 变 量 。 为 避 免遗 漏 重要 解释 变量 所带来 的 影响 ， 借鉴 相关研 究 本 文控 制 了 影 响 个 体创 新选择 的 个体特征 变量 和 家庭特征变量 。 在个体特征 变量 中 ， 本 文控 制 了政 治 面貌 、 受 教育 程度 、 性 别 、 周 岁 年龄 、 婚姻状 况 、 户 口 属 地 等 因 素对创 业选 择 的 影 响 。 相关变量具 体设定 如 下 ： 政 治面 貌 （ ｐａｒｔｙ ） 是 一 个虚 拟 变量 ， 如果 个 体是 中 共党 员 ， 赋值 为 １ ； 如 果不 是 中 共 党 员 ， 赋值 为 ０ 。 受教 育 程度 划 分 为 九个层次 ： 没 上 过学 、 小 学 、 初 中 、 高 中 、 中专 ／职 高 、 大专／ 高职 、 本科 、 硕 士 研究生 、 博 士研究生 。 性 别 （ ｇｅ ｎｄｅ ｒ ） 是 一 个 虚拟 变 量 ， 男 性赋值为 １ ， 女 性为 ０ 。 周 岁 年 龄 （ ａｇｅ ） 由 ２０ １ １ 减 去 出 生年 份获 得 ， 此外 还控 制 了 周 岁 年 龄 平 方（ ａｇｅ ２ ） ， 两个变量 均取 自 然 对数值 ？ 。 婚 姻状况 （ ｍａ／ｒｉ ａｇｅ ） 是 一 个虚 拟变 量 ， 已 婚赋值为 １ ， 其他＠赋 值为 ０ 。 户 口 属 地 （ 《 ｏ ｃａ／ ） 是一 个 虚 拟变 量 ， 如果 个体 的 户 口 属 于 本地 户 口 ， 赋值 为 １ ； 非本 地 户 口 ， 赋 值为 ０ 。 在家 庭特 征 变 量 中 ， 本 文 控 制 了 家庭 风 险 规 避程 度 、 房 屋所 有权 、 社会关 系 网 络等 因 素对 创业 选择 的 影 响 。 相关变量 具体 设定 如 下 ： 家庭 风 险 规避程 度 （ 士幻 划 分为五 个等 级 ， 等级越 高 表 明该家 庭风 险规 避程 度越 高 。 房屋 所有权 ） 是 一 个虚 拟变量 ， 家庭 拥有 房屋 所有权 ， 赋值 为 １ ， 否 则 为 ０ ； 社 会关系 网 络 （ ｎｕ ｍ６ ｅ ｒ ） 用 家庭 成员 数 来衡 量 。 四 、 实 证 结 果 与 分析 １． 基准 回 归 结 果 与分 析 本文利 用 Ｆ〇ｂ ｉ ｔ 模 型 对 式 （ ７ ） 进行 估计 ， 回 归 结 果如 表 ５ 所 示 。 由 于 ｐｒｏｂｉ ｔ 模 型 为 非线 性 回 归 ， 表 中报 告 的 估计系 数为 解 释变 量 的 平均 边际效 应 ， 便 于解 读计量 模 型 的经 济学 内 涵 。 第 （ １ ） 一 （ ３ ） 列 分别 汇报 了 行政 审 批 的 时 间 、 成 本 、 最 低实 缴资本 对创 业选 择 的 估计结 果 。 回 归 结果 显示 ， 行 政审批 时 间 、 成 本 、 最低 实缴 资 本 的估 计系 数 均 在 １ ％的 显 著 性 水平 上 为负 ， 说 明 不管 是行 政审 批 时间 的 增 加 还是 行 政审 批成 本 、 最 低实 缴资 本 的 增 加 ， 均 会降 低 中 国 居 民 的 创业 倾向 。 具 体 来 说 ， 行 政 审批 时 间 、 成 本 、 最 低 实 缴 资 本 每 增 加 １ ％ ， 将分 别导 致个 体 的 创 业倾 向 下 降 ０． ２２８ １ ％ 、 ０． ０３ ３ ０ ％ 、 ０． ０９３ １ ％ ， 其中 ， 行 政 审 批 时 间 的 创业 抑 制效 应 最大 。 进 一 步地 ， 第 （ ４ ） 列 为 行 政 审批 的标准 化成本对 个体 创业选择 的 估计结果 ， 能够综 合 反映行 政审批 对个 体创 业选择 的影 响 。 回 归结 果 显示 ， 行政 审批 的标准 化成 本在 １ ％的 显 著性 水 平上 为 负 ， 说 明 总体上 中 国 的行政 审批显 著 抑制 了个 体 创业倾 向 。 基 于 表 ５ 的 回 归 结 果 ， 本 文的 研 究假设 基本 得 以 证实 。 研究 表 明 ， 中 国 创业 行 政 审批 的 改革 不 仅要 降低行 政 审 批 中 的 手续费 用 ， 而 且要 逐 步降 低居 民 创业 的 资本 门 槛 ， 降低实 缴 资本 限 额 。 更为 重要的 是 ， 改革 的 重 点应 放在行 政审批 流程 的 优 化 、 行 政审 批 效率 的 提 高 ， 减少居 民 创业 的 时间 成 本 ， 从而激发 市场 活力 。 由 于表 ５ 未 汇报相 关控制 变 量 的 回 归 结 果 ， 这 里进一 步对 控制 变量作 简要说 明 。 控 制 变量 的 回 归 结 果与 已 有 文献的 结 论基 本 一 致 ， 说明 了 本文 回 归结 果 的有 效性 。 在个体特征变 量 中 ， 政治 面貌 、 受教 育程 度 、 性 别 、 年龄 、 婚 姻状 况 、 户 口 属 地 等变量 均 显著 地 影 响 了 个体创 业选 择 。 具体 而言 ， 政治 面 貌估 计 系 数在 １ ％显著 性水平 上 为负 ， 表 明 与 非 中 共党 员 相 ① 实 证中 ， 周 岁 年 龄 的 平 方 直接 取 自 然 对 数值 ， 将 与 周 岁 年 龄 的 自 然 对数 值之 间 存在 完 全共 线 性问 题 。 为 避 免该问 题 ， 本 文利 用 周 岁 年 龄 自 然 对数 值 的 平 方 近似 替 代 周 岁 年 龄 平方 的 自 然 对 数 值。 ② 其他包 括 未婚 、 同 居 、 分 居 、 离 婚和 丧偶 。 ６４
中国工业酒2016年第4期表5基准回归结果时间成本最低实缴资本标准化成本被解释变量：entrep(1)(2)(3)(4)regulation-0.2281***0.0330***-0.0931***0.0318***(0.0187)(0.0067)(0.0131)(0.0032)个体特征变量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家庭特征变量控制控制伪拟合优度0.07630.06020.06370.0703样本量10476104761047610476注：*、**，***分别代表10%，5%与1%显著性水平，估计系数为平均边际效应，括号内为估计系数的标准差。为节约篇幅，未汇报相关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资料来源：作者计算。比，中共党员有更低的创业倾向，可能的原因是中共党员的政治身份有利于个体在体制内获得满意的工作，从而降低了中共党员从事高风险的创业活动的激励。受教育程度估计系数在1%或5%显著性水平上为负，表明受教育程度越高的个体，创业倾向越低。性别估计系数在1%显著性水平上为正，表明与女性相比，男性更愿意创业，男性创业倾向比女性高2.6个百分点，可能的解释是，相对于男性，女性具有较低的体力、风险承担能力、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年龄估计系数在1%显著性水平上为正，而其平方项在1%显著性水平上为负，表明年龄对个体创业的影响是倒U型的，随着年龄的增加，个体创业倾向先增后减。婚姻状况估计系数在5%或10%显著性水平上为正，与非已婚个体相比，已婚个体的创业倾向要高2.4个百分点。户口属地估计系数在1%显著性水平上为负，具有本地户口的个体创业倾向低于非本地户口的个体。在家庭特征变量中，家庭风险规避程度的估计系数在1%显著性水平上为负，说明家庭风险规避程度越高的个体，创业倾向越低，主要是因为创业是一项高风险的活动，家庭风险规避程度越高，个体创业倾向越低。房屋所有权的估计系数为负，但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家庭是否拥有房屋所有权对个体创业选择未产生显著的影响。除第（1)列外，社会关系网络的估计系数在第(2)一4)列的回归结果中均在5%显著性水平上为正，家庭成员数的增加意味着个体所拥有的社会关系网络越丰富，有助于个体获得创业过程中所需的信息、知识、资源和能力，从而提升了个体创业倾向。2.扩展回归结果与分析(1)行政审批的改革绩效及具体审(%)120批环节的创业抑制效应。为降低市场主9060体的准入门槛，激发“大众创业”活力，30中国政府实施了以商事制度改革为重830点的创业行政审批改革。自商事制度改-60革实施以来，创业活力得到了有效的提1月2月3月4月5月6月7月8月9月升。深圳的商事制度改革始于2013年201320123月，是中国较早实施商事制度改革的图2深圳新登记私营企业户数增减变动试点城市之一。由图2可知，2013年4一9月深圳新登记私营企业户数的同注：2013年3月新登记私营企业同比增长率出现负值的原因是当时政府召开经济工作会议需要数据，因而对3月的统计时间做了临时调整。比增长率明显高于2013年1一3月，资料来源：根据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数据绘制。2013年新登记私营企业户数的同比增65?1994-201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中画 工貧鼴濟 ２０ １ ６ 年 第 ４ 期 表 ５ 基 准 回 归 结 果 ｉｒｆ ． ／ ｔｏ ｊ ｔｚ ｎｖ ｊａ． 时 间 成本 最 低实 缴 资 本 标 准 化成 本 ￣ 被 解释 变 量 ： ｅ ｎ ｉｒｃｐ ０ ） （ ２ ） （ ３ ） （ ４ ） ｒｅ ｇｕ ｌａｔｉ ｏｎ － ０ ． ２ ２８ １ ＊ ＊ ＊ － ０ ． ０３ ３ ０ ＊ ＊ ＊ － ０ ． ０９ ３ １ ＊ ＊ ＊ － ０ ． ０３ １ ８ ＊ ＊＊ （ ０ ． ０ １ ８７ ） （ ０ ． ００ ６７ ） （ ０ ． ０ １ ３ １ ） （ ０ ． ００３ ２ ） 个 体特 征 变量 控 制 控 制 控 制 控 制 家庭 特 征 变量 控 制 控 制 控制 控 制 伪拟 合 优 度 ０ ． ０７ ６３ ０ ． ０ ６０２ ０ ． ０６ ３７ ０ ． ０７０ ３ 样 本量 １ ０４ ７６ １ ０４ ７６ １ ０４ ７６ １ ０４７ ６ 注 ： ＊ 、 ＊ ＊ ， ＊ ？ 分 别 代 表 １ ０％ ， ５ ％ 与 １ ％ 显 著性 水 平 ， 估 计 系 数 为 平 均 边 际 效 应 ， 括 号 内 为 估 计 系 数 的 标 准 差 。 为 节 约 篇 幅 ， 未 汇 报 相 关 控 制 变量 的 回 归 结 果 ： 资 料 来 源 ： 作 者计算 。 比 ， 中 共党 员 有 更低 的 创业倾 向 ， 可能 的 原 因 是 中 共 党员 的 政 治 身 份有 利 于 个体 在 体 制 内 获 得 满 意 的 工 作 ， 从 而 降 低 了 中 共党 员 从事 高风 险 的 创业 活 动 的 激励 。 受 教育 程度估 计 系 数在 １ ％ 或 ５ ％显 著 性 水平 上 为 负 ， 表 明 受 教 育 程度 越 高 的 个体 ， 创 业 倾 向 越 低 。 性别 估 计 系 数 在 １ ％ 显著 性水 平 上 为 正 ， 表 明 与 女性 相 比 ， 男 性更 愿 意 创 业 ， 男 性创 业 倾 向 比 女 性高 ２ ． ６ 个百 分 点 ， 可 能 的 解 释 是 ， 相对 于男 性 ， 女性 具有 较低 的 体力 、 风 险 承担 能力 、 人力 资本 和 社 会 资 本 。 年 龄 估 计 系 数 在 １ ％ 显著 性水 平 上 为 正 ， 而其平 方项 在 １ ％显 著性 水 平 上 为 负 ， 表 明 年 龄 对 个 体创 业 的 影 响 是倒 Ｕ 型 的 ， 随 着年 龄 的 增 加 ， 个体创 业倾 向 先增 后减 。 婚姻 状 况估 计系 数在 ５ ％ 或 １ ０ ％显 著性水 平 上 为 正 ， 与 非 已 婚个 体 相 比 ， 已 婚个体 的 创业 倾 向 要高 ２． ４ 个 百 分点 。 户 口 属 地 估计 系 数在 １ ％ 显 著 性水 平上 为 负 ， 具有 本 地户 口 的 个体 创业倾 向 低 于 非本 地户 口 的 个体 。 在 家庭 特征 变量 中 ， 家庭 风 险 规避 程度 的 估 计 系 数 在 １ ％ 显 著性 水 平上 为 负 ， 说 明 家 庭 风 险 规 避 程度 越高 的 个体 ， 创业 倾 向 越 低 ， 主要是 因 为 创 业 是一 项 高 风 险 的 活 动 ， 家 庭 风 险 规避 程 度 越 高 ， 个 体创 业倾 向 越低 。 房 屋所有 权 的 估计 系 数 为 负 ， 但 未 通 过 显 著 性 检验 ， 表 明 家 庭 是否 拥 有 房屋 所 有 权对 个体创 业选 择未 产 生显 著 的 影响 。 除 第 （ １ ） 列 外 ， 社 会关 系 网 络 的 估计 系 数 在第 （ ２ ） — （ ４ ） 列 的 回 归 结果 中 均在 ５ ％ 显 著性水 平上 为 正 ， 家庭 成员 数 的 增 加 意 味 着 个体 所拥 有 的 社会 关 系 网 络 越 丰 富 ， 有 助 于 个 体 获 得创 业过 程 中 所需 的 信息 、 知 识 、 资 源 和 能 力 ， 从 而 提升 了 个 体创 业 倾 向 。 ２ ． 扩 展 回 归 结 果 与 分 析 （ １ ） 行政审 批 的 改革 绩效及 具体 审 （ ％ ） 批 环节 的 创业 抑 制 效 应 。 为 降 低 市 场 主 １ 益 ｆ ｐ ， ￣＇ 中 国 政 府 实施 了 以 商 事 制 度改 革 为 重 １ １ １ Ｉ Ｊ ｌ ＦＩ ． Ｉ ｈ Ｉ １ ， Ｉ Ｌ Ｌ Ｉ 点 的 创业 行政 审 批改 革 。 自 商事 制 度 改 － ３０ ｜ 革 实施 以 来 ， 创 业 活 力 得 到 了 有 效 的 提 ６＜ ＞ １ 月 ２ 月 ３ 月 ４ 月 ５ 月 ６ 月 ７ 月 ８ 月 ９ 月 升 。 深圳 的 商 事制 度 改革 始于 ２０ １ ３ 年 □ ２０ １ ３ □ ２ ０ １ ２ ３ 月 ， 是 中 国 较 早实 施 商事 制 度改 革 的 试点 城 市 之 一 。 由 图 ２ 可 知 ， ２０ １ ３ 年 图 ２ 深 圳 新 登 记私 营 企 业 户 数 增减 变 动 ４ 一 ９ 月 深 圳 新 登记 私 营 企 业 户 数 的 同 注 ： ２０ １ ３ 年 ３ 月 新 登 记 私 营 企 业 同 比 增 长 率 出 现 负 值 的原 因 是 当 时 政 比 增 长 率 明 显 高 于 ２ ０ １ ３ 年 １ — ３ 月 ， 府 召 开 经 济 工 作 会议 需 要 数 据 ， 因 而 对 ３ 月 的 统 计时 间 做 了 临 时 调 整 。 ２ ０ １ ３ 年 新 登 ｉ己 私 营企 业 户 数 的 同 比 增 资 料 来 源 ： 根据 国 家 工商 行 政 管 理 总 局 数 据绘 制 。 ６５
张龙鹏等：行政审批对创业的影响研究长率也显著高于2012年，表明深圳的商事制度改革显著提升了居民的创业倾向。在试点城市经验的基础上，商事制度改革于2014年3月在中国全面开展。2011一2013年中国新登记注册企业分别增长13.61%、-2.05%、27.63%，而2014年新登记注册企业同比增长率高达45.88%。可见，中国基于商事制度改革的创业行政审批改革有效地提升了居民的创业倾向，激发了“大众创业”活力，这也从另一个角度验证了本文的研究假设，即政府行政审批强度的提升将抑制居民创业倾向。中国的行政审批改革虽然取得了一定的绩效，但根据历年《营商环境报告》的调查，2015年中国创业行政审批的程序为11个，时间约为31天，而2008年创业行政审批的程序大体为13个，时间约为41天，可见，长期以来，中国在行政审批的程序与时间方面的改革依然缓慢。因此，中国未来行政审批改革的重点在于如何优化行政审批的业务流程，提高政府的行政审批效率，缩短创业的行政审批时间。为了进一步明确行政审批改革的重点，本文将从行政审批时间的角度分析各个环节的行政审批强度对居民创业选择的影响，因为每个环节对创业的抑制效应可能是不同的。表6对行政审批具体环节的创业抑制效应进行了估计。由于2008年中国各地区开办企业的行政审批程序基本一致，大体为13个或14个，表6将各地区行政审批程序统一调整为13个。各省份在第1、12、13个环节上的审批时间一样，因而无法估计这三个环节的创业抑制效应，从而认为其创业抑制效应为0。由表6可知，基本所有环节行政审批强度的增强均降低了居民的创业倾向，且第2、3、4、8、9、10个环节的创业抑制效应更为显著。结合表3的数据和表6的回归结果，第3、4、9、10个环节不仅行政审批时间长，而且对创业具有显著的抑制效应，这些环节又涉及工商行政管理局、质量技术监督局、税务局等，说明推进这些部门行政审批流程的协同优化具有重要意义。表6行政审批具体环节的创业抑制效应编号行政审批程序估计系数标准差取得公司名称预先核准通知书0.00000.000012到工商行政管理局指定的人资银行开立临时账户，将资金存入账-0.0094**0.0047户并领取存款证明0.0050*审计局出具验资报告0.00263向当地工商行政管理局申请设立登记，取得《企业法人营业执照》-0.0082***0.001540.01350.01455从公安局获得批准刻制公司公章刻制公司公章0.00730.006161向质量技术监督局申领组织机构代码证0.00300.0024向税务局登记-0.0056***0.0019开设正式企业银行账户，注册资金汇人该账户9-0.0161***0.001310申领《发票购用印制等》-0.0170***0.001711申请领购发票0.00620.0067向当地职业介绍服务中心进行招工登记备案0.00000.000012社会保险基金管理中心登记0.00000.000013注：*，**，***分别代表10%、5%与1%显著性水平，估计系数为平均边际效应。回归中均控制了个体层面与家庭层面的特征变量。资料来源：作者计算。(2)行政审批与创业行业选择。基准回归对于行政审批创业抑制效应的研究建立在创业行业不存在差异的基础上。然而，不同行业创业条件的差异性，将导致行政审批对不同行业创业选择的影66?1994-2016China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张 龙 鹏等 ： 行 政审 批 对 创 业 的 影 响 研究 长率也 显 著高 于 ２０ １ ２ 年 ， 表 明深 圳 的 商事制 度 改革显 著提升 了 居 民 的创 业倾 向 。 在 试点 城市 经验 的 基 础 上 ， 商事 制 度 改革 于 ２０ １ ４ 年 ３ 月 在 中 国 全 面开 展 。 ２０ １ １ — ２０ １ ３ 年 中 国 新登 记注 册企业分别 增长 １ ３ ． ６ １ ％ 、 － ２ ． ０５ ％ 、 ２ ７． ６３ ％ ， 而 ２０ １ ４ 年新登 记 注册企业同 比 增长率高达 ４５ ． ８ ８ ％。 可 见 ， 中 国 基 于 商事 制 度 改革 的 创 业行政 审 批改 革有 效地 提升 了 居 民 的 创业倾 向 ， 激 发 了 “ 大众创业” 活 力 ， 这 也 从 另 一 个角 度验 证了 本文 的 研究 假设 ， 即 政 府行 政审 批 强度 的 提 升将抑 制 居 民 创业倾 向 。 中 国 的 行政 审批改 革 虽然 取 得 了 一 定 的 绩 效 ， 但 根据 历 年 《 营商 环境 报告》 的调 查 ， ２０ １ ５ 年 中 国 创 业 行政 审 批 的 程 序 为 １ １ 个 ， 时 间 约 为 ３ １ 天 ， 而 ２００ ８ 年 创业 行政 审批 的 程 序大 体为 １ ３ 个 ， 时 间 约为 ４ １ 天 ， 可见 ， 长期 以 来 ， 中 国在 行政 审批 的 程序 与 时间 方 面 的改 革依 然缓慢 。 因 此 ， 中 国 未来 行政 审 批 改革 的 重 点在 于如 何 优化行 政 审 批 的 业 务 流 程 ， 提 高政 府 的 行政 审批 效率 ， 缩 短 创业 的 行 政 审批 时间 。 为 了 进一 步 明 确 行政 审批 改革 的 重点 ， 本文 将从行 政 审批时 间 的 角 度分 析各 个环节 的 行政审 批 强度 对 居民 创业选择 的影 响 ， 因 为 每 个环节 对创业 的抑 制 效 应 可 能是不 同 的 。 表 ６ 对行 政 审 批 具体 环节 的创 业抑 制 效应 进行 了 估计 。 由 于 ２００８ 年 中 国 各地 区 开办 企业的 行政 审批 程序 基本 一 致 ， 大 体 为 １ ３ 个 或 １ ４ 个 ， 表 ６ 将各 地 区 行 政审 批程 序统 一调 整为 １ ３ 个 。 各省 份在 第 １ 、 １ ２ 、 １ ３ 个 环 节上 的 审批 时 间 一 样 ， 因 而无 法估计这三 个环节 的 创业 抑 制 效应 ， 从 而认为 其 创业抑 制 效 应为 ０ 。 由 表 ６ 可 知 ， 基 本所 有环 节行 政 审 批强 度 的 增 强 均 降低 了 居 民 的 创 业倾 向 ， 且 第 ２ 、 ３ 、 ４ 、 ８ 、 ９ 、 １ ０ 个 环节 的 创业 抑制 效应 更为 显著 。 结合 表 ３ 的 数据 和 表 ６ 的 回 归 结果 ， 第 ３ 、 ４ 、 ９ 、 １ ０ 个环 节不仅行 政 审批 时 间 长 ， 而且 对 创业 具 有显 著 的 抑 制 效 应 ， 这些 环 节 又 涉 及工 商行政 管理 局 、 质 量技 术 监督 局 、 税务 局等 ， 说明 推进 这些 部 门 行政 审 批流 程 的协 同 优 化具有 重要 意义 。 表 ６ 行政 审 批 具体 环节 的 创 业 抑制 效 应 编 号 行 政审批 程 序 估计 系 数 标 准 差 １ 取得 公 司 名 称 预 先核 准 通 知 书 ０ ． ００ ００ ０ ． ０００ ０ ２ 到 工商 行 政 管 理 局 指 定 的 人 资 银行 开 立 临 时 账 户 ， 将 资 金 存人 账 － ０ ． ００ ９４ ＊ ＊ ０ ． ００４ ７ 户 并 领 取存 款 证明 ３ 审计局 出 具 验资 报 告 － ０ ． ００ ５０ ＊ ０ ． ００２ ６ ４ 向 当 地 工商 行 政管 理局 申 请设立 登 记 ， 取 得 《 企业 法 人营 业 执 照 》 － ０ ． ００ ８２ ＊ ＊ ＊ ０ ． ００１ ５ ５ 从公 安 局 获 得 批 准 刻 制 公 司 公 章 － ０ ． ０ １ ３５ ０ ．０ １ ４ ５ ６ 刻 制 公 司 公 章 － ０ ． ００ ７３ ０ ． ００６ １ ７ 向 质 量技 术 监 督 局 申 领 组织 机 构 代 码 证 － ０ ． ００ ３０ ０． ０ ０２４ ８ 向 税 务 局 登 记 － ０． ００ ５６ ＊ ＊ ＊ ０． ０ ０ １ ９ ９ 开 设正 式 企 业 银 行 账 户 ， 注 册 资金 汇 人该 账户 － ０ ． ０ １ ６ １ ＊ ＊ ＊ ０． ０ ０ １ ３ １ ０ 申 领 《 发票 购用 印 制 簿 》 － ０ ． ０ １ ７０ ＊ ＊ ＊ ０． ００ １ ７ １ １ 申 请领 购 发 票 － ０ ． ００６ ２ ０． ００６７ １ ２ 向 当 地职 业介 绍 服 务 中 心进行 招 工 登 记备 案 ０ ． ００００ ０． ０ ０００ １ ３ 社 会 保 险 基 金管 理 中 心 登记 ０ ． ００００ ０． ０ ０００ 注 ： ＊ 、 ＊ ＊ 、 ＊ ＊ ＊ 分 别 代 表 １ ０ ％ 、 ５ ％ 与 １ ％ 显 著 性 水 平 ， 估 计 系数 为 平 均 边 际 效 应 。 回 归 中 均 控 制 了 个 体层 面 与 家 庭 层 面 的 特征 变 量 。 资 料 来 源 ： 作 者 计算 。 （ ２ ） 行 政审 批与 创业 行业选 择 。 基 准 回 归 对 于 行政 审批创 业 抑 制 效应 的研究建立在 创业行 业不 存在 差 异 的 基础 上 。 然而 ， 不 同 行业 创业 条件 的 差 异 性 ， 将 导致 行 政审 批 对 不 同 行业 创业 选择 的 影 ６６